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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人比人得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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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成左手里拎着一个暖瓶右手里抓着一把茶壶从西厢房里出来,听见站在东厢房门口的魏见秋屁声响亮没完没了,又闻到院子当中那股浓郁的臭味儿,一时愣在当地,乌老二的两个眼睛就盯着他看来看去,任远瞧见,对一旁的孙志成说:“志成,你去把茶壶和暖瓶给乌大先生送进去!”孙志成立即走到刘大成身前,从他手里接过两样东西后就走向东厢房门口,可没等他腾出手来开门,门就被从里面推开,乌老大拎着棍子走出来,闪身让过孙志成,急急地走到魏见秋身边,问道:“你能放屁了?”魏见秋小心地往旁边退开一步,扭头看着乌老大,刚要开口回答,身后又响起几声连在一起的屁声,乌老大听在耳中,眼神儿竟然里露出几分羡慕,立即对乌老二说道:“这么多年,咱哥俩三焦凝结不通,可一直都没这么痛痛快快地排过气儿,看来,那个玄阳老道士还真是出手不凡!对症而治,手到病除!”说完,马上又把目光移向明仁道长,讥讽着道:“道士,你把牛皮吹得又大又圆,怎么样?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吧?人玄阳老道士用区区几粒松籽,就能让姓魏的屁声阵阵,体内浊气顺势排出,听着就爽快无比!”

明仁道长像是没听见乌老大冷嘲热讽的这番话一样,站在院子当中,低头瞧着地上哪几粒松籽怔怔出神,刘大成却不愿意了,急着接口道:“你这人,一点儿好赖不知,真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跟我师父说话客气一点儿,不然的话,我可替我师父送客了!”乌老大愣住,看了看刘大成,突然把双眼眯了起来,拎在手里的棍子不自觉地往地上点了几下,乌老二见状不对,忙着说道:“别慌!我们就是过来落个脚,顺便跟你师父把玄阳道长的那本医术秘籍探讨一下!”乌老大转头瞅了瞅自己的弟弟,把棍子从重新拎在手里,问刘大成道:“小子,前两天我在的时候,看你就是个又蠢又笨还没啥胆气的人,你就没问问你师父他用了啥灵丹妙药才能让你从一个半残废转眼就又成了好人一个了?”停顿了一会儿,紧紧盯着刘大成,又接着问了一句:“在你眼里,看我们三个人,就没觉出一丁点儿的亲近的意思来?”嘴上问话的同时,伸出棍子往自己弟弟乌老二和他身边的魏见秋各自指点了一下,刘大成瞪着眼睛分别瞅了他们三个一眼,摇头道:“啥亲近意思?我看你们三个当中,就没一个是好人!”

乌老大闻言大怒,挺着手里的棍子就要冲向刘大成,明仁道长向后退了两步,拦在刘大成身前,不温不火地说道:“乌大先生,止怒!小心气血上头肝阳上亢犯病,您不就是想痛痛快快地放上几个屁嘛!咱们这就动手,放心,到了早上天亮时,保你上下通气舒服得叫唤出声!”乌老二也走过来,对刘大成说:“那就麻烦你去给我们弄些松籽回来?”刘大成刚把脖子一梗要出口拒绝,明仁道长回头跟他示意了一下,刘大成立马熄火,对乌老大说道:“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说罢,转身向院子门口走去,孙志成把暖瓶和茶壶送进东厢房里迅速出来,叫道:“大成哥,我跟你一起去!”乌老二身形一闪挡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说:“你留下!”孙志成只好讪讪地退回到任远身旁,任远伸手在他后背上拍了两下,故意说道:“乌先生是怕你借这个机会一去不返,看来他还是信不过你!”

