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看到的是什么(1/2)
希尔德的指尖拂过那粗糙的兽皮书页,冰凉的触感让他纷乱的思绪有了一丝宁静。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将祈祷室染成一片斑驳陆离的深海,他就像是这片深海中唯一的光源,孤独而圣洁。
他开始像一个最严谨的学者那样,逐字逐句地研究这本被历代先祖视为旁门左道的禁忌典籍。
当看到“通过对第二颈椎侧翼施加持续三至五秒的轻微按压”时,他会下意识地抬起手,用冰凉的指尖在自己修长的脖颈上比划,寻找那个精准的位置,口中还念念有词:“三至五秒.....力道.....轻微.....”
当读到“沿脊椎线自上而下进行抚摸”时,他会不自觉地挺直背脊,想象着那种能激发“原始恐惧与兴奋”的触感,随即又因为这个想法而感到一阵莫名的羞耻,耳根微微泛红。
他将这本“烹饪指南”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研读了三遍。
最后,他缓缓合上了册子,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他必须承认,这本书为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一扇通往他从未涉足,甚至不屑一顾的领域的,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大门。
精神魅惑对他无效,语言引导被他曲解,暴力威胁被他当成游戏。
对付顾屿这块坚不可摧的顽石,或许……真的只剩下这最后一种,也是最原始最直接的方法了。
用这具被无数同族和祭品觊觎,却从未被真正触碰过的身体,去完成一场前所未有的“烹饪”。
这个决定让希尔德的内心充满了挣扎,仿佛一个洁癖多年的医生,为了攻克一种新型病毒,不得不亲自走进疫区。
但对那个男人的好奇,以及对自己数百年来的骄傲被无情践踏的不甘,压倒了一切。
他站起身,走向祈祷室深处的一扇暗门。
门后,是他存放私人物品的密室。
在一排排整齐悬挂的圣洁神父袍后面,藏着一个古老的黑木箱。
箱子里,存放着一些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用到的东西,那是数百年来,一些败在他手下的,来自其他位面的妖艳魔物所留下的“战利品”。
希尔德从中取出了一件……衣物。
与此同时,顾屿睡得正香,四仰八叉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被子被他踢到了床脚,睡袍的带子松松垮垮地散开,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
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可疑的晶莹,嘴里正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
“唔……这个……肘子……再来一盘……”
显然,在他的梦里,一场盛大的满汉全席正在上演,而他,就是那唯一的食客。
“叩、叩、叩。”
就在他准备对一只巨大的烤乳猪下口时,一阵轻柔而执着的敲门声,将他从美食的天堂里拽了出来。
顾屿烦躁地翻了个身,用枕头捂住耳朵,试图将那恼人的声音隔绝在外。
但敲门声并未停止,依旧不急不缓,带着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耐心。
“谁啊……大半夜的……”顾屿迷迷糊糊地坐起身,顶着一头乱糟糟如同鸡窝的头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他看了眼窗外,月亮还高高挂着。
“难道是……送宵夜的?”
这个念头让他瞬间清醒了大半,他从床上一跃而起,连睡袍的带子都来不及系好,就兴冲冲地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人。
依旧是那身圣洁的神父长袍,依旧是那张美得超越性别的脸。
希尔德静静地站在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眸,此刻却似乎有些游离不敢与顾屿对视。
“神父?”顾屿看到来人,眼中的期待瞬间变成了失望,“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送夜宵的呢。”
希尔德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没有回答顾屿的问题,只是侧了侧身,用一种略显僵硬的语气说道:“……有事相谈。”
“哦,那进来吧。”顾屿打了个哈欠,让开了路。
希尔德迈步进屋,他走得很慢,长袍的下摆拂过地面,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顾屿随手关上了门,隔绝了门外的海风和月光。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光线暧昧而朦胧。
他一转身,正想问神父有什么要事非得半夜来谈,是不是又失眠了想找人聊聊养生之道。
可他接下来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希尔德正好走到了唯一的光源之下。他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身,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