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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又是数年蹉跎去,风雨欲来暗流涌(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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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内光线晦暗,只有几缕月光从石缝间渗入,映照出叶青儿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庞。

她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在钱晨的经脉丹田内小心翼翼地游走,越是深入探查,那份难以置信的感觉就越是强烈。

魔神蛊的阴冷诡谲、魔心的扭曲侵蚀、血剑印的霸道血腥……

这三股本该任何一股都足以让一名金丹修士万劫不复的恶毒力量,此刻竟以一种极其微妙且脆弱的方式相互钳制、彼此制衡,达成了一种岌岌可危的平衡。

这哪里是修仙炼道?这分明是……“此程序依靠bug运行”!

叶青儿收回神识,唇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一种啼笑皆非的荒谬感冲淡了最初的凝重。

这位钱晨道友……他妈的是什么修仙界的三姓家奴么?古神教、天魔道、血剑宫,三大邪派巨擘的控制手段,他一个人竟集齐了全套!还能活蹦乱跳地修炼到金丹中期,这运气也不知该说是差到了极点,还是好到了逆天。

然而,这份荒谬感很快被更深的忧虑取代。

通明剑阵确实能有效祛除魔神蛊,可钱晨体内的情况太过特殊。通明剑阵祛除魔神蛊的同时,极有可能也会剧烈冲击那本就脆弱的平衡。

万一魔心或血剑印因此失去制约,骤然爆发反噬……钱晨恐怕顷刻间就会爆体而亡,或者彻底沦为某种无法想象的怪物也犹未可知。

这个风险,她冒不起。

更重要的是,通明剑阵也是她手中对抗古神教最重要的一张底牌,其存在和具体位置绝不容有失。

钱晨虽然现在看似清醒,可一旦祛蛊过程中魔神蛊垂死挣扎,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通过某种诡异联系,将剑阵的信息泄露给远方的古神教教徒。

届时,引来的将是灭顶之灾。

而自己强行从离火门掳走钱晨,此事本就极其敏感。

若最终人没救成,反而死在自己手里……离火门的怒火绝非易与之物。

若是成了,离火门的人或许还会存有感激,可若钱晨身死,剩下的就只有滔天的仇怨。倪家和她,必将被卷入旋涡中心。

救,风险巨大,后果难料。

不救……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体内的平衡自行崩溃,或者被离火门发现后清理门户?

叶青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境地,秀眉紧蹙,目光落在昏迷的钱晨脸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身旁的岩石,发出细微的哒哒声,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清晰。

就在她心念电转,权衡利弊之际,地上的人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钱晨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最初的迷茫迅速褪去,后颈的疼痛和身处陌生环境的警觉让他瞬间清醒。

当他看清站在面前、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的人竟是叶青儿时,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如纸。

他挣扎着坐起身,体内三股力量的纠缠让他灵力运转滞涩,动作显得有些踉跄。

他没有试图逃跑,也没有质问叶青儿为何打晕他带至此地,只是眼底最后一丝光亮迅速湮灭,被一种死灰般的绝望彻底笼罩。

他低下头,喉咙滚动了一下,再抬起头时,脸上竟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带着极度疲惫与解脱意味的笑容:

“叶……叶道友……原来……还是被你发现了啊……”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认命般的平静:

“也好……也好……总比……总比变成怪物……或者被师门长辈亲手处决要强……”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闭上了眼睛,语气近乎哀求,却又异常坦然:

“动手吧,叶道友。给我个痛快……看在你我相识一场,还曾相约炼器的份上……别让我太痛苦……也别……让我有机会伤害任何人……”

说完,他便不再言语,紧绷着身体,仿佛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连呼吸都放轻了,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山洞内再次陷入死寂,只有风吹过石缝的呜咽声。

叶青儿看着他这副万念俱灰、只求速死的模样,先是一怔,随即一股无名火猛地从心底窜起!

她耗费心神跟踪调查,冒险潜入离火门后山掳人,又在这里绞尽脑汁思考救人之策,承受着可能带来的巨大风险……

结果这家伙倒好,一句解释没有,一点挣扎不甘都无,直接就躺平求死了?

尤其是听到他提及“相约炼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呵。”

一声冷笑打破了沉寂。

钱晨预想中的致命一击并未到来,等来的却是一股凌厉的掌风!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他的脸上,力道之大,打得他脑袋猛地一偏,在原地像陀螺一样旋转了好几圈,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疼。

钱晨被打懵了,猛地睁开眼睛,捂着脸,错愕无比地看向突然动手的叶青儿。只见对方面若寒霜,美眸圆睁,其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刚才打人的手还未完全收回。

“胎神!瓜娃子!你个背时砍脑壳的!”

叶青儿气得连竹山宗的方言俚语都骂了出来,胸脯微微起伏,指着他的鼻子怒斥:

“你个屁儿黑的黑心货!说话当放屁是不是?当初在天星城是哪个龟儿子信誓旦旦说要给老子炼制纯阳法宝?啊?