乌老二只是冷笑并不搭言,孙志成突然来了一股勇气,问乌老二道:“乌二先生,咱们之前可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在你们兄弟两人的心里,真的一直没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过?”乌老二仍然是一副冷面孔,却开口答道:“我们不放在眼里的人多了,你们又是老几?这个时候你和任远两个凑到了一起,你干爹吕洞国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对你,我不说你也清楚,我把话说在明里,在背后嘀嘀咕咕的事儿,我是不屑于做的,不过,你和任远两个,只要我们兄弟两个在这里一天,你们就把嘴闭紧一天,用不着的话就不要张嘴,没必要的事儿更不要去做,咱们彼此相安无事,如何?”孙志成还要反驳,任远笑了两声,又在他后背上拍了拍,插口道:“相安无事?那再好不过!乌大乌二两位先生,放心,我和志成就做两个旁观客,只远观,不近瞧,您三位这就请便!”说罢,拽着孙志成的胳膊,带着他回到西厢房里,乌老大气鼓鼓地看着任远在身后关上的西厢房的门,嘀咕道:“瞧把他能的!”明仁道长伸手指了一下东厢房,对乌老二说:“请便!”乌老二客客气气地冲明仁道长点头,转身走进东厢房里,乌老大也转身,看着魏见秋道:“姓魏的,别觉着自己的气儿顺了,就打些用不着的小九九,先进房里去,有些事情得要你说个明白,不然的话,当师父的打死自己的个把徒弟可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魏见秋也不搭腔,冲明仁道长拱了拱手,走进门里。

本来还吵吵着要吃点儿凉菜凉饭去去饥的刘星星成进了旅店后,快步走到后门那里,透过门上玻璃一看,后院刘芸一家三口已经熄灯睡下,急忙走回来,对胖子说道:“胖叔,刘芸妹子和她爸妈都睡了,咱也别凉的热的了,挺着吧,等天亮再说!”嘴上说话的同时,肚子里发出清晰的叽里咕噜的声音,胖子无奈道:“说实话,你胖叔我也饿了,可咱们要是再去后面折腾的话,实在是有点儿不像话,听你的,挺着等天亮!”两人一前一后上楼,听着对方肚子的肠鸣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安慰个不停,这时看见崔可行从一个房间里探出头来朝他们两个急急地招手,两人立即加快脚步往崔可行那里奔了过去,崔可行从门口让开让两人进到房间里,同时小声说道:“丁振武醒了!”

醒过来的丁振武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手舞足蹈,看那架势像是在做什么噩梦一样,陈敬和林道长站在他的床边,都没有伸手去按他的双手双脚,反而都面露忧色,张弛则坐在另一张床的床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面皮青中透黄,胖子立即警觉地站住脚,顺手把刘星星拦在自己身后,小声说道:“张弛的脸又有点儿发绿,先别靠近!”陈敬回过头来,对胖子说:“没事儿,刚才上楼时,丁振武突然有些不对劲儿,张弛费了些力气才把他弄进房间里让他躺到床上,胖子,姓申的那个老家伙有什么口头禅没有?”胖子闻言一愣,但还是快速地思索了一下答道:“姓申的老不死的倒还真有一句口头禅,一般情况下都是他遇上啥让他不高兴的事儿时才说,嘿嘿,一想起来他常说的那句,我就想笑!”胖子嘿嘿起来没个完,陈敬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刘星星抬起手在胖子背上用力拍了一下,催促他道:“胖叔,你饿蒙圈了?还嘿嘿?说啊,那老家伙的口头禅是啥?”胖子这才止住笑,回手在刘星星头上扒拉了一下,说:“你们听好啊,姓申的口头禅再简单不过,就四个字:“尼子养的!””房间里除了张弛之外,其余几人都四目相对,愕然不已,刘星星不解地问:“胖叔,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也值当你嘿嘿起来没完没了的!”胖子忍住笑,正色答道:“他还真是尼子养的!”说完,胖子突然醒悟,小心对着床上的丁振武上下打量了一圈儿,问陈敬道:“怎么?丁振武遇上姓申的了?”

