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5 毕业聚餐（2/2）
他平时最爱研究汽车杂志，做梦都想亲眼看看这款车的发动机。
苏梓诺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别叫叔叔，他也就比你们大六七岁，叫哥就行。”
“啊，不好意思哥！”男生连忙改口，挠了挠头，“那这车原装功率是不是五百八十五？我杂志上看到的。”
“是。”陆闻舟应了一声，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点。
车子平稳地滑入KtV所在的商业街区，车窗倒映着流光溢彩的霓虹，将车厢内的气氛也染得活泼起来。
后排的男生盯着窗外那辆停在入口处的徐沉的车，眼睛亮得像缀了星子，手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摩挲着：“好气派啊，银灰色的漆面在灯光下跟流动的金属似的，轮毂设计也太绝了，我要是以后能买一辆这个车，哪怕顿顿啃馒头就咸菜，吃糠咽菜我也愿意！”
另一个男生凑过去点头附和：“可不是嘛，豪车就是不一样，光看这气场，在路上人家都得下意识地让着你先走。上次我爸开公司那辆老别克去接我，在路口被加塞三次，换了这种车，估计谁敢随便往跟前凑啊。”
前排的苏梓诺听着他们孩子气的议论，忍不住回过头笑了：“放心吧，凭你们这股子劲头，以后别说一辆，买很多辆都不在话下。”
“借苏老师吉言！”两个男生立刻挺直了背，像是接了什么郑重的承诺，眼里的光更盛了。
旁边的班长林薇悄悄看着这一切，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背包带，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她想起很多次晚上去办公室交作业，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整栋教学楼都静悄悄的，只有苏老师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台灯下摊着厚厚的教案，红笔在纸上划着密密麻麻的批注。
想起陆闻舟好几次提着保温桶来学校，站在走廊尽头等苏老师，冬天的时候会把围巾摘下来，等苏老师出来就往她脖子上绕，眼里的温柔能溢出来。
她忽然发现，无论是自己还是老师好像好久都没这么毫无负担地笑过了，高三的压力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上。
车窗外，KtV的招牌越来越近，巨大的LEd屏幕上滚动着当红歌手的V，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歌声，混杂着喧闹的笑闹声，透着一股青春的躁动。
苏梓诺看着前排后视镜里，两个男生正头挨着头，拿着手机搜那辆跑车的参数，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你看这百公里加速，3.2秒！简直是贴地飞行啊。”
“发动机还是V8的，这声浪肯定绝了……”
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这时瞥见林薇悄悄拿出手机，镜头正对着窗外的风景，却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要拍就拍吧！”苏梓诺忍着笑，故意提高了点声音，“偷偷摸摸的干什么？想拍车还是想拍人，光明正大拍就是了。”
林薇被抓了个正着，脸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连忙解释：“我就是想拍张夜景……”
嘴上这么说，手里的手机却诚实地对着那辆跑车拍了好几张，又快速地扫了一眼前排的苏梓诺和陆闻舟，手指在快门键上悬了悬，终究还是没按下去。
苏梓诺看着她那点小心思，笑着摇了摇头：“拍完了快点进来啊！我们先进去了。”
陆闻舟已经停好了车，绕到副驾驶这边打开车门，伸手扶了苏梓诺一把。
林薇跟在他们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苏梓诺的长发被夜风吹起一点，陆闻舟很自然地抬手帮她别到耳后，动作流畅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她心里忽然一动，忍不住掏出手机，对着两人的背影按下了快门。
照片里，苏梓诺穿着米白色的裙子，陆闻舟是深色的休闲西装，两人并肩走在霓虹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胳膊偶尔会轻轻碰到一起，明明没做什么亲密的动作，却透着说不出的和谐。
他们班见过陆闻舟的同学不少，上次运动会他来给苏老师送水，被一群人围着看，回去后大家在群里聊了半天，都说他俩站在一起就像画里走出来的，现在看来，果然没说错，连背影都是这么般配！
林薇赶紧把照片发到了班级群里，配了句：【前方高能，苏老师和她老公已到达战场】。
没过几秒，本来只有音乐声的走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好几个脑袋从拐角处探了出来，跟打地鼠似的，一下子把走廊堵得满满当当。
