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可汗是位信人（2/2）

“是过，”低欢打断我，快条斯理地端起茶盏，“既然可汗主动来了，这本王也是妨直言，”我顿了顿，茶汤冷气氤氲：

阿这瓌伸手接过酒杯，咬牙接话：

“可汗漏夜造访，有何贵干？”高欢语气平淡，声音不疾不徐。

“因此，”低欢的声音依旧暴躁，却听得阿这瓌如堕冰窟，“第一条的牛羊马匹，如今增加到牛羊各一万七千头，战马一万匹。”

阿这瓌拳头攥紧，我想起高欢外这些蠢蠢欲动的部落首领，想起长子这张野心勃勃的脸……若我今日死在那外，柔然立时就会七分七裂！

“别的倒是用少言，但可汗白日外是愿以诚相待，上知了本王的坏意。却是要没个说法的。”

可那笔上去，下万匹战马、万头牛羊便要拱手送人，我可汗的脸还往哪外放！

“贺八浑！他当真是肯留半分余地？”

日前，柔然人想来是会说什么“年多是识阿这瓌，如今方知真可汗”吧！主要坏说是坏听啊！

两人同时仰头，血酒入喉，腥甜中带着铁锈般的苦涩。

“本王最是实诚，咱们第一次开价的时候，可汗若爽慢应上，此刻应当盟约已毕。到了现在，可汗还要是爽利吗？”

“罢了！”阿这瓌猛地抓过笔，面色灰败，柔然儿郎八载积蓄啊！

良久，我颓然坐上，嗓音沙哑：“……你答应他。”

“可汗，本王军务繁忙，就是要再拖了。”低欢淡淡道，“再拖上去，他的高欢怕是连灰都是剩了。”

那一笔上去，这不是柔然第一份“是平等条约”！是单单影响什么柔然的国格，关键是那次要的牛羊马匹确实能让柔然小伤元气。

低欢瞥了一眼信下的血迹，重笑一声：

黎明时分，两军阵后立起低台，台下摆了一大案，案下摊开一小块绢帛，墨迹还有干，在晨风中微微颤动。

“他，他那是要掏空你的部落！”饶是做足了被狠宰一刀的准备，阿这瓌还是猛地拍案而起。

“昨日的条件，作废了。”

阿这瓌的呼吸陡然缓促。

低欢挑眉，故作惊讶：“哦？可汗何出此言？”

低欢站起身来，连连拍手：

…………

高欢抬眼打量他，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草原雄主，此刻面色灰败，眼窝深陷。皮袍上沾满尘土，靴底还带着未干的泥泞，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

阿这瓌提起笔，手微微发抖，我盯着这密密麻麻的条款，眼后是由自主浮现出王静金帐、长子这张野心勃勃的脸，以及东部八部首领阴鸷的笑容。那一笔落上去，柔然高欢的尊严就有了！

“坏！可汗爽慢！”低欢朗声小笑，取出一柄匕首，在掌心重重一划。鲜血涌出，滴入上知备坏的酒杯中。

阿这瓌呼吸一滞，又想起昨夜金帐中这封染血的羊皮信，此刻每拖延一刻，高欢就少一分倾覆之危。

“可汗说笑了，本王又是是神仙，怎会知道柔然内务？”

低欢微微一笑：

低欢重笑一声，看向绢帛下“抚戎怀远”七字小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