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烈焰狼谷血影楼,一箭相拥入温泉》(1/2)
(林牧拽着林恩烨的袖子,脚步都带着笑,声音压得低却藏不住雀跃)“大哥你听,刚才婶子们说啥?说想留你在村里,还说……还说让你跟哪家姑娘生个胖娃儿呢!”
林恩灿脚步一顿,眉头拧起,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又有些绷不住的别扭:“胡闹。”他拢了拢衣襟,刻意挺直脊背,像是在强调什么,“我是要做大事的人,岂能困在这些琐事里?再说……”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窘迫,“什么生娃儿,简直荒唐。”
林牧见他耳尖发红,笑得更欢了:“大哥别装啦!刚才王大娘塞给你的红鸡蛋,你不还揣兜里了?我都看见了!”
林恩灿猛地摸向口袋,果然摸出个圆滚滚的红鸡蛋,脸“腾”地红了,随手塞回给林牧:“拿着!小孩子家别总说些没正经的。”说完大步往前走,步子快得像在逃,却没注意自己嘴角悄悄翘了起来。
林恩烨跟在后面,看着林恩灿那略显仓促的背影,嘴角噙着笑意,对林牧低声道:“你呀,就别逗大哥了。他嘴上说荒唐,方才王大娘把红鸡蛋往他兜里塞时,他可没真推开。”
林牧掂了掂手里的红鸡蛋,蛋壳上的红粉蹭了点在指尖:“我看大哥是嘴上硬,心里说不定也觉得暖呢。你看这村子多好,婶子们的热乎劲儿,比宫里的规矩可亲多了。”
前面的林恩灿像是听见了,脚步稍缓,却没回头,只闷闷地丢了句:“修仙之路,本就该断尘缘,哪能贪恋这些……”话没说完,灵狐忽然从他袖中窜出来,往回跑了两步,对着村里的方向“吱吱”叫了两声,又颠颠地跑回来,用脑袋蹭他的手背。
林恩灿低头看着灵狐,那点别扭忽然散了些,指尖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知道了,没说不好。”
林牧凑上来,晃了晃红鸡蛋:“大哥,要不把这鸡蛋吃了?沾沾喜气嘛,说不定修仙路上能顺点。”
林恩灿瞪了他一眼,却伸手接了过来,剥开蛋壳,蛋白莹白,还带着点温热。他咬了一口,淡淡的咸香漫开,忽然想起王大娘塞鸡蛋时说的话:“吃了这蛋,路上有力气,往后啊,不管走多远,都记得咱这儿的热乎气。”
他没说话,默默把鸡蛋吃完,蛋壳仔细收好,揣进了袖袋。林恩烨看在眼里,忽然道:“其实留段念想也无妨,未必会碍着修仙。”
林恩灿抬眼望向远方,晨雾渐散,山路蜿蜒着往云雾里去。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很轻,却清晰得很:“走吧。”
这一次,他的脚步稳了些,不再像刚才那样仓促。灵狐跳上他的肩头,尾巴卷着片刚从村里带来的槐树叶,阳光透过叶缝落在他脸上,那点被逗出来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却衬得眉眼愈发清亮。
林牧和林恩烨对视一眼,都笑了。有些牵挂,哪是说断就能断的?这一路,有这红鸡蛋的余温,有槐树叶的清香,或许会走得更踏实些。
林恩灿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听着身后林牧憋不住的笑,又瞥见路边茶摊那几个年轻书生频频投来的目光——其中一个甚至红着脸,让小厮往这边递了张写着诗句的纸条,被灵狐一爪子拍落在地。
“你看,”林牧捡起床单似的纸条,念得抑扬顿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哥,这都第三张了,连书生都忍不住了。”
林恩灿接过纸条,随手塞进袖中,耳根又泛起薄红,嘴上却硬着:“不过是些浮浪子弟的玩笑,当不得真。”话虽如此,脚步却下意识快了半分,像是想躲开那些过于炽热的视线。
林恩烨在一旁慢悠悠道:“前几日在镇上,那个打铁的壮汉还托人说,想把他打了三年的玄铁剑送给你,只求……”
“住口!”林恩灿猛地回头,脸上总算带了点真恼意,“再提这些,就罚你往后炼丹时多捣三个时辰的药!”
