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遥远的理想乡】(2/2)
最后——
骑士们便踏着名为时间的白马,带着对于王的忠勇和可怕的威势,一路向着剑鞘遗失的那一刻征战。
其庞大的魔力,甚至足以让【星之内海】泛起雾气,所集成的阵势,甚至直达【世界的外侧】。
乐土的辉煌因此永远蒙上血腥的阴影。
这可以说是骑士们的“忠诚”,所造就的一个奇迹——毁灭带来的奇迹。
在血与雾的尽头,花海重归寂静。
而那太阳的骑士,便将那剑鞘奉于王前:
“王啊……我们为您,取回了它……”
……
对于阿尔托莉雅来说,解决的方法,便和这些古怪的画面,如同幻境一样浮现在眼前。
虽然她内心升起许多疑惑,但面对眼前疾风骤雨般迎来的枪刃,显然来不及得到任何解答。
但她也许永远得不到机会解答了。
因为,那道如黄金与湖蓝交织的光辉,在阿尔托莉雅的体内,只是一闪而逝。
而那些古怪的景象,仿佛被粗暴地夺走一般,从阿尔托莉雅的脑海里被立刻抹去。
残留的,只有一种烙印般难以忘怀的“预感”。
——【梅林】绝不会让那件事再发生一次了。
在这个宇宙所分出来的【枝条】里,【梅林】便立刻沉
不,准确的说,他的身影,立刻出现在那个宝石老头的面前。
现在,那曾能被称为【伟大·梅林】的称谓终于显现出其伟力。
在名为愤怒的情绪驱使下,全力施展的可怕幻术,甚至到了能影响【魔法】的境地。
“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话,泽尔里奇……”
在【宝石翁】的苦笑中,周围的【幻境】就开始和过去真实的【历史】发生置换。
“——你最好能立刻结束那场战争。”
嗯,完全可以看出来,此刻的【梅林】是愤怒到了极点。
【宝石翁】甚至不得不先和【梅林】对抗起来,再试着找到解释的时间。
他知道【梅林】显然已经上头了。
这个家伙现在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真要把那段【历史】再现。
他们都完了。
……
而对于海港处的众人来说,形势似乎在一瞬间就发生了完全的反转。
哪怕只是一瞬间的显现,也已经足够了。
“什么——?!”
现在,惊呼出声的却是Lancer。
他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神色。
之间Saber扭身撤离的动作一顿,然后——
她竟松开了握剑的右手!
“现在我们在武器上平了。”那沉静的碧绿瞳孔里,此刻诉说着这样的含义。
原本要落入那短枪的陷阱中的长剑,此刻只由左手持握,剑身斜斜地横出。
理应被短枪死死牵制的长剑,此刻改变了挥击的轨迹。
而虽然此刻被左手握着,那柄无形之剑却使用剑身而非剑刃,主动迎上那破魔的短枪。
剑身变动的劲风和空中划过的弧度,使剑刃如同割断须丝般,轻易地割断了那些被破魔之枪所牵出的银丝。
——武器上的劣势,在这一刻被逆转。
Saber的右手空出来了。
如果说【破魔的红蔷薇】能够无视魔力构成的甲胄,那么,【必灭的黄蔷薇】虽然能造成无法治疗的伤势,但是却能被魔力构成的防御所抵挡了。
借着剑势回旋的余劲,Saber右臂臂甲,反而主动迎上那疾刺而来的黄色短枪!
金铁交击的爆响于夜空响起。
那绝非是单纯的格挡。
此刻手臂便随着力道的反应,更加地速进,试图牵住短枪的行动。
而那必灭的魔枪似乎知晓此刻敌人的意图,便急急退去,试图抽回。
然而已然太迟。
此刻Lancer已经失去了时机。
黄色的枪尖已刺入了臂甲,阿尔托莉雅便忍着血肉被划开的疼痛,用力将那致命的枪刃死死压制向下。
那武器已做不到回防了!
“就是现在!”心中这样咆哮着。
左手持着的利剑在迎上破魔之枪的那一瞬间,【风王结界】所束缚的强风,就沿着那破缺外溢。
但这正是Saber想要的效果!
此刻,身上的魔力便向由着那处破口涌动。
嘶鸣的狂风并非如往常般向前轰然释放,而是顺着破口喷流而出。
虽然【风王结界】只是用于隐藏圣剑真名的伪装手段,但也有过其他的用法。
比如,曾一举解放凝聚的空气,作为扫荡敌人的远隔武器“风王铁槌”用。
但不同于【历史惯性】中向前一次性放出风暴的用法。
此刻,强劲的气流涌动在圣剑与魔枪的交锋点,那些被束缚的大气只能从那与枪尖接触的一点激射而出。
这是Saber主动“加大裂口”的结果——
以结界缺口为喷口,将其中中凝聚的风压集中释放,正对着敌人来袭的方向回敬。
与其说是“铁槌”,更像是类似于高压水枪一般,利用极高的压强,并且对于敌人来攻方向做出回应的攻击。
狂风在夜色中咆哮,清冷的夜晚响起接连不断的雷鸣声。
仅仅只有指尖大小的破口,此刻那足以横扫整个战场的破坏力就要显现。
阿尔托莉雅高声断喝——
“风王横澜(StrikeAir)!”
