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营救父亲(1/2)
紫雾像活物般缠在苏言脚踝,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湿冷的棉花上,脚下的落叶腐烂味混着腥甜的魂气,往鼻腔里钻。
白氓攥着砍柴刀的手青筋暴起,刀刃在暗紫色的雾霭里泛着冷光,他盯着前方隐约的神社轮廓,声音发颤:“家主,您看那神社的檐角……怎么好像一直在往后退?”
苏言猛地停步,指尖掐了个“清神诀”——识海的灵根树微微颤动,驱散了些许魂气带来的眩晕。
他抬眼再看,神社明明就在百米外,朱红色的檐角翘着,挂着的铜铃却纹丝不动,连风都吹不响。
可刚才明明看着近了些,此刻却像隔着层无形的膜,怎么都迈不近。
“不对劲。”苏言蹲下身,指尖戳了戳地上的落叶,叶片腐烂得异常彻底,指尖一碰就碎成黑渣,可渣子里竟嵌着细小的符文,泛着淡紫微光,“是魂术陷阱,这些落叶是‘引路符’的残片,我们走的路有问题。”
白氓也蹲下来,用砍柴刀拨开落叶,底下的泥土里果然刻着密密麻麻的微型符文,纹路扭曲,像无数条小蛇缠在一起:“这是什么符?怎么看着这么邪门?”
“东瀛的‘回魂符’,能让人在同一条路上打转。”苏言的声音沉了下去,他想起典籍里的记载,这种符最擅长制造“鬼打墙”,让人永远走不出循环,“我们得找到符眼,不然走一天也到不了神社。”
两人转身往回走,想退到刚才破解结界的巨石处重新找路。
可走了没几步,苏言突然僵住,身后本该是来时的小路,此刻竟变成了和前方一模一样的林间道,连地上落叶的分布都分毫不差,远处的神社轮廓,依旧在百米外,不远不近地悬着。
“怎么会……”白氓的声音里满是惊恐,他抬手擦了擦眼睛,再看时,周围的树木突然开始移动!
不是缓慢挪动,而是像被无形的手拔起,带着根须的泥土簌簌往下掉,转了个圈又重新栽进土里,原本熟悉的树影瞬间变得陌生,连太阳的方向都辨不清了。
苏言的后背渗出冷汗,他摸出怀里的忆魂镜,镜面泛着淡光,却照不出周围的景象,只有一片模糊的紫雾。
“别慌,跟着玉佩走。”他掏出苏文山枕下的东瀛玉佩,玉佩上的符文在雾霭里亮起,指引的方向却不是神社,而是斜后方的一棵老槐树,树干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苏”字,像是有人用指甲刻上去的。
“那棵树……我们刚才没见过。”白氓握紧砍柴刀,警惕地盯着老槐树。
树身粗壮,枝桠扭曲,像干枯的鬼爪伸向天空,树皮上的裂纹里渗着淡紫魂气,凑近了能听见“嗡嗡”的轻响,像是无数只小虫子在里面爬。
苏言走到槐树下,指尖摸着“苏”字刻痕,刻痕还很新,边缘没有氧化发黑,显然是近期才刻上去的。
他突然想起苏文山的闭魂术,想起老祖说的“你爹一直在暗中保护你”,心里猛地一紧:“是爹刻的!他肯定来过这里,这是给我们留的标记!”
话音刚落,老槐树的树干突然裂开道缝隙,里面掉出张折叠的纸条。
苏言赶紧捡起来展开,纸上是苏文山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尽力气写的:“神社前有三重回魂符,符眼在树影重叠处,用忆魂镜照之,切记勿信所见。”
“树影重叠处……”苏言抬头看了眼天空,紫雾太浓,连树影都变得模糊。
他刚要说话,白氓突然指着前方大喊:“家主!你看!是苏宁的分身!”苏言顺着白氓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树影里,站着个穿着锦袍的少年,正是苏府里见到的那个苏宁分身!