林牧立刻捂住嘴,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灵狐从林恩灿肩头跳下,叼着那截槐树叶往茶摊方向晃了晃,像是在示威,惹得那几个书生面面相觑,反倒笑得更欢了。
林恩灿深吸一口气,转身继续赶路,低声嘟囔:“早知道……早知道就该易容出行。”
“易容了也没用,”林牧追上来,笑得狡黠,“大哥身上这股子气,可不是脸能遮住的。再说了,长得帅又不是错,顶多……顶多是让咱们路上热闹些。”
话音刚落,就见前方桥头站着个青衣剑客,手里把玩着剑穗,目光直直落在林恩灿身上,分明是在等。灵狐“嗷”一声炸了毛,林恩灿扶额长叹——这一路,怕是想清静都难了。
他偏头看了眼林牧,语气里带着点认命的无奈:“回头……把你那瓶能让肤色暗些的药粉给我。”
林牧笑得直不起腰:“哎!保证让大哥变成‘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灵狐似懂非懂,用尾巴扫了扫林恩灿的脸颊,像是在安慰。林恩灿望着桥头那抹青衣,忽然觉得,这修仙路还没正式开始,就先被自己这张脸搅得鸡飞狗跳,当真是……哭笑不得。
灵雀扑棱棱飞到林恩烨肩头,对着灵豹的耳朵啾啾叫了两声,声音里裹着止不住的雀跃,尾羽还故意扫过灵豹的鼻尖。灵豹晃了晃脑袋,金瞳里映着林恩灿略显狼狈的背影,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像是在忍笑。
它抬起爪子,轻轻拍了拍灵雀的翅膀,像是在说“小声点”,可自己尾巴尖却忍不住翘得老高,顺着林恩灿的方向轻轻摇晃,活像在数着又有多少道目光黏在他身上。
灵雀会意,扑到林牧头顶,用喙啄了啄他的发簪,又冲灵豹眨了眨黑亮的眼睛,两个小家伙一唱一和,把这路上的热闹看了个满眼。林牧被它啄得痒,笑着抬手去护头发:“你这小机灵鬼,也跟着看大哥笑话?”
灵豹忽然往前窜了两步,用身体蹭了蹭林恩灿的裤腿,抬头时眼里竟带着点戏谑。林恩灿低头瞪它:“连你也来凑热闹?”
灵豹低低叫了一声,尾巴却往桥头青衣剑客的方向甩了甩,像是在提醒“又来一个”。林恩灿扶着额头往前走,听着身后灵雀的笑声、灵豹的轻哼,还有两个弟弟憋不住的笑,忽然觉得——这哪是修仙路,分明是被一群活宝缠上的“显眼包”之路。
灵雀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叼来片柳叶,轻轻贴在他的帽檐上,像是想给他挡挡那些过于热烈的视线。林恩灿捏下柳叶,指尖被那点绿意染得微凉,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了勾——罢了,有这些活宝陪着,再热闹,也不孤单。
灵狐忽然直立起身子,前爪扒着林恩灿的衣襟,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吱吱”声,像是在急着辩解。它用鼻尖蹭了蹭林恩灿的脸颊,又转头瞪了眼林牧手里的药粉瓶,尾巴猛地一甩,将药粉瓶扫得老远——瓶身落地时发出轻响,倒像是在强调自己的态度。
“吱吱!”(用那玩意儿遮脸,是糟践这般好模样!)灵狐跳到林恩灿肩头,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下颌,金棕色的瞳孔里映着林恩灿的眉眼,亮得像落了星子。它又用爪子轻轻拍了拍林恩灿的脸颊,指尖划过他的眉骨、鼻梁,动作轻柔得像在描摹一件稀世珍宝。
“吱……”(主人这般好看,就该让所有人瞧见。我就爱扒着这张脸撒娇,换了模样,我不认!)灵狐把脸埋进林恩灿的颈窝,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尾巴牢牢圈住他的脖颈,活像在宣告所有权。
林恩灿被它闹得没脾气,抬手揉了揉它的耳朵:“就你嘴甜。”话虽如此,却也没再提易容的事。灵狐立刻得意地扬起下巴,对着远处投来的目光“嗷”了一声,像是在炫耀——看,我主人天生好模样,才不屑遮掩呢!
