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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每周之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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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雅得的夜晚,华灯初上,将白日的酷热与风沙隔绝在外。

在城市一隅那家隐秘的会员制酒吧里,舒缓的爵士乐如同暖流,抚慰着某些疲惫或复杂的灵魂。

每周的这个晚上,这里总会迎来两位固定的客人——

乌鲁鲁,以及奥蕾莉亚教授。

他们早已是离婚十五年的陌路夫妻,如今更像是在异国他乡偶然重逢、能分享一些生活碎片的老朋友。

乌鲁鲁推开那扇沉重的门,熟悉的混合着雪茄、皮革和优质酒精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依旧穿着便于活动的休闲便装,身上似乎还带着训练场上的沙尘和汗味,与这里衣香鬓影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他径直走向那个他们惯常的角落卡座,奥蕾莉亚已经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杯加了冰球的威士忌,正低头看着平板电脑上的数据。

“抱歉,晚了点。”

乌鲁鲁一屁股在对面的软榻上坐下,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那帮小子们的每周武器理论笔试和实操故障排除考试刚批完,简直让人头大。”

酒保默契地送来他常点的双份威士忌。

乌鲁鲁抓起杯子,猛灌了一大口,火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他才长长舒了口气,仿佛要把胸中的郁闷都吐出来。

“我真不是干这个的料,奥蕾莉亚。”

他抱怨道,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让我去拆炸弹、修桥铺路、甚至带队冲锋都没问题!但让我坐在那里,对着电子屏幕,看他们画的歪歪扭扭的电路图和写的狗屁不通的故障分析报告……老天,简直是折磨!还得一个个写评语,指出错误……这活儿比在泥地里摸爬滚打一整天还累人!”

奥蕾莉亚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听起来,大卫·费莱尔少校终于遇到了比他那些c4炸药更难以应付的东西了?我记得你以前连家务清单都懒得看。”

“那不一样!”

乌鲁鲁瓮声瓮气地反驳,“这可是正事!露娜把这四百号人交给我和蜂医,目标是要把他们全都打造成能独当一面的关键士官!不是普通大兵!要精通所有战术角色——突击、爆破、通讯、火力支援,样样都得沾边,还得能准确理解上面那帮尉官(虽然现在只有露娜一个)的意图,能自己领导小组去完成任务!这要求太高了!”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焦虑和责任:

“每个月都补充进来新的志愿者,但淘汰率吓死人。光是那些复杂的武器系统原理和故障排除,就能刷掉一大半脑子不开窍的。我感觉比我当年选进澳大利亚皇家工程兵团那会儿,还要艰苦一百倍!至少那时候只需要专注于自己的专业就行……”

奥蕾莉亚安静地听着,偶尔抿一口酒。

乌鲁鲁需要的不是一个解决方案,只是一个倾诉的对象。

等他抱怨得差不多了,她才缓缓开口,分享她这一周的经历。

她的故事同样充满了挫折,但领域截然不同。

“我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海水淡化厂的项目,进度慢得像蜗牛。最近不得不经常跑去红海岸边的厂区亲自指导调试。”

她微微蹙眉,“那边的管理,简直是一团糟。”

“管理层的那几位沙特工程师,”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无奈,“极其……刚愎自用。明明我们的数据模型和模拟结果清晰显示管道压力阀值需要调整,他们却坚持认为‘传统经验’更可靠,拒绝签字。那种不负责任的态度,仿佛出了问题损失的只是金钱和时间,而不是可能发生的严重事故和环境影响。”

她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同情:

“更让人心情复杂的是那些雇佣来的南亚民工。巴基斯坦、孟加拉来的居多。他们的家乡还在打激烈的仗,对吧?他们背井离乡来这里,就是因为这里是少数还能赚到‘外汇’的地方,他们是家里最重要的经济支柱,甚至因此被特许免服兵役。”

“但是,”奥蕾莉亚的声音低沉下来,“他们的工作环境安全保障很差,培训也严重不足。很多操作规范,说了无数次,转头就忘,或者根本不敢向上反映安全隐患。我能理解他们害怕失去工作,但……生命难道不是更宝贵吗?他们理应得到更好、更系统的培训和保护。”

两人就这样,隔着小小的餐桌,分享着各自世界里遇到的烦恼和荒谬。

一个在沙漠军营里锤炼士兵,对抗着人性的惰性和系统的低效;

一个在海岸工厂里推动技术,周旋于官僚的固执和底层劳工的艰辛。

不同的战场,却仿佛映射出这个国家某种共通的、令人无力又必须与之斗争的复杂性。

话题渐渐从工作转向更私人的领域。几杯酒下肚,气氛变得更加松弛和怀旧。

“说起来,”奥蕾莉亚轻轻晃动着杯中的冰块,语气变得柔和,“索菲亚前几天给我发消息了。”

乌鲁鲁立刻抬起头,眼神专注起来。

大女儿索菲亚,今年19岁,是他们之间最柔软也最复杂的连接。

“她说,大学里的预备役军事训练总算结束了,累得够呛。”

奥蕾莉亚继续说道,“第二学期期中假期马上到了(9月1号到5号),她不想回墨尔本,想来沙特陪我几天,好好休息一下。”

乌鲁鲁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用手指蘸着杯壁上的冷凝水,在桌面上无意识地划着:

“期中假期?……那不是几周之后就到了?”

“嗯。”

奥蕾莉亚看着他,“她大概……会订9月2号左右的机票过来吧,转机……可能比较麻烦,要走南极航线,借道印度洋上的岛屿。”

乌鲁鲁沉默了片刻,忽然抬手朝酒保示意:

“再来一杯。”

酒保很快送来了新的酒。

这位断臂的前老兵,目光在乌鲁鲁和奥蕾莉亚之间扫了一下,似乎看出了什么。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用他那条仅存的、布满疤痕的手臂擦了擦吧台,忽然用一种过来人的、带着淡淡沧桑感的语气低声说:

“珍惜能见面的机会吧,先生。”

他看了一眼乌鲁鲁,“我这条胳膊丢在费卢杰之前,在前线那会儿,想跟我怀孕的妻子通个电话都难如登天。信号差,时间紧,每次说不上两句就得挂断……心里憋着太多话,都没来得及说。”

他苦笑了一下,眼神有些飘远:

“现在回来了,人是能天天见到了……但女儿从记事起,看到的就是一个只有一只手臂的爸爸。她从来没见过我用两只手抱她是什么样子……有时候想想,挺可惜的。”

他说完,微微欠身,安静地退开了,留下若有所思的两人。

酒保的话像一枚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漾开了层层涟漪。

乌鲁鲁盯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良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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