第十三章 云深求药 玄观藏宝(1/2)
山间的雾气还未散尽,晨露沾湿了静纯的裙摆。
静纯在前面率先开路,接着便是背着灵芝的荆彬,蝶漪则走在最后面。
尽管昨晚荆彬已经上山探了一次路,但他一个人用了轻功和现在身上背着一个人还是不一样的。
“你歇一下吧,换我来。”
山路愈发陡峭,静纯眼看着荆彬的汗珠从脸颊滑落,她和蝶漪谁都不好去帮他擦拭,他自己也腾不出手来擦汗,一向风度翩翩的他此时竟有些狼狈。
“没事……”
荆彬自然知道静纯的意思,但他又怎么好意思,现在就他一个大男人在这,自然更要挺起脊梁。
说完这话,他似乎是为了印证一般,更加快了脚步往山上走去。
静纯也被他落在了身后,她现在有点后悔自己说那句话了。
蝶漪勉强跟上,心中默默腹诽了一句幼稚。
行至山上已是正午,由张道长的徒孙引着几人到了一排小矮房处,“道长一般午睡至未正一刻,到时几位施主可去前院候诊,今天刚巧一位施主告辞了,空出这两间屋子先供几位住着,若是过几天人来得多了,可能还要辛苦施主们挤一挤。刚刚也说过了山上的规矩,所以午饭还请自便。”
静纯几人和小道士互施一礼后,小道士便离开了。
静纯看看屋里在榻上勉强撑起来自己的灵芝,又看了看至今仍是满脸通红的荆彬,她在心里默默苦笑了两声。
“我去山上看看能不能打到野兔……”
“我去热一下带来的干粮……”
静纯没想到蝶漪和她一起说了话,两人先是都愣住了,然后便相视笑了起来,笑着笑着,静纯就觉得心中一股酸涩开始上涌。
蝶漪看着眼眶泛红的静纯,自己心里也百味杂陈,既有一路走来的辛酸、又有即将苦尽甘来的期盼……
荆彬擦着擦着汗便觉得气氛不对,他能处理急难险境,却不会处理这种事,心里正打着鼓呢,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小后生,你还真来了,这几个女娃就是你妹子,长得是真俊啊!”
静纯的眼泪就这么硬生生的憋回去了,她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脸庞圆润的中年妇人走了过来,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棉布长裙,双手抱着一盆刚洗过的衣物抵在右侧腰间,看样子是要出去晾衣服。
“大姐,一听这声如洪钟的就知道是您,这就是我家里的妹妹们,也是刚刚到。”
荆彬这一阵客套让静纯自愧不如,他可真是全能啊……
不过静纯也不会失了礼数,大大方方地朝着妇人点头道:“大姐好!”
蝶漪虽然有些别扭,却也跟着开了口,“大姐……”
那妇人嘴都笑得合不拢,朝着静纯和蝶漪点点头,然后冲着荆彬道:“哎呀,叫啥大姐啊,我娃儿都要赶上你大了……”
荆彬入乡随俗般,“您不说谁能瞧出来,年轻着嘞……”
看着荆彬似乎又变得神采奕奕,静纯也跟着笑起来,是从心底的那种温馨感。
妇人又乐了一会,然后突然收起了笑脸,“哎哟,你们刚到啊,那还没吃饭吧,我那还有剩,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对付一口?”
在李大姐的屋子里吃过饭后,几人帮着李大姐简单收拾了一下啊便回去了,她们想早一点去前院候着。
午后的日头正足,静纯有意让蝶漪和荆彬歇一歇,自己带着灵芝前去,但是令人都没同意,最后就是四个人齐齐地站在太阳
路过的小道士提醒她们可以晚一点再来,但是她们不为所动,毕竟,除了给灵芝看病外,她们还有别的事要问张道长。
眼看着还有一刻钟就要到张道长醒来的时间了,静纯就听到远处传来的慌乱的脚步声。
她侧头看去,就见的门果然有个小道士跑了过来,不管不顾地就去敲张道长的房门。
荆彬和静纯对视一眼,看来这是出了什么急事了。
果然,小道士边敲边喊,“师祖,宝嘉姑娘开始吐血了,您快去看看吧……”
蝶漪的没有皱了起来,冷声问道:“他刚才说谁?”
静纯本来也以为自己听错了,听蝶漪这么问,看来他俩想一块去了。
吱呀——
几人朝着前面看去,果然走出来一个穿着粗布道袍、身形消瘦、头发花白的道士,看样子,这就是张道长了。
张道长步履匆匆,丝毫看不出将近百岁的样子,他跟着小道士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对小道士耳语几句,小道士就掉头朝几人小跑过来。
“师祖那边有个病人情况紧急,所以劳烦几位施主稍等片刻,师祖说今日上山的施主不多,几位不要带着病人在日头下晒着,先回房间等吧,待事情处理完,师祖会亲自过去的。”
“多谢小师傅相告,请问张道长要去看的病人是叫宝嘉吗?”
小道士愣了一下,点点头,“师祖那边还在等我……”
然后他就在几人欲问还休中小跑着走了。
荆彬拦住还想追问的静纯,“重名也不一定,我们先带灵芝回去,张道长不是说他忙完会过来嘛,到时候一起问也不迟。”
她们几人从桃妹那里知道了宝嘉这个人,作为完颜琮的贴身侍女,这事非常关键的人物,若真的在这里遇到她,是不是离缘子就不远了。
几人搀着灵芝又回到住的屋子,恰好碰到李大姐和几家人在一起煎药。
李大姐远远地看着几人回来,便高声问道:“还没到时候吧,怎么就回来了?”
荆彬简单将事情一说,然后眼睛一转,“李大姐,你们能不能进屋来帮我们搭把手啊?”
李大姐这个热心肠自是没有拒绝,进了屋荆彬便道了谢,然后假装无意提起,“张道长听说宝嘉姑娘吐了血,急匆匆地就走了,这个宝嘉姑娘是得了什么病啊?张道长也没法子吗?”
李大姐看起来懵懵的,她“嘶”了一声,“上山求药的都住在东西两院,这边定是没有叫‘宝嘉’的姑娘,那边……好像也没有年轻的姑娘,你不会是听错了吧?凡是上山住下的,有需要慢慢休养的,但就没有张道长都治不好的!”
眼见李大姐又要长篇大论,静纯赶紧打断道:“估计是我哥听错了,离那么远,怎么能听得真切呢!李大姐您快去忙吧,药不是还在炉里?”
“哎呦,可不,你们有事就叫我啊……”李大姐又风风火火地跑了。
荆彬道:“李大姐这样爱打交道的竟不知这个‘宝嘉’的情形,有些蹊跷。”
“应当没有听错,”静纯也沉下心来思索着,“而且那个小道士不也点了头嘛。”
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静纯开口,“难道说那个小道士并不是着急去帮张道长,而是不想多说所以才‘落荒而逃’?”
“先不要瞎想了,等张道长来了,所有的问题不就都有答案了吗?”蝶漪不以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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