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话 协会动荡.崩溃的小九(1/2)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宽敞却堆满卷宗的办公室切割成明暗交织的区块。空气凝滞,与远处赛场上隐约传来的喧闹解说声相比,这里安静得令人窒息。
小九站在会长的办公桌前,身形比往日略显单薄,脸色带着一丝刚从医疗部出来的苍白,但那双瞳孔依旧执拗地、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坐在桌后的男人。
会长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一份未批阅的文件。面容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一种深沉的疲惫,如同常年不化的积雪,覆盖了所有真实的情绪。他打破了沉默,声音平稳温和:
“小九,你的伤,小昭怎么说?”
“无碍。”小九的目光没有丝毫游移“已经恢复了大半。”
会长轻轻“嗯”了一声,视线落在小九垂在身侧的手上。那双手曾经因为上次与亚伯的战斗中过度驱动红线而崩裂,如今虽已愈合,但仔细看去,似乎仍能看到皮肤下若隐若现的、不正常的淡红色纹路。
“上次战斗,你使用的红线……”会长斟酌着词句,语气依旧平淡“后遗症远超负荷。告诉我,那是什么?”
小九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抿紧嘴唇,沉默着。
会长不再叩击桌面,他微微前倾身体,那股常年收敛的、深不可测的威压开始如同水银般无声地弥漫开来,并不尖锐,却沉重得让空气都变得粘稠。
“小九。”他又唤了一声,这一次,声音里添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回答我。”
小九猛地抬起头,眼底的偏执几乎要溢出来。他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又像是急于向唯一信仰证明自己的孩子,脱口而出:“是见崎月的红线!我找到了祖先遗留的东西!只有那种力量……只有那种程度的力量才能……”
“才能什么?”会长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室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低了几度。
“才能杀了逍遥冬水!”小九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他凭什么那样对您?!掌控您的人生,对您呼来喝去,甚至……甚至对您动手!他根本不配!他存在的每一刻都是对您的亵渎!只要他死了,您就自由了!再也没有人能……”
“啪——!”
清脆的耳光声骤然响起,打断了小九疯狂而炽烈的宣言。
会长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动作快得超出了视觉捕捉的极限。他站在小九面前,右手还停留在半空,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但眼底深处,某种冰冷彻骨的东西正在碎裂,露出其下翻腾的、被触逆鳞的震怒。
小九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苍白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他愣在原地,无法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那双总是燃烧着执念的异色瞳孔里,第一次出现了茫然和……破碎的难以置信。
他缓缓抬手,触碰自己发烫的脸颊,指尖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打他的是会长。是那个他视若神明、愿意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去守护的人。
“谁允许你……”会长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海里捞出来的“怎么做的?”
“谁允许你……”他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威压让办公室四壁书架上的玻璃开始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妄图干涉我的事?”
“又是谁给你的权力……”会长的目光锐利如刀,几乎要将小九钉穿“去决定我师父的生死?!”
最后一句,不再是质问,而是裹挟着滔天怒意的审判。办公室角落里一盆绿植的叶片无风自动,剧烈摇晃,然后悄然枯萎了一角。
小九怔怔地看着会长,眼中的茫然逐渐被巨大的委屈和一种更深的偏执所取代。他捂住脸颊,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却依旧倔强:“我……我只是想保护您……他伤害您!我不能容忍!任何伤害您的人都该死!哪怕是逍遥冬水也不行!”
“保护?”会长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用这种自毁的方式?小九,你所谓的保护,就是变成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怪物,然后替我背负杀师的罪孽吗?!”
“我不在乎!”小九激动地反驳,眼中血丝蔓延“只要能为您扫清障碍,我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罪孽?我来背!所有的报应都由我来承担!您只需要……”
“我需要你清醒一点!”会长的声音陡然拔高,打断了他的话。那一直维持的温和表象终于彻底剥落,露出其下深藏的、沉重的疲惫与痛心“我需要你明白,我的道路,我的选择,我的恩怨,都与你无关!更不需要你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效忠’!”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但眼底的冰寒愈发浓重:“收集见崎月的红线,暗中修炼……你瞒了我多久?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一个需要你不惜堕入邪道去维护的、脆弱的偶像?”
“不!您不是!”小九急切地辩解“您是我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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