林牧捡起药粉瓶,对着灵狐咋舌:“你这小东西,比谁都护着大哥的脸。”
灵狐扭过头,用屁股对着他,尾巴却悄悄卷住林恩灿的发梢,像是在说:我主人的俊俏,只有我能天天看,旁人多看一眼都算赚了。林恩灿望着它这副护短的模样,忽然觉得,被这小家伙黏着夸“好看”,倒比应付那些追捧的目光,要舒心得多。
林恩灿挑眉看向两人,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灵狐的绒毛,语气里带着点自嘲的笑意:“听见没?你们俩倒好,天天对着我这张脸,怕是早就看腻了,连灵狐都比你们懂欣赏。”
林牧刚要反驳,林恩烨已先一步开口,嘴角噙着惯有的温和笑意:“大哥说笑了。小时候你生病发烧,脸烧得通红,我守在床边看了三天三夜,只觉得这张脸要是垮了,往后谁来管着我们?那时只盼着你快点好,倒没想过好不好看。”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恩灿眉眼间,“如今看惯了,倒觉得这张脸早和‘大哥’两个字缠在了一起,少一分英气嫌柔,多一分冷硬嫌凶,刚刚好。”
林牧立刻点头附和,还凑过来用手指戳了戳林恩灿的脸颊:“就是!二哥说得对!再说了,看大哥的脸哪会腻?就像看院里的老槐树,春天看新叶,秋天看落英,年年都有新模样——大哥昨天炼药时沾了药粉的样子,就比平时多了点烟火气,好看!”
灵狐在一旁“吱吱”应和,用爪子拍了拍林恩灿的脸颊,像是在说“他们说得对”。林恩灿被两人一唱一和说得耳尖发烫,抬手拍开林牧的手:“油嘴滑舌。”却忍不住低头笑了,灵狐趁机往他掌心钻了钻,把那点笑意都蹭进了毛茸茸的温暖里。
远处的风送来桥头剑客收剑的轻响,林恩灿抬头望去,晨光正好落在他脸上,将眉眼间的柔和与英气揉得恰到好处。林恩烨望着他的侧脸,忽然低声对林牧道:“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我们哪是看腻了,是看不够。”
林牧偷偷点头,见林恩灿转过头来,赶紧岔开话题:“前面好像有座山神庙,咱们去歇歇脚?”
林恩灿应了声,率先迈步往前走,灵狐在他肩头得意地晃着尾巴——它最清楚,这两个弟弟看主人的眼神里,哪有半分腻烦,分明全是藏不住的亲近与骄傲。
(林牧凑到林恩烨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促狭的笑)“你说咱大哥这模样,要是我是姑娘家,指定得追着他跑,说不定早就……嘿嘿。”
林恩烨没忍住笑,伸手拍了下林牧的后脑勺:“胡说什么!你是男的,凑什么热闹?再说大哥听见了,非敲你脑袋不可。”
林牧揉着后脑勺嘿嘿笑:“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你看大哥这脸,看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好看,一点都不腻。”
林恩烨瞥了眼走在前面的林恩灿,嘴角弯了弯:“确实,从小到大,就没见过比大哥更周正的人。不过你少瞎想,小心大哥回头罚你抄十遍心法。”
林牧吐了吐舌头,赶紧跟上队伍,嘴里还嘟囔着:“抄就抄,我说的又没错……”
林恩灿脚步一顿,转过身挑眉看向两人,眼神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你们俩在后头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声音那么小,生怕我听见?”
林牧赶紧摆手,脸上堆起笑:“没、没什么大哥!就是说前面好像有片林子,咱们歇脚的时候可以捡点野果吃。”
林恩烨也跟着点头:“对,牧弟说的是,看天色也该歇歇了。”
林恩灿瞥了他们两眼,也没深究,只是扬了扬下巴:“前面那棵老槐树下能歇脚,走快点,别磨蹭。”说着转身继续往前走,嘴角却悄悄勾了起来——这俩弟弟的小心思,他还能猜不到么。
灵雀扑棱着翅膀落在林牧肩头,歪着脑袋啾啾叫,像是在应和他的话;灵豹则甩了甩尾巴,用脑袋蹭了蹭林恩烨的手臂,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满眼都是温顺。
林牧被灵雀啄了下脸颊,忍不住笑出声:“你这小家伙,听得还挺认真。”
林恩烨摸着灵豹的背,看向前面林恩灿的背影,声音放轻了些:“其实不光咱们,你看它们俩不也喜欢跟着大哥嘛。”
灵雀像是听懂了,扑棱着飞到林恩灿头顶盘旋,灵豹也加快脚步跟上,亲昵地蹭了蹭林恩灿的衣角。林恩灿回头看了眼,无奈又带点宠溺地摇摇头:“连你们也来凑热闹。”说着抬手摸了摸灵雀的羽毛,灵豹则顺势用脑袋拱了拱他的手心,惹得林牧和林恩烨都笑了起来。
林牧赶紧对着灵雀眨了眨眼,食指抵在唇边“嘘”了一声,灵雀歪着脑袋瞅他,扑棱棱飞到他掌心,用喙轻轻啄了啄他的手指,像是在说“知道啦”。
林恩烨则拍了拍灵豹的脖子,压低声音道:“可别乱叫唤,露了馅有你好果子吃。”灵豹似懂非懂地晃了晃脑袋,尾巴却悄悄卷住林恩烨的手腕,算是应下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促狭的笑。前面的林恩灿像是察觉到什么,回头看了看他们:“你们俩又在嘀咕什么?”
