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哀的挣扎(1/2)
货车车厢的铁皮被列车行驶的震动带得微微发烫,角落里堆积的帆布散发着陈旧的灰尘味,混杂着窗外飘进来的铁轨铁锈气息。
灰原哀蜷缩在两箱货物之间,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车厢壁,指尖抠着壁面的划痕,那是常年累月被行李箱边角摩擦出的印记,像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疤,和她心里的纹路重叠在一起。
灰原哀把膝盖抱得更紧,下巴抵在膝盖上,视线落在车厢地面的裂缝上。
裂缝里卡着半片干枯的树叶,此刻正随着列车的“哐当”声微微颤动。
这细微的动静,却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在组织实验室里,父亲实验台旁那个不停晃动的烧杯。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父亲说那是“银色子弹”的半成品,是能“拯救世界”的梦幻药物。
“爸爸妈妈总是在实验室里。”灰原对着那片枯叶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叹息,“他们说等研发出‘银色子弹’,就能有时间陪我和姐姐了。可我等了好久,等到的只有他们再也不会回来的消息。”
记忆里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飘着细雨的傍晚,她比现在看起来小学生的模样还要再小上几岁,站在实验室门口,手里攥着画了全家福的蜡笔画。
姐姐宫野明美站在她身边,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裙摆被雨水打湿了一角。
实验室的门开着,父亲宫野厚司戴着厚厚的金边眼镜,正对着显微镜写写画画,母亲宫野艾莲娜回头看到她们,笑着挥了挥手,却没有走出来:“志保,明美,再等妈妈一会儿,这个数据马上就记录完了。”
那一天,她们在门口站了一个小时,直到雨停了,夕阳把实验室的影子拉得很长,父母也没有出来。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他们在进行“银色子弹”的关键实验,哪怕知道女儿们在等,也不愿意停下手里的工作。
从那以后,她和姐姐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都是在组织安排的“探视时间”,隔着厚厚的玻璃,用电话交流,像在探监。
“你们以为是在做伟大的研究,却不知道你们的‘梦幻药物’,毁了多少人的人生。”灰原抬手抹了抹眼角,指尖冰凉,她早就没有眼泪可以流了,从姐姐在那个仓库自杀的那一刻起,她的眼泪就已经流干了。
灰原哀摸出口袋里的银色小药盒,打开药盒,里面的胶囊,和记忆里父亲实验台旁烧杯里的液体颜色一模一样。
这是她用父母留下的研究资料改良而成的临时解毒剂,能让她暂时恢复17岁的身体。
她一直把它藏在身上,当作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使用。
毕竟这才是这个药的正确用法。
而不是什么“女朋友想我了我必须要去见一见所以把药给我吧”之类的用途。
某人现在抗药性一共没剩几个小时了纯属活该,一想谈恋爱就偷吃药,变回去了又在那玩推理,等着该谈恋爱了又变回小孩儿了。
话说远了,灰原哀看着手里的药物。
现在,贝尔摩德就在列车上,那个女人的手段她再清楚不过,一旦被抓住,等待她的只会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结局,而且,而且一定会连任到她周边的人的。
灰原哀手指捏住胶囊,胶囊的外壳有些硌手,带着一丝凉意。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朝着货车车厢的方向靠近,踩在地毯上的声音被列车的震动掩盖,却精准地敲在灰原的心上。
她猛地握紧胶囊,心脏狂跳——是贝尔摩德吗?还是黑羽或者安室透?不管是谁,她都不能坐以待毙。
脚步声停在了车厢门口,紧接着,门把手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有人在试探性地转动。
灰原深吸一口气,没有丝毫犹豫,仰头将胶囊吞了下去。
胶囊滑过喉咙时,带着一丝苦涩的药味,几秒钟后,喉咙开始发烫,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紧接着,四肢的骨骼传来阵阵酸痛,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入,皮肤下的血管突突直跳,仿佛要冲破皮肤的束缚。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汗水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服,眼前阵阵发黑,耳边传来嗡嗡的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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