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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冰原斗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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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像一把刀,缓慢却执着地割裂着雪原的寂静。天色沉得极快,仿佛有人用墨汁泼洒了整片苍穹,连最后一丝残阳也被吞噬殆尽。

护国军的士兵们站在齐膝的积雪中,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晶,挂在眉毛和胡须上。他们的铲子与冻土碰撞的声响,在空旷的雪原上显得格外清脆——每一铲下去,都是对严寒的一次反抗。

清军的阵营却笼罩着诡异的沉默。士兵们蜷缩在兽皮下,像一群被冻僵的刺猬。他们中有人试图用体温互相依偎,但厚重的皮毛反而让寒气更容易渗入骨髓。

起初,兽皮确实提供了虚假的温暖,可当夜幕彻底降临,北风卷着碎雪从四面八方袭来时,那些曾经赖以生存的皮毛,此刻却成了冰冷的枷锁。

两军之间,雪原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存姿态:一边是主动出击的秩序,一边是消极抵抗的混乱。铲子与雪地的摩擦声,渐渐盖过了风声,仿佛在宣告:严寒可以冻僵肉体,但冻不垮求生的意志。

铁铲与冻土碰撞的声响在雪原上此起彼伏,护国军的士兵们像一群不知疲倦的工蚁,将积雪垒成一道道锯齿状的雪墙。

他们三人一组,一人用铲子将雪压实,另两人负责搬运雪块。雪墙的厚度足有半人高,表面被铲子刮出粗糙的纹路,既能阻挡寒风,又能反射月光。当最后一块雪砖嵌入缝隙,士兵们会不约而同地跺脚,靴底的积雪簌簌落下,仿佛在给这临时堡垒举行竣工仪式。

雪屋的建造则更显匠心。有人跪在雪地上挖出半圆形的凹槽,另两人则用铲子将周围的雪堆成圆锥形。屋顶的雪块被削成薄片,交错叠压,缝隙处再撒上细雪,转眼就结成了冰晶的穹顶。

最精妙的是入口处的设计——故意挖出Z字形的通道,让冷空气在拐角处打转,无法直灌屋内。当最后一块雪板封顶,士兵们会挤进去,把棉大衣裹成蚕茧,蜷缩着身子,进入梦乡

清军那边却只有零星的窸窣声。几个士兵试图用刀在雪地上挖坑,可刀刃很快结霜。他们披着的兽皮早已被雪水浸透,像湿漉漉的斗篷般贴在背上。有人把冻僵的脸埋进同伴的腋下取暖,呼出的水汽立刻在对方衣领结出冰碴。

当护国军的雪墙在月光下泛着蓝光时,清军的临时掩体不过是几堆歪斜的雪包,被风一吹就簌簌地塌落。

当护国军的士兵们挤在雪屋里分享最后半块冻硬的荞麦饼时,清军那边突然爆发出几声凄厉的惨叫。一个年轻的清兵像被抽了脊梁似的跪倒在雪地上,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咙——他的兽皮领口结满了冰碴,此刻正顺着脖颈往衣领里钻。附近的士兵试图拽他起来,却连人带兽皮滑倒在雪窝里,活像只被掀翻的甲虫。

雪屋这边,护国军的老兵油子王铁柱正无聊的用刀修饰雪墙。刀尖与冰面摩擦的咯吱声突然停了,他竖起耳朵,棉帽下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清军那边要出乱子。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踢翻雪块的闷响,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咒骂声。几个清兵像受惊的野狗般窜起来,兽皮缠在雪橇绳上绊倒了人,引得更多人慌乱地撕扯皮毛。

清军的官试图用马鞭维持秩序,可鞭梢刚扬起就就放下了,只能无力的挥舞几下。

士兵们开始互相推搡,有个火枪手突然举枪对准天空,子弹却卡在结霜的枪管里。护国军的雪屋内响起几声低笑:他们连枪栓都拉不开。笑声未落,清军阵营突然安静得可怕——那个掐脖子的士兵像被掐住脖子的鹌鹑,直挺挺栽进雪堆,再没动静。

雪屋的士兵们沉默地裹紧大衣。王铁柱把马刀插回鞘里,金属与皮革摩擦的声响格外清晰:看吧,老天爷先收走不听话的。

他说话时呼出的白雾在冰壁上凝成霜花,像给雪屋挂上了水晶帘子。远处清军的火堆忽明忽暗,映出他们佝偻如虾米的剪影,而护国军的雪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道无法逾越的界碑。

当清军的火堆彻底熄灭时,雪原陷入死寂。护国军的雪屋内,士兵们轮流睡觉,棉大衣下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那是短暂休整的证明。而清军那边,兽皮下偶尔抽搐的手指,暴露着濒临崩溃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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