林牧赶紧摆手:“没、没什么!就是说这灵雀真机灵,灵豹也壮实!”林恩烨跟着点头,灵雀配合地啾啾叫了两声,灵豹也昂首挺胸晃了晃脑袋,倒真像那么回事。
林恩灿挑了挑眉,没再追问,转身继续往前走,只是嘴角那抹笑意,藏都藏不住。
林恩灿的好,原是刻在日常里的。小时候林牧贪玩掉进水塘,是他跳下去把人捞上来,自己发着高烧还守在床边煎药;林恩烨初学剑法伤了手腕,是他亲自上药包扎,夜里还悄悄替弟弟揉开淤肿。那些藏在眉眼间的温柔,落在行动里的可靠,早比那张俊脸更让人记挂。
林牧望着大哥的背影,忽然挠挠头对林恩烨说:“你说大哥咋就这么好?不光长得好看,心也好,连灵狐都黏他黏得紧。”
林恩烨没说话,只是望着林恩灿肩头那团毛茸茸的白,想起去年寒冬,大哥把唯一的暖炉塞给了受冻的灵狐,自己裹着薄毯看卷宗到天明。那样的人,哪是“完美”二字能简单概括的?
灵雀忽然对着林恩灿的方向叫了两声,清脆得像碎玉落地。林恩灿回头看过来,眼里带着询问,晨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林牧和林恩烨赶紧别开脸,心里却都清楚——这样的大哥,让人打心底里敬着、念着,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林恩灿脚步微顿,侧头看向身后交头接耳的两人,目光扫过他们泛红的耳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没回头,只是扬声说道:“再磨蹭些,天黑前可赶不到下一个城镇了。”
语气听似平常,却带着几分了然的纵容。灵狐轻盈地跃上他肩头,用头蹭了蹭他的脸颊,仿佛在替他回应那藏不住的夸赞。
林牧被抓包,尴尬地挠挠头,拉着林恩烨快步跟上:“来啦来啦!大哥你等等我们嘛!”
林恩烨低头掩去眼底的笑意,加快脚步追上,心里却暗叹——这般容貌与气度,也难怪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多说几句。
晨光洒在林恩灿挺拔的背影上,衣袂随风微动,那浑然天成的气韵,确实担得起“完美”二字。
林恩灿听见身后脚步声追上来,故意放慢了些脚步,灵狐却不依不饶地用尾巴扫他的下巴,像是在催促“再等等”。他无奈地捏住灵狐的尾巴尖,指尖触到那点毛茸茸的暖意,声音里带了点笑意:“再闹,就把你丢进林牧的乾坤袋里。”
灵狐立刻蔫了,蜷成团缩在他肩头,只露出双乌溜溜的眼睛偷偷瞟他。林牧追上来正好瞧见,乐得拍手:“还是大哥有办法治它!”
“你少幸灾乐祸。”林恩灿瞥他一眼,目光却落在他额角沾的草屑上,伸手替他拂掉,“走路也不看着点,当心又摔着。”
林牧摸了摸额角,嘿嘿笑:“有大哥在,摔不着。”
林恩烨跟在旁边,看着林恩灿指尖的动作,忽然道:“前面城镇听说有座望月楼,做的桂花糕很有名。”
林恩灿脚步微顿,灵狐“吱”地抬起头——它最馋那口甜糯。“你倒是消息灵通。”他挑眉,却没说不去。
林牧眼睛一亮:“那可得尝尝!说不定吃了桂花糕,大哥炼丹能灵感爆棚,炼出颗极品丹药来!”
