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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盐湖遇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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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湖死地,在白得刺眼的盐壳和灰黑淤泥间扭曲着升腾,像一块被煮得滚烫的巨大毒酪,散发出浓烈到令人喉头发紧、眼睛刺痛的咸腥气。拓克的舌尖早已尝不到别的味道,只有那种仿佛舔舐锈刀的咸苦,顽固地扒在他的上颚和喉咙深处。

两千人的拓克部落残部,像一群误入琥珀的飞虫,深陷在这片粘稠而贪婪的灰白泥泞中。车轮每一次无望的旋转,马蹄每一次绝望的蹬踏,都发出“咕唧咕唧”的、令人牙酸的吮吸声,伴随着族人声嘶力竭的吆喝和牲畜凄厉的哀鸣,混杂成一首绝望的交响,狠狠锤击着拓克的耳膜。

他瘫坐在一块相对干涸的土丘上,指尖深深抠进身下冰冷粗糙的盐碛里。几天了?时间已失去意义。自从被长老们像捆牲口一样绑着拖离那片染血的森林,他的世界就只剩下这些尖锐的感官折磨和无尽的内心溃败。

粮袋瘪得只剩下一层麸皮,水囊里晃荡着浑浊发苦的咸水,蝗虫过境后连地皮都被啃去一层,身后是三百多张干裂起皮、写满恐惧与茫然的嘴。而比这一切更冰冷的,是探马滚鞍落马时带来的消息——陌生的战旗已在一个时辰的距离外猎猎作响,正像拉紧套狼索般合围而来。

鼻腔里,父亲战死前喷涌出的那股浓重得化不开的铁锈味血腥,总在不经意间再度弥漫开来。眼帘下,母亲将他推入密道时,那双决绝如星、却又盛满无尽哀伤的眼睛,日夜灼烧。

指尖似乎还能触到阿茹娜离去时塞给他的那只绣囊的柔软,可她身上那抹淡淡的奶香和草叶味,早已被轩辕国都遥远而陌生的熏风取代。

每一个念头都化作最锋利的冰锥,刺穿他多愁善感的心,让他只想蜷缩起来,逃离这二千人的重担,逃到一个没有声音、没有气味、没有责任的地方。

“首领!不能再等了!”一名满身泥污的长老嘶哑的吼声像钝刀子割开嘈杂,“年轻人去抬车!拉牲口!老的、小的,往那边高地挪!快!”

部落最后的力量被疯狂压榨出来。人们吼叫着,用磨破流血的肩膀扛起车辕,用粗糙的绳索勒进皮肉拼命拖拽。泥浆冰冷粘腻地飞溅到脸上、嘴里,混合着汗的咸和血的腥咸。

一匹老马凄厉长嘶,挣扎着倒下,冰冷的泥沼像贪婪的嘴唇,无声地将其吞没半截,那绝望的呜咽和最终冒出的几个泥泡,让周遭的哭喊瞬间变了调。

拓克死死捂住耳朵,但那声音无孔不入。他闭上眼,那景象更加清晰。五感所及,皆是地狱。

就在他几乎被这全方位的绝望吞噬时,他腰间那枚母亲留下的、温润如玉的古老骨笛,无意间触碰到了盐湖浑浊滚烫的水面。

“嗡——”

一股绝非属于人类的、庞大无匹的痛苦洪流,瞬间通过那一点接触,蛮横地撞入他的意识!那不是声音,却震得他神魂欲裂;那不是景象,却让他“看”到一片无边无际的、死寂冰冷的灰暗水域;那不是气味,却充满了亿万年来被囚禁的孤独与狂怒的酸腐气息!

灵境之地!他的意识被强行拖入一个幻象。脚下不再是泥沼,而是冰冷坚硬的盐晶枷锁。一头状如巨牛、独足、身披灰白岩鳞的庞大异兽——虺蜴——正仰头发出无声的咆哮。

它的巨足被湖底生长的盐锁死死禁锢,千百年的孤寂与愤怒化作了这片吞噬一切生命的盐沼,它的痛苦就是这片土地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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