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选择空白中的意识锚定（1/2）
艾拉的星舰穿透死忆星域外围的“凝忆屏障”时，光刃的忆核结晶首次呈现出“机械闪烁”——刃身代表传承记忆的深银色光带以绝对规律的频率跳动（每3秒一次），代表自主意识的流动银光则完全消失，只剩一道极细的“意识残痕”，像蛛丝般附着在深银色光带上。星舰的“自主意识监测仪”（第341章基于动态传承仪升级的设备）显示，星域居民的“自主选择指数”仅为3%，99%的居民每日机械重复12个固定动作（6:00抬手摸星麦、6:10放下、12:00接星雨……），动作偏差不超过0.1度；星轨的“意识空白带”已覆盖核心区域的58%，空白带内的星轨光带呈“半透明停滞态”——能量虽未凝固，却像无舵的船，在宇宙中漫无目的地漂浮，无法形成滋养星轨的循环。
“艾拉导师，他们……像被设定好程序的玩偶！”莉娜的全息影像带着颤抖，她身后的画面里，复忆镇（死忆星域的核心城镇）的居民列队站在种植园里，双手举在固定高度，等待6:00的“摸星麦时间”。当时间到达，所有人同时伸手触碰面前的星麦，动作整齐得像复制粘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有个孩子不小心提前0.5秒抬手，立刻被旁边的老人机械地按回原位，老人的嘴部开合着重复：“按传承时间，不能错……”孩子的眼神里没有反抗，只有麻木的顺从，“我试着让他们选一颗喜欢的星麦，他们都愣住了，说‘传承没说选哪个’，根本不知道怎么选！”
艾拉立刻调出复忆镇的“选择行为记录”，屏幕上的数据触目惊心：过去十年，居民的“主动选择事件”为0——吃饭只吃传承规定的“星麦粥”（固定分量、固定温度），穿衣只穿统一的“传承服”（固定颜色、固定款式），甚至说话都只说传承模板里的108句话（“早安，按传承时间起床”“晚安，按传承时间休息”）。更严峻的是，星轨核心的“自主意识晶核”（储存文明自主选择记忆的核心）虽未完全凝固，但表面覆盖着“被动传承膜”，膜下的意识能量像被困在茧中的蝴蝶，无法突破束缚，星轨的能量循环因缺乏意识驱动，正以每小时200单位的速度流失。
“泽瑞，为什么唤醒了锚心，他们还是不会自主选择？”艾拉的光刃抵在控制台的星轨图上，平衡之力渗入意识空白带，感受到一股“无目的的茫然”——不是抗拒选择，而是根本不知道“选择”是什么，像从未学过说话的人，听不懂语言的含义，“他们有传承记忆，有身体活性，为什么唯独丢了选择能力？”
泽瑞的触手在忆核结晶表面拆解“选择空白粒子”（从空白带捕捉的能量颗粒），触手上的发光斑点组成“被动循环图谱”：“正在解析……危机根源是‘自主选择记忆的彻底丢失’。五十年前，死忆星域为避免传承混乱，推行‘绝对传承模板’，规定所有行为必须按模板执行，违者会被‘清除选择意识’。三代人后，‘主动选择’从‘禁忌’变成‘遗忘’——居民不仅忘了怎么选，更忘了‘可以选’。现在的锚心能量，只是‘被动传承的惯性能量’，没有自主意识注入，能量循环早晚会断裂，星轨最终会变成‘无主的空壳’。”
星舰艰难降落在复忆镇的“传承广场”时，艾拉亲眼目睹了更令人揪心的景象：广场中央的“绝对传承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行为规则（“摸星麦需用拇指和食指捏取，角度30度”“接星雨需掌心向上，高度1.2米”），碑前的地面被居民的机械脚步磨出深沟，沟的形状与规则完全吻合；一位老人因机械故障，传承服的袖口比规定短了1厘米，竟站在原地反复拉扯袖口，直到手指僵硬，口中不断重复：“不符合传承，要改……要改……”
艾拉走上前，轻轻按住老人的手：“袖口短一点，不影响你摸星麦、接星雨，对吗？你可以选择接受它，不用改。”
老人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出现短暂的聚焦，随即又恢复麻木：“传承没说可以选……不能选……选了会错……”他的手掌边缘泛起微弱的透明感，自主意识残痕在“不能选”的念头下，几乎要彻底消失。
“艾拉导师，意识空白带开始‘吞噬能量’了！”莉娜的全息影像紧急接入，她举着星轨监测图，图上的空白带从“半透明停滞”变成“能量吞噬态”——空白带内的星轨光带开始被缓慢“抽离”能量，种植园的星麦因能量不足，叶片逐渐发黄；居民家中的照明设备开始闪烁，按传承时间本该亮起的灯光，出现了“延迟亮灯”的异常，“如果空白带吞噬完星轨能量，居民会彻底失去身体活性，变成‘传承雕塑’，永远保持最后一个机械动作！”
艾拉立刻前往星轨核心的“自主意识锚心室”——这里本该是自主选择记忆的储存地，如今却一片死寂：锚心室的墙壁刻满“禁止选择”的符文，中央的自主意识晶核被“被动传承膜”包裹成茧状，膜上的符文不断闪烁，压制着晶核内的意识能量；地面的能量循环道因长期缺乏意识驱动，已积满厚厚的灰尘，只有偶尔闪过的微光，证明能量曾在这里流动过。