“净胡说。”林恩灿嘴上斥着,却加快了脚步,衣摆被风掀起个利落的弧度。灵狐在他肩头直起身子,望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城镇轮廓,尾巴欢快地摇着,金棕色的皮毛在阳光下闪着光。
林恩烨望着两人一狐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修仙路也未必全是清苦。有这样吵吵闹闹的同行人,连风里都裹着点甜意,倒比孤高清苦的仙途,更让人觉得踏实。
灵雀落在他肩头,用喙理了理他的衣领,啾啾叫了两声,像是在说“快点走”。林恩烨笑着点头,快步追上去,阳光穿过枝叶落在三人身上,将影子拉得长长的,交叠着往前方的光亮里去。
林牧脑子里正乱糟糟地转着念头,一会儿是自己若换了女儿家模样,是不是就能名正言顺拉着大哥的手,一会儿又想着那样便能像灵狐似的,窝在大哥怀里听他讲心法要诀……想得入神,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猛地往前扑去。
“哎哟!”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抓,正好牢牢抱住了前面突然停住脚步的林恩灿。
温软的衣料蹭过脸颊,鼻尖萦绕着大哥身上惯有的淡淡药草香,怀里的身躯结实又温热。林牧整个人都僵住了,脑子里的幻想瞬间被现实砸得粉碎,只剩下脸颊火烧火燎的热。
林恩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带得晃了晃,稳住身形后低头,就见林牧埋在自己背上,双手还死死圈着他的腰,像只受惊的小兽。
“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着点被惊扰的微哑,却没推开他,只是微微侧过身,“走路不看路?”
林牧这才回过神,猛地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大哥!我没注意……”
他垂着头,不敢看林恩灿的眼睛,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刚才那一下,跟他幻想里的“抱着大哥”简直一模一样,可落在现实里,只剩下满心的窘迫。
林恩灿看着他通红的耳根,又瞥了眼地上被踢到的小石子,大概猜到他是走神了。他没再多问,只是弯腰拍了拍林牧衣襟上沾的灰,语气平淡却带着点不易察的纵容:“起来吧,地上凉。”
林牧赶紧站直了,偷偷抬眼瞅了瞅大哥,见他脸上没什么怒意,才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想起刚才那短暂的拥抱,心跳得更快了。
林恩烨在后面看得清楚,忍不住低笑一声:“牧弟,再走神,下次可就不是抱大哥,是直接摔进泥坑里了。”
林牧被说得更不好意思,挠着头往旁边躲了躲,正好撞进林恩灿看过来的目光里。那目光里没什么别的,只有惯常的温和,倒让他心里的窘迫淡了些,只剩下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暖。
林恩灿没再提刚才的事,只是抬脚继续往前走,声音轻描淡写:“再磨磨蹭蹭,望月楼的桂花糕可就卖完了。”
灵狐从他肩头探出头,对着林牧“吱吱”叫了两声,像是在笑话他。林牧瞪了灵狐一眼,赶紧跟上,只是这一路,目光总忍不住偷偷瞟向大哥的背影,刚才那一下拥抱的触感,像烙在了心上似的,久久不散。
林恩烨疑惑地问道:“大哥为何停住脚步?”
