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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天心独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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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疏散,如散了一场大戏,重归平静。

或许,这便是“杯莫停”的寂寥,只愿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酒喝不下,还可高歌;除了高歌,还有舞姿。

只要人不散,就不会重回孤独。

很多人害怕孤独,孤独有多可怕,想必每一人都有不同感受。

所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人想要拥有一定境界,可有了境界后,就再难寻到知音。

为知己而死,为知音而战,这绝非一时意气,而是无人能懂的苍茫。

由此可见,神佛一定孤零,帝王注定要成为孤家寡人。

沈安若绝非神佛,也非帝王,却也深感空洞...

在镇北王府内,柳霖霖难掩振奋,尽管她知晓萧勤必死,也深知太子府是当今圣上的逆鳞,可那又怎样呢?

她只觉沈安若今日很酷,也着实为全天下女子长了脸、立了威,至此,恐所有男人都不会再敢小觑女人,特别是有权势的女人。

与其说她是在为沈安若骄傲,不如说她已看到了自己的将来。

偌大的景都城,沈安若之后,也唯有她能被人们津津乐道了。

沈安若当然能看出她的心声,可越是能看出,却越不知该说些什么。

难道,她要义正言辞的告知柳霖霖不可得意忘形、忘了本初?

不,那只会加深姐妹间的隔阂,拉远彼此间的距离。

她之所以不认同柳霖霖的认知,全因她目睹了百姓从围观到散场的过程后,赫然悟得一个道理。

这道理已然跳出了女人只想赢的本性心理,她也绝不会再认为女人就该与男人争一争,小事要争,大事要争,天下更要争。

分庭抗衡,虽能促使进步,却达不到天下大同的美好夙愿。

事实上什么男人、女人,其实根本就不重要,无论男人、女人都需更好的活着。

既然,都想成就大襄朝的辉煌,那不如携手共赢。

门第、出身、阶层等等,真有那般根深蒂固吗?

不,假如明了原因,就会发现那不过就是一种展示“高人一等”姿态的产物。

如此说,并不是认为修养、家教、品德不重要了,而是,不要以修养、家教、品德,甚至是血脉驱人千里之外。

离了底层人,阶层高的人还要如何耀武扬威?

正因,底层人会向阶层高的人投来羡煞的目光,才更该护好底层人才对,而不是欺压和折辱。

所以,这个世道错了,人的认知和理解也出现了不可逆转的偏差。

沈安若没理由去怪任何人,只因她无法改变大环境,也无法使每个人身边都拥有一位贤者,保持沉默或已成了唯能做的事。

沉默就代表着一种孤独,且还是不能诉说的孤独。

与其抱着这份孤独,还真不如与柳霖霖对饮起舞来得痛快。

所以啊,岑夫子、丹丘生是无法理解李白的,李白也断做不到感同身受,可这又怎么样呢?能一起饮酒歌曲,吟诗作对不就好了嘛。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故引伤悲。

除此之外,沈安若眼下迫切要做的,还有另一件事。

那便是尽可能地掌握当今圣上的动态,以及萧文逸是否真的已被齐麟救出了东宫太子府。

之前,她以为扩大萧勤对自己的折辱,使得齐麟得知萧勤欲要迎娶自己的消息后,也能激发出齐麟身为男人的本性,男人终是要扞卫尊严的,也绝不会容忍他人想娶自己妻子这种事。

然,她还是狭隘了,因为想要结束掉萧勤的性命,压根就无需齐麟出手。

当今圣上萧文景便就能代劳,从而还能使萧文景担上杀害王兄的罪名。

汉王萧勤自然也是萧文景的王兄,萧文景只要动了杀念,就必会陷入是非。

难道,这才是齐麟最终的目的吗?

沈安若不知道,她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脑中也如浆糊般粘稠。

“阿睿、霖儿,孤略感身体不适,就不再久留你们了...”

柳霖霖一刻顿停茶盏,竟也忘了自己到底有没有饮过茶水。

她只觉不能一直悬空着双臂,就算是饮茶,也早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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