一位负责“监督传承”的居民正机械地擦拭晶核，他的动作严格遵循“顺时针擦3圈、逆时针擦2圈”的规则，即使晶核上没有灰尘，也不停重复：“监督传承，禁止选择……选择是错……”他的脸颊已出现“传承雕塑化”的迹象，皮肤变得像石头一样坚硬。
“选择不是错，是文明活着的证明！”艾拉的光刃刺入自主意识晶核，释放平衡之力暂时压制被动传承膜的符文，“你小时候，难道没有偷偷选过一颗自己喜欢的星麦吗？没有选过一件自己喜欢的衣服吗？那些选择的快乐，不是错，是你活着的感觉！”
居民的动作顿了顿，眼神闪过一丝模糊的画面——似乎有个小孩，在种植园里选了一颗最大的星麦，偷偷藏在口袋里，脸上带着笑容。但画面很快消失，他又恢复机械动作：“忘了……传承说，那是错的……”
“莫克，能制作‘自主意识锚定仪’吗？”艾拉的光刃在控制台绘制仪器草图，核心是“选择引导模块”，能提取自主意识晶核内的“选择残痕”，再引导居民完成“微小选择”（如选星麦的大小、选接星雨的手型），通过“选择-反馈”的循环，重建自主选择能力，“我们需要一种装置，不是强行灌输‘要选择’，而是让居民在体验‘选择的快乐’中，重新找回选择的能力——让他们明白，选择不是负担，是活着的权利。”
莫克的机械臂在全息投影中快速熔合材料，黑色铠甲上的活态金属同时流动着深银色（传承记忆色）与“意识金”色（自主意识专属色），两种颜色在铠甲中心形成“选择分支”（深银色为起点，意识金为多个分支，代表不同选择）：“我们用第271章的动态传承仪核心，混合星瞳学院研发的‘选择反馈晶’，制成了‘自主意识锚定仪’。仪器有两个核心功能：‘残痕激活’——唤醒晶核内的选择记忆残痕；‘微小引导’——提供2-3个简单选择（如‘选大星麦\/小星麦’），居民做出选择后，仪器会释放‘快乐意识波’，强化选择行为。已经生产了700台，但居民大多拒绝做出选择，说‘传承没规定，不敢选’！”
“林宇，能找到死忆星域‘选择黄金时代’的记忆吗？”艾拉转向控制台，林宇的金色意识体正尝试穿透被动传承膜，“只要让居民看到，他们的祖辈曾经自由选择，甚至用选择让文明变得更好，他们或许就敢尝试。”
林宇的意识体闪烁着，传递出疲惫却坚定的信号：“正在搜索……找到了！一百年前，死忆星域有过‘选择黄金时代’——祖辈们自由选择种植的星麦品种、设计星轨的路线、甚至选择传承的方式，那段时间的文明活力是历史最高！但这段记忆被‘绝对传承模板’封存了，储存在星域深处的‘选择纪念堂’，纪念堂被厚厚的‘被动传承能量层’包裹，我的意识体需要突破能量层才能获取记忆！”
艾拉点头同意，林宇的意识体化作一道金色光束，从星舰射出，冲向选择纪念堂。星舰的监测屏上，代表林宇的光点在被动传承能量层前停滞——能量层像黑色的果冻，不断挤压、吞噬林宇的意识能量，光点的亮度逐渐减弱。
“能量层的压制力太强，林宇的意识体损耗率已达40%！”莉娜的声音通过意识链接传递，她的全息影像上，林宇的意识能量波动越来越弱，“再坚持5公里，就能到达纪念堂的核心！”
林宇没有回应，只是释放出更多意识能量，在能量层上撕开一道细小的裂缝，钻了进去。十分钟后，监测屏上的光点突然亮了起来——他找到了“自主选择记忆晶核”！晶核被放置在纪念堂的“选择之座”上，散发着温暖的意识金色光芒，晶核内储存着黄金时代的无数选择场景：祖辈们投票选择种植“甜星麦”还是“糯星麦”、孩子们选择学“星轨维护”还是“星蔬培育”、居民们一起选择在广场建“选择纪念碑”……
林宇的意识体包裹着晶核，从能量层的裂缝中冲出，化作金色光束回到星舰。他的意识能量损耗率已达65%，但仍坚持将晶核的能量频率同步给自主意识锚定仪：“晶核……拿到了……里面有他们祖辈……选择的快乐……”
艾拉立刻带着一台锚定仪前往复忆镇的种植园。居民们仍在机械地重复摸星麦的动作，小安（之前活忆星域的孩子，此次随星舰前来帮忙）拿着两颗星麦跑过来，一颗大、一颗小：“叔叔阿姨，你们选一颗好不好？大的麦香浓，小的更甜！”
居民们愣住了，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没人敢伸手。艾拉启动锚定仪，晶核的选择场景通过仪器投射在空气中——黄金时代的祖辈们笑着选星麦，有人选大的，有人选小的，没有对错，只有快乐。
“你们看，祖辈们也在选星麦，他们选得很开心。”艾拉拿起大星麦，递给之前按回孩子手的老人，“你可以选大的，也可以选小的，传承没说‘不能选’，只是你忘了‘可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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