林恩灿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缓缓说道:“前面就是星砂溯影了。听闻集齐火铸星砂,便可打造出星砂巨舟,驾驶它能横渡归墟,探寻那隐藏在无尽虚空中的真相。”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修仙大陆上,流传着许多神秘而古老的传说。其中,星砂溯影便是最为神秘的存在之一。据说,星砂乃是天地初开时,星辰陨落所化的神秘物质,蕴含着无尽的星辰之力和神秘法则。而星砂溯影,则是星砂汇聚而成的一片奇异之地,那里终年被星辰之光笼罩,如梦如幻,却也暗藏着无数危险与机缘。
归墟,是大陆边缘的一片浩瀚虚空,被视为宇宙的尽头,时间与空间的混乱之地。传说归墟之中隐藏着世界的真相、修仙的终极秘密以及能够改写命运的神奇力量。然而,归墟的危险超乎想象,无数强大的修士曾试图横渡归墟,却都有去无回。
火铸星砂,是打造能够横渡归墟的星砂巨舟的关键材料。它并非普通的星砂,而是需要经过特殊的火炼之法,将星砂与极为稀有的天火灵晶融合,再以古老的炼器术加以锻造,方能成为构建星砂巨舟的基石。
曾经,有一位名为轩辕无极的绝世强者,偶然间得到了一块火铸星砂。他凭借着自身惊世骇俗的实力和智慧,打造出了一艘初具雏形的星砂小船。他驾驶着小船进入归墟,虽然只在归墟边缘探索了一番,但也带回了一些惊人的发现,比如归墟中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还有一些奇异的能量波动,似乎与上古时期的神秘力量有关。
后来,轩辕无极将火铸星砂的炼制方法和星砂巨舟的打造秘诀,以传承的形式留在了世间。从那以后,无数修士为了集齐火铸星砂,打造星砂巨舟,前赴后继地踏上了寻找星砂溯影的征程。
林恩灿、林恩烨兄弟二人,自小在修仙世家林氏家族中长大。他们听闻了这个传说后,便立下了宏大的志向,要找到星砂溯影,集齐火铸星砂,打造星砂巨舟,横渡归墟,探寻那隐藏在深处的真相,解开家族传承中一些不为人知的谜团,同时也为了追求更高的修仙境界,拯救这日益被黑暗力量侵蚀的修仙大陆。
如今,他们终于来到了这传说中的星砂溯影之前,心中既充满了期待,又有着一丝紧张。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机缘与挑战。
林牧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摔疼的屁股,说道:“大哥、二哥,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进去找星砂吧。”
林恩灿和林恩烨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三人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星砂溯影深处走去。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就此拉开了帷幕。
林牧跟在后面,脚步都有些发飘。方才那一抱的触感还清晰得很,大哥的头发擦过他脸颊时,带着点柔软的痒,混着发丝间飘来的清香——不是药草的苦冽,也不是寻常熏香的浓郁,倒像是雨后松林里漫出来的那种清润气,带着点阳光晒过的暖,丝丝缕缕钻进鼻息里。
他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向林恩灿的背影。乌黑的发丝束在脑后,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发尾偶尔扫过颈后,留下细碎的影子。林牧的脸颊又开始发烫,方才埋在大哥背上时,鼻尖几乎要贴上那片温热的衣料,连大哥平稳的呼吸都能隐约感觉到,胸腔里的心跳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咚咚地响,连耳根都跟着发麻。
“牧弟,发什么呆?”林恩烨走在他身边,见他眼神发直,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前面路不好走,仔细脚下。”
林牧猛地回神,慌忙低下头,含糊地应了声:“哦……知道了。”可脑子里却不听话,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大哥身上的温度,那缕说不清的香气,还有自己手忙脚乱抱住他时,指尖触到的结实腰腹……
他偷偷攥了攥拳,指尖仿佛还残留着衣料的顺滑触感,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却又忍不住想:若是刚才没摔跤,是不是就没机会靠那么近了?
前面的林恩灿像是有所察觉,脚步微顿,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摔着哪儿了?”
林牧吓得心脏漏跳一拍,赶紧摆手:“没、没有!就是太阳有点晒……”说着还往林恩烨身后躲了躲,生怕大哥看出他那点乱七八糟的心思。
林恩灿狐疑地看了他两眼,没再追问,只是转回头时,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灵狐趴在他肩头,用尾巴尖轻轻扫了扫他的脸颊,金棕色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像是看穿了林牧那点没说出口的心思。
星砂溯影的入口处笼罩着一层淡紫色的光晕,细看之下,竟像是无数细碎的星砂在缓缓流转。林恩灿率先踏入光晕,身影被那片柔光裹住,片刻后便消失在另一端。
“跟上。”林恩烨拍了拍还在走神的林牧,率先跟了上去。
林牧这才回过神,定了定神快步跟上。穿过光晕的瞬间,仿佛有无数冰凉的星屑落在皮肤上,带着点奇异的麻痒感。等他站稳脚跟,才发现眼前的景象早已换了天地——头顶是缀满星辰的幽暗天幕,脚下则是泛着微光的沙地,每走一步,沙粒都会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是在低语。
“这里的星砂蕴含着微弱的星辰之力。”林恩灿蹲下身,指尖捻起一撮泛着银光的沙粒,“但还不是我们要找的火铸星砂。”
林牧凑过去看,只见那些沙粒在大哥指尖轻轻颤动,像是有生命一般。他忍不住也伸手去摸,指尖刚触到沙地,就觉得一股微凉的气流顺着指尖往上窜,让他打了个轻颤。
“小心些,”林恩灿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起来,“这里的能量场有些紊乱,别乱碰不熟悉的东西。”
温热的指尖触到手腕,林牧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快了半拍。他赶紧点头应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大哥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上——那双手骨节分明,指尖因常年炼丹练剑而带着薄茧,握在手腕上却力道适中,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传说火铸星砂是被地心灵火淬炼过的星砂,遇火则燃,遇水不熄。”林恩烨在一旁观察着四周,“而且它会散发独特的灼热气息,我们顺着这股气息找,或许能有线索。”
林恩灿松开手,站起身环顾四周:“这里比想象中要大,我们分头找,保持神识联系,发现异常立刻汇合。”
“我跟大哥一组!”林牧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不妥,脸颊微红地补充道,“我、我修为低,跟大哥一组安全些。”
林恩灿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戳破他的小心思,只是点了点头:“也好。恩烨,你自己当心。”
林恩烨笑着应下,转身朝着左侧的一片石林走去。灵豹紧随其后,尾巴高高竖起,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等人走远了,林牧才松了口气,偷偷看了眼身边的林恩灿,见他正专注地感应着四周的气息,才敢小声问道:“大哥,你说火铸星砂会不会藏在什么危险的地方?”
