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2/2）

“但是塔纳，不可否认……由于是第一次尝试，这对我，包括这孩子的精神来说……都有着你难以想象的负担。所以当时……就连我都昏迷在那下水道之中不省人事。而这个孩子，你也知道，他才二十一岁，这份负担对他来说，格外沉重。所以他现在都还没有一点要醒来的征兆。”

“人没事就好了……辛苦你了，真是了不起，拉其尔。”

塔纳托斯的疑惑总算是解开了……这下他心底那颗大石头也总算是落地了。

想到这里，他又不由自主握住了拉其尔的小手，一眨不眨的望着着孩子熟睡的面庞，娇柔的身段，雪白的长发……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明天，会醒过来吗?”

“……这个，抱歉，我不知道塔纳。我只知道他并无大碍。”

“这个结果，比什么都好。”

塔纳托斯下意识想从上衣口袋里头掏烟，但到底还是想起了自己此刻身处医院。

还是再忍忍吧。

而且眼下……其实还有一件事没能解决。

“……虽然拉其尔的确是没事，但是墨提丝……”

“塔纳，有个好消息我得告诉你。墨提丝的话，你不用担心。卡俄斯带走的墨提丝……其实也是替身。”

“……呃。深渊物质，还真是有够变态的。”

“不过，还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是有关拉其尔的。”

“……哈?！”

塔纳托斯闻言顿时眼神都变了。

“就像是我刚才所说的……拉其尔与我所做的这一切，对于我和他的精神负担都很沉重……所以，我必须得告诉你事实，塔纳。”

“……拉其尔脑子会变傻?”

“不，怎么可能那么糟糕啊……是他的记忆，恐怕会出现些问题。”

说着克洛诺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他恐怕……难以记得今晚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了。包括他与我一块算计了卡俄斯的戏法，以及……与塔纳你，相认的那段经历。”

塔纳托斯闻言都懵了。

……她不会记得?不会记得今天……自己向她道歉，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也不会记得，她终于肯原谅自己，并且称呼自己为……爸爸的所有经历了吗?

顿时，失落……顷刻间萦绕在了塔纳托斯的心头。他仿佛一下子……又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恐怕在之后醒来的拉其尔眼中，他仍然没有经历过那段与你相认的时光……他不会记得自己已经与你有过约定了，不会记得他所看到的那一切，不会记得你为他所付出的努力……以及，他对你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的事实。”

“……”

塔纳托斯的眼神变得沮丧了起来。然而再静静的凝视了一会儿小拉其尔的面庞过后，却还是露出了苦笑。

“再来一次……就好了吧。再让她认同我一次，不就行了?毕竟这孩子……其实也没我想象当中那般恨我，对吧。”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不过了……但我还是认为，这会显得比较困难，塔纳。拉其尔他……是在当时的绝境，亲眼目睹了你，对他的那份爱意，才最终选择放下了芥蒂，认同你父亲的身份的……再来一次的话，我想就不会那么轻松了……之后的拉其尔是不会知道的。知道塔纳你有多么在乎他，曾为了他流下过几千年都不曾流下的眼泪。”

“……没关系的。”

这语气和这表情，完全不像是没关系的样子啊，塔纳。

一切……又回到原点了呢。

“也就是说，在她的眼中，我还未曾与她正式见面对吗。”

“……是的。”

“好吧，那看来……爸爸今天，是时候先离开了。”

说着塔纳托斯小心翼翼将拉其尔的脑袋从自己的肩头推开，接着才站起身来。

心里不是滋味……感到很沮丧。现在，自己得出去抽根烟……然后，离开这所医院，不再回来了。

因为自己还未曾与拉其尔正式见过面呢……不是吗。

在拉其尔的视角下，那个一直以来都分外冷漠的野爹居然就这样守在了她的病房前，直到她醒来……说真的，塔纳自己都觉得，这样会吓到拉其尔。万一要是拉其尔被吓坏了，不由分说开着大招就朝自己丢了过来，那又该如何是好啊……要知道，这可是在医院啊。

“之后，麻烦你将拉其尔送回她的病房了。”

“……这样真的好吗，塔纳。”

“这样就好了……拉其尔没事，比什么都重要。”

塔纳托斯叼着烟说着，回头冲克洛诺斯露出了无奈的笑。

“说起来，克洛诺斯……我都不知道，你原来最开始……长这样啊。”

“……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原来我还能变回现在这副最初的样子的。”

克洛诺斯一愣，又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皮肤白皙的双手。

……没错，他在醒来后，试着将自己的外貌改变……变回了那好几千年以前，那个曾经奥林匹斯山内，坐在山顶万神殿的王座之上的黑发少年。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也正是瑞亚，最熟悉的样子。

如果以这样的外表，向扎格提出自己想要去见瑞亚的请求的话，他会不会答应呢?毕竟……自己这如今，应该也算是立功了对吧。

“行了，我走了。之后要是扎格他们来了，就跟他打声招呼……告诉他我带着修普回小哑巴家去了。”

“修普?修普，今，今，今晚……也来了?”

“嗯，我也是才知道。好像是在跟我们打视频聊卡俄斯和倪克斯的事情的途中，听到了一个女孩子的哭声，他感觉非常担心，所以就背着我们来了……也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原来如此……对了塔纳。”

这会克洛诺斯都还没将话给说完呢……塔纳却是已经推开了病房的门，然后走了出去。

……很想要赶紧下楼抽口烟冷静一下是吧，塔纳。的确。今晚的事件……又臭又长，又有够荒唐。

结果自己还是没来得及告诉塔纳呢……

“好，了，小珍韶，我带你，回你的，病房去吧。”

克洛诺斯对一旁还在熟睡着的珍韶开口，接着便伸手将这身段娇柔的孩子轻易抱了起来。推开了自己病房的房门，然后走向了隔壁病房。

说起来，这也是很明显的事情吧……塔纳若是从这里出去的，应该不可能没有看到才是。

更何况，自己对小珍韶的称呼，都一直是“he”，“his”而不是“She”，与“her”呐。

在小珍韶的病房门前，插着一张由海城地府第一医院工作人员打印出来的一张资料卡。

「姓名：珍韶

性别：男

年龄：2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