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踏上了……归途（2/2）

巨大的不确定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每个人的心脏。没有人立刻冲出舱门，所有人都僵在原地，呼吸压抑，紧张地审视着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到确凿的证据来证明他们真的回来了，而不是坠入了另一个似是而非的可怕幻境或平行空间。

吴邪的手心沁出冷汗，他极力辨认着远处岩壁的轮廓和那些破碎的青铜器样式。胖子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粗重的呼吸在寂静中格外明显。

黑瞎子和解语花交换了一个极其谨慎的眼神，两人都下意识地做出了随时可以防御或攻击的微动作。

张起灵的目光最快地扫视完整个可见环境，最终落在那些巨大的青铜遗迹上，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但他周身的气息也同样紧绷着。

然而，最让人心头一沉的，是张望玉的状况。

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因紧张而警觉，而是依旧昏迷在她的座位上，头无力地歪向一边，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呼吸微弱而均匀，仿佛陷入了极深的、无法被外界打扰的沉睡之中。

穿越过程的巨大能量冲击似乎对她的影响远比对其他人要深远。

“望玉！”吴邪第一个注意到她的异常，惊呼一声，立刻解开安全扣扑了过去，手指有些发颤地探向她的颈动脉。

“怎么回事？”胖子也急了。

黑瞎子和解语花立刻围了过来，脸色凝重。

舱内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张起灵半跪在张望玉的座椅旁，平日里稳如磐石、能精准施针探穴的手指，此刻探向她颈侧脉搏时，竟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微颤。

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那双总是古井无波、能洞穿一切虚妄的黑眸，此刻死死锁在张望玉毫无生气的脸上，瞳孔深处仿佛有某种东西在疯狂地碎裂又重组，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惊涛骇浪。

“望玉。”他低声唤道，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的。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

他再次并指，更加用力地压向她的腕脉，仿佛要透过皮肤直接触摸到她生命的核心，确认那平稳却微弱的跳动并非错觉。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小哥......”吴邪担忧地开口，想说什么，却被张起灵周身骤然散发出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和焦躁给逼得咽了回去。

此时的张起灵，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受伤的猛兽，平日里极致的克制正在被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寸寸侵蚀。

他猛地抬手，不是针对任何人，而是狠狠一拳砸在身旁冰冷的金属舱壁上。

“咚！”

一声闷响在寂静的舱室内炸开，吓得胖子和解语花都猛地一颤。那特制的合金舱壁竟被他砸得微微凹陷下去，留下一个清晰的、沾着些许皮屑血丝的拳印。

但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所有的感知都聚焦在沉睡的张望玉身上。他俯下身，额头几乎要抵上她的额头，呼吸变得有些粗重，那双总是能斩灭一切邪祟的手，此刻却连唤醒挚爱之人都做不到。

一种近乎绝望的戾气在他眼底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