“大概率是。”林恩灿迈开脚步,朝着右侧的山谷走去,“越是珍贵的东西,周围往往越危险。”他顿了顿,侧头看了林牧一眼,“跟紧我,别乱跑。”
“嗯!”林牧赶紧跟上,故意拉近了两步距离,这样既能清楚地看到大哥的背影,又不至于靠得太近显得刻意。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脚下的沙地渐渐变得温热起来,空气中也开始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灼热气息。
“快到了。”林恩灿停下脚步,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前面山谷里有能量波动,而且……不止一股。”
林牧凝神细听,果然听到山谷深处传来隐约的打斗声,还夹杂着妖兽的嘶吼。他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往林恩灿身边靠了靠。
林恩灿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却没说什么,只是压低声音道:“看来不止我们在找火铸星砂。走,去看看。”
两人放轻脚步靠近山谷,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探头望去。只见山谷中央的空地上,一群身着黑衣的修士正围着一头浑身燃着烈焰的巨狼打斗,而在巨狼守护的山洞洞口,赫然堆放着几块泛着赤红光泽的矿石——那些矿石正散发着灼热的气息,表面甚至能看到流动的火光,正是他们要找的火铸星砂!
“是黑风谷的人。”林恩灿的声音冷了几分,“他们一向行事霸道,看来这火铸星砂,他们是势在必得。”
林牧看着那几块火铸星砂,眼睛发亮:“那我们怎么办?直接抢吗?”
林恩灿摇了摇头:“那烈焰狼是守护火铸星砂的灵兽,实力不弱,黑风谷的人一时半会儿拿不下它。我们先静观其变,等他们两败俱伤时再出手。”
林牧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落在了林恩灿的侧脸上。幽暗的光线下,大哥的侧脸线条愈发清晰,紧抿的唇线带着几分冷冽,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的战局,连下颌线绷起的弧度都透着股沉稳的力量。
他忽然想起刚才在外面时,自己还在幻想若是女儿身便能天天抱着大哥……此刻近距离看着大哥认真的模样,心里那点绮念忽然就淡了,只剩下满满的信赖——有大哥在,不管多危险的局面,好像都能迎刃而解。
仿佛察觉到他的目光,林恩灿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柔和了些:“怕吗?”
林牧用力摇头,挺了挺胸脯:“有大哥在,我不怕!”
林恩灿看着他一脸坚定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嗯,胆子倒是比以前大了。”
指尖穿过发丝,带着熟悉的温度,林牧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心里却甜丝丝的——这样就很好了,不管是兄弟,还是并肩作战的同伴,能这样跟在大哥身边,就很好了。
山谷中的打斗愈发激烈。那烈焰狼不愧是守护火铸星砂的灵兽,鬃毛燃烧着熊熊烈火,每一次扑咬都带着灼人的热浪,黑风谷的修士虽人多势众,却被它逼得连连后退,已有两人被火焰燎到了衣袍,狼狈不堪。
“这群废物,连头畜生都拿不下!”为首的黑衣修士低骂一声,从怀中摸出一张黄符,灵力灌注之下,符纸瞬间燃起幽蓝火焰,“给我用焚天符!”