这才过了几年?就忘了?

现在跟老子在这儿装死狗?寻死觅活?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老子的五品材料找哪个赔?你赔得起吗?!”

这一连串劈头盖脸的怒骂,夹杂着钱晨听得半懂不懂的方言,直接把他骂傻了。他呆呆地看着叶青儿,完全跟不上这诡异的展开。预想中的生死相搏没有发生,反而像是……欠债不还被债主逮个正着?

“叶……叶道友……我……”

钱晨试图解释自己身中魔神蛊身不由己的处境。

“我什么我!”

叶青儿粗暴地打断他,怒气未消:

“你以为老子打晕你带你来这儿是为了啥子?就是为了听你说遗言然后送你上路?你想得美!”

她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瞪着坐在地上的钱晨,语气斩钉截铁:

“老子告诉你,在老子的纯阳法宝炼成之前,你龟儿子的命就是老子的!没有老子的允许,你死都死不成!”

钱晨被她这霸道无比的气势震慑住了,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脸颊还在隐隐作痛。他茫然道:

“可……可是魔神蛊……”

“魔神蛊咋子了?”

叶青儿冷哼一声,语气稍缓,但依旧带着怒意:

“你以为老子像你一样瓜?你这魔神蛊虽然麻烦,但也不是没办法解决!”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钱晨体内那诡异的三足鼎立之势,语气变得有些复杂:

“只是没想到你体内还有‘魔心’和‘血剑印’这两个鬼东西!三股力量搅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冒然祛除魔神蛊,另外两个失去压制,立刻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老子是不想救你吗?老子是怕好心办坏事,一不小心直接把你这龟儿子送走咯!”

听到叶青儿并非无法祛蛊,而是顾忌他体内另外两股力量,钱晨死寂的眼眸中猛地迸发出一丝难以置信的光彩,但随即又迅速黯淡下去。

连叶青儿这等实力深不可测的元婴修士都觉得棘手……恐怕是真的回天乏术了。

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绝望与平静:

“多谢叶道友好意……但没用的。这三样东西,如附骨之疽,早已与我性命交修……能苟延残喘至今,已是侥天之幸,不敢再奢求其他……

叶道友不必为我这必死之人费心了,那纯阳法宝……恕钱晨……无法兑现了……”

见他仍是这副丧气模样,叶青儿气得又想给他一巴掌,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她压下火气,盯着钱晨的眼睛,问出了盘旋在心头许久的疑惑:

“少跟老子说这些丧气话!我现在就好奇一件事,你钱晨,离火门长老火云老祖的亲传弟子,名门正派的金丹真人,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的?

这三样东西,随便一样都足以让寻常修士死无葬身之地,你倒好,集邮呢?!”

或许是叶青儿刚才那巴掌和怒骂打散了他死意已决的心境,或许是他真的觉得已无活路,万事皆空,再无隐瞒的必要,又或许是叶青儿话语中那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早已冰封的某处。

钱晨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飘忽得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遥远而悲惨的故事,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麻木。

“我……并非宁州人士。”

他缓缓开口,目光没有焦点地望向黑暗的洞壁:

“我出身雍州……一个依附于血剑宫的小修仙家族,钱家。家父……是族长。”

“三岁那年……家族因一次上供的‘血材’品质未达要求,触怒了血剑宫的一位执事……便被定性为‘犯错’……”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但放在膝上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血剑宫来人……全族上下,无论修为高低,男女老幼……尽数被锁拿带走,关进了血剑宫的‘豢血窟’。”

“父亲……因是族长,被认定为罪魁,当日便被投入血池……化为了养料……”

他说到这里时,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而我……因是族长之子,血脉或许尚有几分特异,便被留下了性命……成了无数‘血奴’中的一员。

每日……被强行灌下各种激发气血、扭曲痛苦的药液……然后被定期抽取精血……那‘血剑印’,便是在那时,由那位执事亲手种下……便于控制,也便于最终将养肥的血奴彻底炼化。”

他的指尖深深掐入了掌心,渗出血丝而不自知。

“我以为……我的一生就会那样在无尽的痛苦和黑暗中结束……直到变成一具干尸……”

他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波动:

“许是我命不该绝……也可能是我天生就会察言观色、巧言令色……我竟……哄住了一个负责看管我们的血剑宫女弟子……

她或许是一时无聊,或许是看我可怜……竟偷偷教了我一些粗浅的修炼法门……让我得以在非人的折磨中,勉强保住一丝元气,甚至暗中积攒了微末的灵力……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血窟的禁制因雷电干扰出现了片刻的紊乱……我……我用她教我的唯一一式攻击神通……趁其不备……杀了她……”

钱晨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颤音,那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深埋的、复杂到极致的痛苦:

“然后……我拼尽全力……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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