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雏凤清于老凤声（2/2）

顾云楼继续：“气变，宇宙之灾，非人力可拦，契灵以增修为一途断绝说不上可惜，开辟新路就是了。徒儿认为，最可惜的是，明明有开拓者，却没有保护好，不能更进一步。”

“时也命也，时也命也，明明他的才情纵到不了至尊也差不了多少的。”赵长生感叹。

见师傅感叹后有些悲伤，顾云楼开口安慰：“斯人已逝......”

吸吸鼻子，赵长生收起悲伤，又问：“还有呢？”

“感悟吗？”顾云楼挠挠头，回答：“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主要是怕说轻了。”

点头，赵长生眼神示意顾云楼放松些。

“降礼于世，才情绝代，折辱丑人，时代之悲。”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懊悔无用，当吸收教训，继续前行。”

没有再追问顾云楼，赵长生摆手说：“还是我来给你说说我师傅给我讲这故事时我的想法吧。”

听到赵长生这么说，顾云楼竖起耳朵，开始认真聆听。

“我那时候轻狂，认为他的死亡不过如此，一个郁郁而终的人并不值得放在心上，他能做到的，我也能，甚至比他做的更好。哈哈哈，搞笑吧。”赵长生语气突然诙谐。

顾云楼没有搭话。

赵长生继续：“然而随着修为渐渐增长，飞升，神火，逆命，等到了逆命才知，什么叫井底之蛙。”

“我比之他说是萤火与皓月争辉也不为过。有些人，有些事，你不得不佩服，那一刻的绚丽多少人终其一生都达不到。”

“最初，我什么都不怕，想法与你反驳我时一样，宁愿如彗星般闪耀，短暂却不留遗憾。”

“直到后来，一境，二境......十八境，御世界之巅，方才发现，正是因为生命有终点，当下的每一个选择，陪伴，体验才更具分量，让我想法转变，更加珍惜活着，生死最核心的感悟或许是向死而生！”

“接纳失去的必然，重视拥有的珍贵，活出自我的底色。”

“我不是他，不必是他，他怎样和我都没关系，虽然成为不了他，但是他也代替不了我。”

“英雄如他，也有看不破，想不通的，给你讲这故事并不是为了让你恐惧或悲伤，而是为了更加清醒更加坚强地活好未来每一刻，遇到事情不要钻牛角尖，要多想，多想。”

深吸一口气：“人生无非参透你我他三个字！”

说完这话，赵长生心里突然涌出一阵焦急，想再说些什么，话却被堵在喉咙，最后只得心道，徒儿啊，原谅我的絮絮叨叨，现实生活并不容易。

好像要牢牢记住顾云楼现在的样子，赵长生深深看了眼他，后又与往常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都安排好了，秦争以后就是你的保镖兼保姆，有事就吩咐他。”

顾云楼点头。

“修行上的事情我不操心你，但生活中遇到事情不要钻牛角尖，要多想，多想。”

“要多想，多想。”顾云楼重复了好几遍，随后对着赵长生笑了起来。

见顾云楼笑了起来，赵长生也是笑了起来。

就在两人笑了一会后，赵长生侧着头问：“我现在走的话，你送不送我？”

点头，顾云楼坚定回答：“送！”

......

万相宫外，那块刻有厚云二字的巨大青石旁，赵长生与顾云楼这对师徒正做着最后的道别。

他问：“上次还是我送你来着，怎么这么快就到你送我了？”

神情搞怪，他回答：“不知道哇。”

他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走了！”

他笑着：“等您回来！”

嗯了一声，赵长生飞身离开，直至身影消失头也没回。

望着自己师傅远去，顾云楼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变得面无表情，他有预感，师傅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情绪低迷，顾云楼眨眨眼睛，安慰自己：“好好修行吧，等修为高了就能帮上忙咯。”

就这样想着，他收起情绪，转身向万相宫走去。

不过还没走几步，顾云楼心里突然响起赵长生留下的神念。

神念如此：“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

听到这样的诗，顾云楼心里满足的一批，喃喃：“亲人之死教会人要坚强，师徒分别教会人要多想，如此情感怎能让人不铭记？我会的，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