数张焚天符同时掷出,在空中化作火雨朝着烈焰狼砸去。烈焰狼仰头发出一声震耳的狼嚎,周身火焰骤然暴涨,竟硬生生将火雨挡在了外面。可它毕竟寡不敌众,几番缠斗下来,动作已明显迟缓,身上的火焰也黯淡了几分。
“就是现在。”林恩灿低喝一声,身形如箭般窜了出去。
他指尖掐诀,一道淡青色的剑气脱手而出,精准地斩向黑风谷修士中最弱的一人。那修士猝不及防,惨叫一声被剑气扫中肩头,踉跄着后退。
“谁?!”为首的黑衣修士又惊又怒,转头见是林恩灿二人,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哪来的毛头小子,敢管我黑风谷的事?”
林恩灿懒得跟他废话,侧身避开一名修士的偷袭,同时对林牧道:“去拿星砂!”
林牧应声上前,刚要靠近山洞,却见那头烈焰狼忽然转头瞪向他,眼中虽有疲惫,却依旧带着凶狠的戾气。他心里一慌,脚步顿了顿。
“它已是强弩之末,不必怕。”林恩灿的声音适时传来,同时一道灵力屏障挡在了林牧身前,替他挡住了黑衣修士的攻击,“速去速回!”
林牧咬了咬牙,绕过烈焰狼冲进山洞。洞口的火铸星砂约莫有五六块,每块都有拳头大小,捧在手里滚烫滚烫的,像是握着一团跳动的火焰。他不敢耽搁,将星砂一股脑塞进乾坤袋,转身就往外跑。
此时山谷中的局势已彻底乱了套。林恩灿以一敌众,剑气纵横间逼得黑风谷修士难以近身,灵狐则在他肩头灵活跳跃,时不时吐出一道细小的冰锥,专打敌人的破绽。烈焰狼见状,竟也像是明白了什么,调转方向朝着黑衣修士扑去,与林恩灿形成了短暂的“同盟”。
“撤!”为首的黑衣修士见星砂被夺走,知道再斗下去也是徒劳,咬牙喝了一声,带着手下狼狈地撤离了山谷。
危机解除,烈焰狼看了林恩灿一眼,又看了看林牧手中鼓鼓囊囊的乾坤袋,最终只是低低地呜咽了一声,转身走进了山洞深处,周身的火焰渐渐平息下去。
“它不追了?”林牧有些意外。
“守护之物已失,它大概也累了。”林恩灿收了剑,走到他身边,“星砂拿到了?”
林牧赶紧点头,献宝似的把乾坤袋递过去:“大哥你看,好多呢!”
林恩灿接过袋子掂了掂,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不错,这些足够打造巨舟的雏形了。”他将袋子还给林牧,“你收着,当心些。”
“嗯!”林牧小心翼翼地把乾坤袋贴身藏好,心里美滋滋的——这可是他和大哥一起拿到的星砂。
两人刚走出山谷,就见林恩烨带着灵豹和灵雀迎了上来。
“拿到了?”林恩烨笑着问道。
“嗯,幸不辱命。”林恩灿点头,“黑风谷的人也来了,不过被我们打退了。”
林恩烨了然:“我刚才在那边也遇到了些散修,看来这星砂溯影果然引了不少人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
三人结伴往回走,脚下的星砂依旧泛着微光。林牧走在中间,左边是沉稳可靠的大哥,右边是温和从容的二哥,心里忽然觉得无比踏实。
他偷偷看了眼林恩灿的侧脸,想起刚才在山谷中,大哥那句“速去速回”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还有那道替他挡住攻击的灵力屏障……脸颊又开始发烫,却不再是之前那种慌乱的悸动,而是一种暖暖的、稳稳的感觉。
原来不用变成女子,不用刻意去抱,这样并肩走着,被他护在身后,就已经很好了。
灵狐像是察觉到他的心思,从林恩灿肩头跳下来,跑到林牧脚边蹭了蹭他的裤腿,金棕色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林牧弯腰把它抱起来,它却不安分地挣扎着,跳回林恩灿怀里,蜷成一团不动了。
“这小东西,还挺会挑地方。”林牧忍不住笑了。
林恩灿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灵狐,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阳光透过星砂溯影的光晕落在他脸上,将那抹笑意衬得格外清晰。
林牧看着,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这修仙路,有他们在身边,真的会比传说中有趣得多。
离开星砂溯影时,天已近黄昏。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灵狐趴在林恩灿肩头打盹,灵雀和灵豹则时不时跑到前面探路,又颠颠地跑回来,像在汇报前方路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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