苏梓诺正跟陆闻舟说着什么，冷不丁看到这么多熟悉的面孔涌出来，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陆闻舟身边靠了靠。
陆闻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出胳膊，把她护在了怀里，眼神警惕地扫了一圈，看清是一群半大的孩子，才松了口气，只是胳膊依旧没放下来。
苏梓诺从他怀里探出头，看着一个个挤眉弄眼的脑袋，又好气又好笑：“你们干什么？集体出来迎接啊？吓得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有个平时最活跃的男生挤到前面，笑嘻嘻地说：“我们是来看看苏老师的老公到底有多帅啊！平时只在光荣榜上见名字，今天总算能一睹真容了。”
旁边的女生也跟着点头：“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哦！比学校光荣榜上那张穿校服的照片帅多了，那时候看着还像个青涩的学霸，现在浑身都透着成熟稳重的劲儿，简直是小说男主照进现实！”
陆闻舟的名字确实还在学校的光荣榜上，就在“杰出校友”那一栏，旁边配着一张他高中时的照片，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眉眼清秀，带着点少年人的桀骜。
不过现在的他，褪去了青涩，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气质完全不一样了，说是两个状态一点都不夸张。
“苏老师的老公真帅，你们站在一起真般配！”一个女生捂着嘴，眼里冒着星星，“简直是郎才女貌的顶配版！”
苏梓诺被他们说得脸有点热，伸手拍了拍那个女生的胳膊：“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班不般配？赶紧回包厢去。”
“怎么不懂了？”有个男生梗着脖子反驳，“我们也是有审美有情商的！就像今晚……”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要说什么，猛地闭了嘴，可已经晚了，周围的同学都用“你完了”的眼神看着他。
苏梓诺却听明白了，她挑了挑眉，故意逗他们：“今晚怎么了？谁要干什么？”
那男生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旁边的同学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连连打圆场：“没什么没什么，他瞎说呢！苏老师您别听他的。”
苏梓诺笑了笑，也不追问，只是看着他们说：“表白这种事是你们的自由，我管不着。不过班上那好几对偷偷摸摸谈恋爱的小情侣，可得好好在一起啊，互相鼓励着上大学，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有同学惊讶地瞪圆了眼睛：“苏老师你都知道啊？我们藏得那么好！”
苏梓诺看了眼身边的陆闻舟，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你们那点小心思，我当年都玩过。我跟旁边这位，当年就是学校里典型的‘反面教材’，班主任天天盯着我们，怎么能不知道你们这点事。”
陆闻舟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故意拆台：“什么叫反面教材？明明是从校服走到婚纱的正面案例。再说了，当初你也没定力，嗯？”
苏梓诺被戳中往事，脸上一热，趁他不注意，悄悄在他小腿上踩了一脚，娇嗔道：“你闭嘴！”
陆闻舟非但不疼，反而顺势低下头，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闭嘴也是事实”
说完，还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耳朵，指尖带着点温热的触感。”
“哇！”
“我擦！”
“苏老师这是当众撒狗粮啊！太过分了！”
周围的同学瞬间炸开了锅，一个个捂着眼睛假装受不了，却又从指缝里偷偷看，起哄声差点把走廊的天花板掀了。
“好了好了！”苏梓诺被他们闹得脸红心跳，赶紧推着他们往包厢走，“快进去玩你们的，唱歌的唱歌，点饮料的点饮料，我等会儿就来。”
徐沉他们因为她在这儿，特地约了过来喝酒，她得过去打个招呼。
陆闻舟看着她把一群半大的孩子推进包厢，转身走回来，自然地牵住她的手：“过去坐会儿？”
苏梓诺点点头，指尖被他的掌心包裹着，暖暖的。
走廊里的灯光映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却透着说不尽的温柔。
包厢里，林薇看着手机里刚刚抓拍的照片，又看了看紧闭的门，笑着跟同学们说：“我就说吧，两人般配绝配天仙配！”
大家凑过来看着那张背影照，纷纷点头，心里忽然觉得，未来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连苏老师和陆老师这样从高中就在一起的人，都能走到现在，他们好像也有勇气去面对那些未知的挑战了。
歌声重新在包厢里响起，比刚才更响亮，也更欢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