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1/2)
这日下了早朝后,官员们走在宫道上,为盐价疯涨一事议论纷纷。
一个身穿深紫色官袍,身形精瘦的中年男子走上前将前面一个同样身穿深紫色,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叫住后,才道:“淳老弟,这时候你还坐的住啊?”
这个身形精瘦的中年男子叫伯沾,官拜户部尚书,正二品,他的大哥便是伯穗。
伯穗本是效忠于周铮,可周铮因猜忌杀死了伯穗,所以伯沾对周铮是怀恨在心。
伯沾表面效忠周铮,实则在暗地里与呼延绍私通信件。
而另一个则是大司马淳艺的第二子——淳季。
淳季为人贪婪自私,且胸无大志,整天心里想的便是钱。
他对钱的执念大过一切。
淳季和伯沾两人在朝堂时,君君臣臣,可下了朝堂两人便是兄弟相称。
淳季不解问道:“伯兄,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伯沾用直白的话与淳季解释道:“淳老弟,你可知,自盐涨价后,淳家也跟着受牵连。皇后娘娘天天在宫里为了淳家的钱财不败光一事而急得焦头烂额。”
淳娥前几日倒是回过一趟娘家,跟他们兄弟姐妹几个说了一下淳家的钱快要都砸进了盐一事,也曾叫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帮她想想办法。
伯沾与淳季边走边说,“淳老弟,现在百姓官员皇室都缺盐,王上甚至想着去燕国买盐,可燕国多年前就不给我们供盐了。现在乾朝又将盐价提高百倍。我听说王上为了给百姓提供盐,勒令皇后用淳家家财买盐,可皇后为了先保住皇室成员和军队,便将盐优先给了皇室成员,铁浮屠和龙城的二十万淳家军。而这一行为,惹怒了百姓,百姓们都在骂淳家不管他们死活呢!”
淳季是个草包,他为淳娥抱不平道:“这群刁民也太嚣张了,竟敢辱骂皇后。”淳季泄了气,“可你跟我说,我又能如何?”
伯沾笑道:“淳老弟,太后让我告诉你,粗盐在民间都可以卖金子,更何况是祭祀盐呢?那一升盐可价值千金啊!”
淳季闻言,顿时惊的眼睛都瞪大了,“千金!”
虽然千金在淳季眼中不算什么,可一升盐千金,那得挣多少钱啊?
淳季光想想心里便觉得痒痒。
这日和伯沾散去后,他便开始着手准备了。
他先是将祭祀盐偷偷运出十升拿去贩卖,但没想到一升祭祀盐卖给达官显贵亦或官宦人家居然可以换百金,于是他便更加兴奋,便又偷运了一石拿出去卖。
淳季不仅将祭祀盐拿去卖钱,甚至为了替淳娥分忧,还派人偷偷将祭祀盐运到龙城,给淳家军食用。
而此事当侍卫禀报给周铮知道时,周铮顿时火冒三丈,正当他想派人抓捕淳季时,岳卓却来到了元清宫。
岳卓与周铮对坐矮几前后,才笑道:“王上不必先急着处置淳季,如今匈奴断盐,百姓引起了恐慌,我们现在就是要利用淳季解决此事。等解决此事后,王上再处置淳季也不迟。”
周铮看了一眼岳卓,眸光深沉,松口道:“好,那就先留他一条狗命。”
岳卓对周铮行了一礼,“王上,在下斗胆,让您和太后说一声,让太后派身边的韩将军带几个人装作匈奴盐贩去一趟平南城,将匈奴不缺盐和匈奴发现盐湖,可供匈奴吃盐三年的消息散播到乾朝。”
周铮不解,“为何这样做?”
岳卓耐心解释道:“呼延绍生性多疑,再加上万太傅可不是省油的灯,经凡刚刚辅佐呼延绍,就得到了呼延绍的信任,万太傅自然容不下他。如果容不下那么就会产生分歧,王上,我要的,就是想让乾朝内乱。”
而就在岳卓在给周铮出谋划策时,申时一刻,紫仪宫中。
呼延绍和经凡也对坐在矮几前。
经凡为自己和呼延绍各斟一杯茶水后,才道了句,“皇上,如今匈奴已乱。请王上下令,散布盐荒谣言。就让汪瓒对匈奴盐商说,虞朝盐矿遭暴雨冲毁,年产量减半,年内或停售匈奴。”
呼延绍轻笑一声,“经凡,中原人弯弯绕绕太多了,绕的朕头疼。所以,本王信你,但你不要让朕失望。”
经凡对呼延绍行了一礼,“陛下放心。”
呼延绍轻笑一声,站起身转身离去。
下了多日的雨,这日的兖州难得出了一轮太阳。
客栈二楼,隔间里,凌曦和苏歆对坐矮几前。
凌曦有些担心的问了句,“阿歆,你真的想好了要造反?你可知,若是败了,陛下震怒,你会死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既然做了,后悔无用。”
凌曦无奈的叹息,“好吧!我给你带来了一人,或许对你有帮助。”
凌曦说着,从屏风后走来一人,此人身着一袭便衣,可身形修长,容貌俊美。
他便是安兰秋。
苏歆有些惊讶,“君后?”
