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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四护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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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丐却嗤笑一声,用打狗棒的底端在地上磕了磕,溅起几点尘土:“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往西边瞥了眼沉沉的暮色,语气里带着种见惯生死的淡漠,“一场局部战争,炮弹一炸,死伤成片;或是一场大地震,房倒屋塌,冤魂遍地——那时候秽气游丝能聚成黑压压的云,够这畜生敞开了吸个饱。”

他顿了顿,突然用棒尖指了指路人,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不过也看机缘,修为涨得快不快,得看吞下的‘料’够不够劲。就说今天,它要是真把你拖进影子里,吞了你的生魂——你可是正经修行的引路人体质,魂里带着阳气,”他往结界里歪了歪头,“那它修为能一步登天,直追风毒的排名。”

路人听得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忙移开目光,看向结界中已经瘫软在地的屠暗。此刻那魉族护法青灰色的躯体上黑纹黯淡,眼窝中的紫火只剩两点微光,显然是被打懵了。他咽了口唾沫,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请示:“那、那现在该怎么处理这家伙?总不能一直困在结界里吧?”

“怎么处理?”雪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猛地直起腰,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花白的眉毛挑得老高,几乎要飞到额头上。他围着路人转了小半圈,上上下下打量着,眼神活像在看个忘了带脑子出门的娃娃,语气里满是惊奇:“这问题该我问你才对!你和你师父不是专司引路之责吗?收这些魑魅魍魉,本就是你们的看家本领。”

他突然停下脚步,伸手在路人胳膊上拍了拍,力道不轻:“你该不会……你师父连怎么收它都没教你吧?”说罢还故意歪了歪头,嘴角撇出个促狭的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了一团。

路人脸上“腾”地泛起一层红,像被夕阳余晖烤过似的,连耳根都透着热意。他右手下意识地抬起来,手指在乱蓬蓬的发间胡乱抓挠着,指腹蹭过打结的发丝,带起几星细碎的头屑,又尴尬地停在半空,最后索性捏住自己的耳垂轻轻捻着。

“这……还真让您说着了。”他眼神飘忽,一会儿瞟向结界里蔫头耷脑的屠暗,一会儿又落在脚边的草叶上,怎么也不敢对上雪丐的目光,嘴角勉强扯出两道僵硬的笑纹,“呵呵……家师确实还没教我引路的法子,眼下就只教了些布阵的门道,说是先打牢根基……”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要融进晚风里。

“我滴个去!”雪丐龙炎像是被兜头泼了盆冰水,又像是被火燎了屁股,“噌”地从青石墩上蹦起来,腰间的麻绳都崩得笔直。他手里的打狗棒“哐当”一声杵在地上,棒端的铜箍磕在石头上,发出刺耳的脆响,震得周围的尘土都簌簌往下落。

“没教你引路,你就敢这么野?”雪丐瞪圆了眼睛,原本眯着的眼此刻像铜铃般鼓着,眼白上的红血丝都看得清清楚楚。他花白的胡须气得根根倒竖,像炸开的蒲公英,手指着路人的鼻子,胳膊上的青筋都突突直跳:“修行时不设半点屏障,还把真气放得跟开闸的洪水似的——你当自己是太阳呢?就不怕引来一群饿狼?”

他往前迈了两大步,几乎贴到路人跟前,唾沫星子随着话声溅在路人脸上:“你晓不晓得,不设结界修炼,就跟大半夜在坟圈子里举着灯笼唱大戏一样!那些阴物隔着三里地就能闻着你这股子生猛的真气味!轻则被偷袭啃掉半条命,重则真气逆行走火入魔——到时候你浑身经脉跟被油炸似的,魂魄搅成一锅粥,就算请来十殿阎罗也救不回你这糊涂虫!”

雪丐深吸一口气,胸膛鼓得像个皮球,突然扬起手,路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见他巴掌重重拍在自己肩膀上,“啪”的一声响,震得路人胳膊都麻了。

“这次真是你小子祖坟冒青烟,撞着我这老骨头打这儿过!”雪丐的声音里终于泄出几分后怕,眼神在路人脸上扫来扫去,像是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完好无损,“不然……”他扭头瞪了眼结界里的屠暗,“现在你早被这畜生勾走了三魂七魄,顶着张空壳子在街上游荡,连自己姓啥都忘了!”

说罢,他还不解气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那口唾沫裹着怒火,在地上砸出个小小的湿坑。接着背过手去,对着结界来回踱步,后脑勺乱糟糟的白发随着动作一颠一颠的,活像一蓬被风吹得发抖的枯草。

听了雪丐这番又急又切的教训,路人只觉得后脊背直冒冷汗,先前那点侥幸心理早被碾得粉碎,只剩下满肚子的懊悔。他连忙挺了挺微驼的背,伸手将被夜风吹得翻卷的衣襟理了理,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朝雪丐深深作揖,腰弯得几乎要贴到膝盖,额前的碎发都垂了下来。

“晚辈……晚辈真是愚不可及,险些犯下滔天大错。”他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愧意,尾音还有些发颤,抬眼时眼眶都红了几分,“多谢前辈不仅救了晚辈性命,更肯这般费心提点!下次、下次绝不敢再如此莽撞,定当谨守修行规矩!”

雪丐龙炎见他态度诚恳,紧绷的脸终于松了些,眉头舒展了大半。他抬手捋了捋胡须,目光转向结界里已经瘫成一滩烂泥的屠暗,语气缓和了不少:“罢了,知错能改就好。”

他顿了顿,像是打定了主意,说道:“这样吧,这畜生身上攒的秽气游丝,虽邪性却也能救急症——我恰好要拿去救个人,便取走了。”他指了指屠暗干瘪的躯体,“它这幽身一时半会儿散不了,你找张灵符把它封起来,等日后学了引路的法子,再亲手送它去该去的地方,也算是你的修行。”

话音未落,雪丐已解下腰间那个黑黢黢的铁钵盂。那钵盂边缘磕得坑坑洼洼,外壁还沾着些干涸的粥渍和油星子,一看就是用了许多年的老物件。他手腕轻轻一抖,那钵盂便像长了眼睛似的,“呼”地腾空而起,在结界上方打了个漂亮的旋儿,稳稳当当翻转过来,口朝下悬在屠暗头顶,离它青灰色的脊背不过半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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