陈敬沉吟不答,林道长却道:“刚才丁振武上楼时说了一句:‘尼子养的!’贫道小师叔说,他说话的声音不是自己的,而是那个姓申的!”胖子听了林道长的话,立即后退一步,伸手指着丁振武说:“姓秦的老家伙擅长制造幻象,迷惑人于无形之间,姓申的则是请神驱鬼手段高深莫测,床上这位别不是被他们两个给往身体里搁了什么东西吧?别忘了,他们在镇西那个厂子里可是见过丁振武的!”林道长立即摇头说:“我摸过他的脉了,脉象正常,也能看出来他的魂魄虽有些受损,不过万幸的是,三魂七魄各自稳当齐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他的声音怎么会变成姓申的那位了!”胖子瞪着两眼想了一会儿,举起手用手背捋了一把脑门儿上汗,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伸出右手的食中二指,用指背在丁振武的脖颈侧面探了探,左手猛地抓住丁振武的衣领处把他拽起来,双手环抱在他的腋下,让丁振武后背对着自己,跟着便微微蹲下身子,把自己的胸腹处紧紧贴在丁振武的后背上,半晌后,才又把丁振武轻轻地放倒在床上,正要动手擦抹自己的胸腹上淌成了溜的汗水,身后刘星星凑上前,递给他一条毛巾,说:“胖叔,用这个擦得干净!”胖子点头接过,用力抹了抹胸口和脸上,把湿漉漉的毛巾递回给刘星星,刘星星用两根手指捏着毛巾,举得里自己远远的跑进卫生间里,胖子顾不上搭理刘星星唠唠叨叨的埋怨,转回身来,看着陈敬和林道长说:“消停了,魂魄确实没事儿,有些受到了惊吓,我给他梳理了一番,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林道长看了眼床上已经老实了下来的丁振武,不免对胖子有些刮目相看,正要赞上几句,胖子却抢着摆了摆手说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嘴上这么说,脸上还是显出了几分自得之色,又补充道:“姓申的和姓秦的,性格都挺古怪,不过,他们也都佩服胖子我身上这份能耐,日常见到,还能有个客气的笑脸儿,对局里其他人,那可就是鼻孔朝天带搭不理的做派了!可胖子我嫌弃他们行事邪性,一般情况下,也就是表面上跟他们过得去!”正自己说得热闹,见房内众人都默默地看着他,立马又不好意思起来,马上转换话题道:“要我看,丁振武一定是跟他们两位碰上了面,姓申的老家伙有个怪癖,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救了什么人,都会用手段控制住那人的神识,把自己那句口头禅印在对方的脑子里,他幼年时受尽歧视,因此对尼子养的这句本来是别人骂他的话,应该是太过记忆深刻,后来年纪大了,反而不当回事儿了,竟然拿来骂别人!”陈敬和林道长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陈敬开口道:“如果丁振武在东面碰上的真是他们两位,只能说明一件事儿!”胖子点头,接口说道:“那个土性之物跑到镇子东面去了,就是不知道那几个日本人露头儿了没有!”

“尼子养的!”一声怒喝从胖子身后床上响起来,胖子被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向丁振武,丁振武叫出那一声后,猛不丁地翻身坐起,张口瞪眼地转着头四下里看来看去,胸口也剧烈地起伏个不停,当他的目光落在陈敬身上时,突然说道:“土性之物,要用水性之物定之,识相的,赶紧送过来!以姓申的声音说了这句话后,丁振武的精气神儿顿时萎靡下来,耷拉着头,身体微微晃动了几下,忽然间全身打了个激灵,慢慢抬起头来,想了半天,才有气无力地说:“山本野矢和他的那两条死狗,被突然出现的那个姓申的和姓秦的给吓跑了,不然的话,我这条命就交代在那处山坡上了!”陈敬皱眉问丁振武道:“那个山本带着他的狗往哪个方向跑的?”丁振武使劲儿想了半天,才答道:“我没看清,不过,我估摸着是奔镇子里来了!要不是山本野矢在场,那两条死狗我倒是能对付,它们就是听见我打的唿哨才从山坡上下来的,那个山本野矢,全身上下竟然只剩个脑袋,当时那个脑袋飘在我头顶跟我说话,把我吓了一跳!”陈敬见他脸上又显出几分惊恐之色,怕他就此没了胆气,于是故意激道:“丁振武,你没那个能耐还非得去逞强,知不知道,你大着脸跟刘芸爸借的摩托车成了什么样子了?”丁振武果然有些生起气来,半无奈半恼怒地答道:“不用激我,下次再见到山本野矢的那个脑袋,我把它当成球踢!”转头看着陈敬一眼,见他脸上仍有几分嘲讽之意,便又说道:“姓秦的和姓申的露面之前,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把那辆摩托车变成了一条又高又壮的大狗,山本野矢的两条死狗被吸引过去,三下两下就把摩托车弄碎了,我躲过了一劫后,突然就摔倒在地上,姓申的和姓秦的到了我跟前,只说了一句话!”他又看向陈敬,一字一句地说:“姓申的说,让你把本该属于他的东西马上还给他,不然就会要咱们这些人的好看,没等还嘴,我就昏了过去!”

张弛这时已经缓了过来,脸上颜色也恢复了正常,他把陈敬的牛皮背包从床头拿到自己腿上,伸手在里面掏出一团绳子一样的东西,往丁振武的床上一扔,说道:“你师父的,我替他送你了!”丁振武把那根鹿筋细绳抓在手里,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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