他背对着两人,身体微微发抖,像是在害怕什么。
“别过去!”苏言一把拉住要冲上去的白氓,“是幻象,回魂符制造的幻觉,引我们上钩的。”
可那分身像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突然转过身——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空白处渗出淡紫魂气,像融化的蜡油。
他张开嘴,发出“嗬嗬”的怪响,朝着两人扑过来,速度快得像阵风。
“天照火!”苏言低喝一声,掌心燃起黑炎,对着分身甩去。黑炎碰到分身的瞬间,分身突然消失,原地只留下缕淡紫魂气,很快被黑炎烧得干干净净。
两人惊魂未定地看着原地,刚才的幻觉太过真实,连分身扑过来的风感都清晰可辨。
苏言喘着气,摸出忆魂镜:“不能再等了,得赶紧找到符眼。”
苏言握着忆魂镜,沿着老槐树的方向慢慢走。
镜面泛着淡紫微光,偶尔映出周围的树木,却在某一刻突然定格。镜中映出的不是眼前的歪脖子树,而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松,松树下站着个穿着紫袍的老人,背对着镜头,手里拿着块玉佩,正是苏家老祖!
“老祖?”苏言惊呼一声,停下脚步。
镜中的老祖像是察觉到什么,缓缓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模糊,却能看清他对着镜头比划了个“上”的手势,然后身影就消失了,镜面重新映出眼前的景象。
“家主,怎么了?”白氓凑过来,看着忆魂镜里的歪脖子树,没发现异常。
“老祖刚才在镜里出现了,他指了个‘上’的方向。”苏言抬头看向上方,树木的枝桠交错,在紫雾里形成奇怪的阴影,其中几棵树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形成个不规则的圆形,圆形中央,泛着淡淡的紫魂气。
正是苏文山纸条里说的“树影重叠处”!
“找到了!符眼在那里!”苏言指着阴影处,拉着白氓快步走过去。阴影下的泥土里,嵌着块巴掌大的黑色石头,石头上刻着复杂的回魂符符文,符文泛着紫光,正是整个鬼打墙的核心。
苏言掏出忆魂镜,对着黑色石头轻轻一照。
镜面亮起刺眼的紫光,与石头上的符文相撞,发出“嗡”的巨响。
周围的树木开始剧烈晃动,紫雾像被打散的墨水般退去,原本重复的林间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条笔直的小路,小路尽头的神社,此刻近在眼前。
“终于出来了!”白氓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苏言却没放松警惕,他盯着神社的大门——朱红色的木门上,刻着东瀛神社特有的“八歧大蛇”浮雕,蛇眼嵌着黑色的石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是在盯着他们。
门上没有锁,却贴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的符文与苏宁分身身上的魂气,一模一样。
“小心点,里面肯定有陷阱。”苏言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只有正中央的祭坛上,亮着盏青油灯,灯芯跳动着,映出祭坛上的东西——一个半人高的黑色陶罐,陶罐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罐口泛着浓得化不开的紫魂气,正是苏宁分身说的“魂核”所在!
“魂核在罐子里!”白氓握紧砍柴刀,就要冲上去。“等等!”苏言拉住他,眼神凝重地盯着祭坛周围,地面上刻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的线条里,嵌着无数细小的骨头,像是人的指骨,“是‘噬魂阵’,一旦靠近祭坛,就会被阵法制住,魂息会被魂核吸收。”
他从怀里摸出忆魂镜,对着祭坛照去。
镜面映出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祭坛周围的阴影里,藏着十几个苏宁分身!
他们都被锁链绑着,双眼紧闭,身体微微发抖,身上的魂气顺着锁链,源源不断地流向黑色陶罐,显然是在为魂核提供力量。
“原来如此……玉藻前用分身的魂息滋养魂核,只要分身不被全部消灭,魂核就永远不会枯竭。”
苏言的声音里满是寒意,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扬州和苏府都能见到苏宁分身,玉藻前根本就是把分身当成了滋养魂核的“养料”。
就在这时,忆魂镜突然亮起,老祖的魂音从镜子里传来,带着丝急切:“苏言,别碰那个陶罐!里面不是魂核,是玉藻前的分魂容器!真正的魂核,在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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