随着骑士王的怒喝反击,结界被解放了。
在极高的流速和魔力催动下,空气仿佛被瞬间压缩至极限,又在下一刻爆裂开来!
甚至,在其他观察者的眼中,战场中央的空气像是被电离,甚至出现了一团如同核弹爆炸般的白热光团!
紧随着强烈的闪光的,是轰然的巨响。
膨胀的大气被向外推开,冲击的余波横扫四方。
Lancer御主布下的结界,如同清扫灰尘一般吹开。
而即便分散的气流已不如中央那样激烈,但仍发出凄厉的尖啸。
那些周围钢铁的集装箱,就如同指甲划过松软的蛋糕一样,被如同刮下的奶油般刻下裂痕。
地面的柏油车道被生生掀起,犹如板块错裂般向两侧偏移,而最为悲惨的是Lancer迎面的位置。
正对着他的仓库与一排联通的集装箱,如同纸盒一样被挤成一团,然后像是轻飘飘的纸堆一样被吹散着倒下,只留有一阵尘土的被余波卷至周围。
这一幕就连Saber也未曾料到。
不过,虽然不知道为何自己匆忙一击突然有了如此可怕的威力。
现在重要的并非震惊。
现在,即便应该彻底摧毁了Lancer御主所布置的结界,Saber仍然警觉可能的偷袭。
她正面对着那团正在散开的灰尘,迅速后撤到爱丽丝菲尔身边,脸上浮现紧张与焦急。
“爱丽丝菲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血已经止住了。”爱丽丝菲尔的声音略显虚弱,却仍旧强撑着露出微笑。
她在Saber的搀扶下站起,带着一丝痛苦的神色开口。
“敌人还有可能继续进攻……Saber,如果不能为你治疗,我们最后还是会落败。”
这样说着,爱丽丝菲尔的目光,凝视到Saber右手手臂上的破口处。
“来,Saber,让我为你疗伤。”
Saber摇了摇头,她很清楚这是无用功。
“不必了,如果是【必灭的黄蔷薇】的话,刺入的伤口是无法恢复的。”
也正因如此,她宁愿冒着手臂被刺穿的风险,也不试着用右手去握住枪头。
“只是这样的伤势的话,虽然【筋力】大概会下降一个等级,但我的宝具——”
Saber说着,话语却突然的停下了。
“Saber?”爱丽丝菲尔察觉到她的异常,轻声唤道。
阿尔托莉雅的眉头皱起,声音里传来一丝少有的疑惑。
“爱丽丝菲尔……我好像没有受伤……”
虽然手臂处在之前被刺入后,就没有传来明显的伤痛感。
但考虑【必灭的黄蔷薇】的效果,Saber一直以为是连传导痛苦的神经也被抹灭的结果。
她抬起手,指尖划过肩甲的边缘,微微运转魔力,令铠甲解锁般褪去。
映入眼帘的,却是让她自己都微微屏息的一幕——
自己的确没有受到一点伤势。
连那套来时穿的蓝色礼服,最外层的纤维,好像也没有破损。
仿佛先前那刺入的一击……根本不曾存在。
“是吗……那就太好了。”
……
爱丽丝菲尔脸上露出了一种淡淡的喜悦,但某种沉重的感觉就让她更加疲惫。
“既然这样的话,就劳烦Saber你……照顾我一下了。”
“爱丽丝菲尔?!!”
看着昏迷过去的爱丽丝菲尔,Saber猛地拉住她,避免她栽倒在地。
而就在Saber要抱起爱丽丝菲尔撤离的瞬间,一道不知何处传来的冷淡声音响起。
“如果你现在立刻撤走,Saber,你的御主立刻就会毙命了。”
Saber循声望去,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在魔术的掩盖下,肯尼斯的身影难以分别具体的位置,甚至看不见形体。
虽然Saber之前攻击,将那些地表和地面上,刻在集装箱上的术式一举全部破坏。
但作为【时钟塔】的君主,他埋在地下的术式可没有那样轻易被扫灭。
——那些埋于地下的结界,可是用能够轻易切开金铁的【月灵髓液】沟通的。
此刻,那专门针对人类【肉体】的结界,便以爱丽丝菲尔身体内留驻了的“水银”作为基底试着操控其身体。
“如果你带着她离开结界,那么一团在体内散开的水银,会发生什么呢?”
肯尼斯阴险的声音继续响起。
“说不定,会立刻变成刺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