安兰秋径直走到矮几前坐下,他笑的一脸不善,“王爷想造反,没有凤符怎么行?不如,本宫帮王爷一把如何?”
苏歆一脸疑惑,“你想合作?”
安兰秋抿唇一笑,“是啊!但提前是,王爷登基后,将景王在安狼打下的地盘全部还给安狼。”
苏歆一口应下,“可以,但前提是,本王得先坐稳皇位再说。”
安兰秋从袖中拿出一块金黄色的半边凤头放在矮几上,那凤头全身金灿灿的,一看就知是由黄金打造。
这凤符是安兰秋从凤华宫里偷出来的,安兰秋死死盯着那块凤符。
苏歆见到凤符时没什么防备,她刚伸手碰到凤符时,突然一个白色的小虫子瞬间将苏歆的食指咬了一口。
苏歆因吃痛下意识的一挥袖,那小虫子被摔在地上,被苏歆强大的内力震成肉泥。
苏歆顿感全身疼痛难忍,凌曦吓得瞬间站起身,一把来到苏歆身旁,焦急唤了声,“阿歆!”
安兰秋看着苏歆那疼到惨白的一张脸,冷笑一声,“小郡王,这是蛊。方才那只雌虫虽被你杀了,可幼虫却通过你的伤口进入你的身体。王爷你放心吧,只要我不施展蛊术,你不会有事的。至于这凤符,是我的诚意。王爷大事若成,只要你答应我放过安狼国,我便一辈子都不会驱动蛊虫。”
安兰秋刚语毕,安兰秋突觉一阵风拂过,只在瞬间脖颈上多了一把刀,而自己也只在瞬间动弹不得。
原来是苏歆拿着短刀架在安兰秋脖颈上,苏歆粗喘着气,模样痛苦,但他却强忍疼痛,缓缓吐出两字,“解蛊!”
安兰秋轻笑一声,“不可能!”
苏歆闻言,她将短刀从安兰秋脖子上拿开后,再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瓷瓶,从中倒出一枚丹药。
苏歆将这丹药强行塞入安兰秋的嘴里,迫使他吞下后,才轻笑道:“千机,一月后发作一次,若无解药,生不如死,直到最后,痛苦死去。”
安兰秋闻言,气的脸色骤变,他本来是想让苏歆一辈子都做他掌中的傀儡皇帝,但现在看来,苏家虽是女人执政,却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苏歆命令道:“凌曦,用布裹着凤符带走。”
凌曦听话的从袖中拿出一块白布,将凤符包裹好后,便率先离开了屋子。
苏歆伸手解了安兰秋的穴道后,才冷冷警告道:“安兰秋,若安狼沦陷,你在燕也不过是个战俘。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至于本王今日不杀你,是因为我们之间还要合作,所以,你要好自为之。”
苏歆语毕,头也不回的离去。
自安狼的武将死的死逃的逃后,苏江酒攻打安狼的这一路上就更加顺畅了,直到攻打到岳漠时,空中牛毛细雨,点点滴滴落下。
远处,一支利箭在空中如游龙翻滚般,势如破竹的向苏江酒席卷而来。
利箭速度极快,如闪电般,只在眨眼间便已离苏江酒有一箭之隔,苏江酒施展轻功,移形换影间,一个闪身避开了那支箭,箭直穿后面的城墙,把墙壁都射穿了一个窟窿,可见威力巨大,力道吓人。
一支箭过后,只见一个骑着白马的男子,腰悬大刀,身穿便衣。他身上背着一把弓,马背上还挂着一个箭篓。
他打马,缓缓向岳漠驶来。
这男子正是松鹰!
他满眼杀气,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
他将马停在离岳漠城一尺之地,双眼死死瞪着那身骑白马的苏江酒,那眼神恨不能将苏江酒给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翟舒瑾对苏江酒小声道:“殿下,这种小角色不用您动手。”翟舒瑾眼神一沉,目光凶狠,满眼杀气,斜瞟着松鹰,冷冷道了句,“我亲自,了结他!”
苏江酒提醒道:“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舒瑾,切勿,心慈手软!”
翟舒瑾对苏江酒行了一礼,“领命!”
只见翟舒瑾运转内力于掌心,飞身而起,如苍鹰扑击般朝着松鹰迅猛出掌。
松鹰双腿瞬间发力,一个飞身向后躲去,避开了这凌厉的一掌。
紧接着,他一脚踩在马背上,借力飞身而起,直入空中与翟舒瑾近身缠斗起来。
那白马似是被这一脚踩痛,嘶鸣几声后,撒开四蹄疯跑而去。
战斗中,翟舒瑾出掌如狂风骤雨般连绵不绝,拳风呼啸作响,纵跃之间如龙虎争斗般气势雄浑。他攻势凌厉,每一次出拳都带着千钧之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