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威震漠西六（1/2）
高成叮嘱这些懂蒙语的营州新军道：
“跟这些家伙说清楚，清河一带现在归大明管辖，所有胡人番民未经允许，不得在此定居，让他们尽快离开。”
军士们走到空坝前，用清晰的蒙语将命令传达给可萨村民。
出乎意料的是，听到命令的可萨人没有丝毫痛哭流涕的模样，反而个个眼神中透着仇恨，死死盯着包围他们的圭圣军骑兵，仿佛要将这仇恨刻进骨子里，对他们而言，这片土地是祖辈生活的家园，牲畜是生存的根本，如今家园将失、生计被断，心中只剩对明军的怨怼。
与此同时，留在村内的两百名圭圣军骑兵正挨户搜查，他们踹开栅栏的门搭子，将里面的牛、马等牲畜驱赶出来。
这些牲畜是可萨人赖以生存的财富，也是他们游牧生活的根基，骑兵们毫不留情，用马鞭抽打牲畜，将它们集中到村庄外围的空地上，准备驱赶回雉鸡峡。
“住手！那是我的牛羊！”
一名身材魁梧的可萨男子见自家的牲畜被骑兵驱赶，红着眼眶嘶吼着，突然抽出腰间的弯刀，朝着一名圭圣军骑兵扑了过去。
那名骑兵反应极快，侧身避开攻击，同时拔出腰间的谭式钢刀，寒光一闪，便将可萨男子的手臂砍断。
鲜血喷涌而出，可萨男子却未倒下，反而忍着剧痛，俯身拾起掉在地上的断手，眼神死死盯着骑兵，嘴里发出凄厉的嘶吼，模样骇人。
空坝上的其他村人见状，情绪瞬间躁动起来，不少人攥紧拳头，想要冲上前反抗。
就在局势即将失控时，一名头发花白的可萨老者突然站了出来，大声用蒙语劝阻众人：
“都住手！现在反抗有什么用？只会白白送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还在，总有一天能把失去的都夺回来！”
老者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躁动的人群渐渐平静下来，虽仍有不甘，却也明白反抗只会招致更多伤亡。
高成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对可萨人的痛苦与愤怒视而不见。
此次行动的目的不是杀戮，而是彻底断绝可萨人在此定居的可能，于是下令：
“取猛火油来，把村子烧了！”
几名骑兵立刻从马背上取下装有猛火油的陶罐，将油泼洒在毡房的羊毛上，随后点燃火把扔了过去。
火舌瞬间窜起，很快便蔓延到整个村落，几十名骑手骑着马在村落外围巡视，确保每一间毡房都被点燃。
没过多久，村落便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灼热的气息即便在寒冷的冬日里，也能清晰感受到。
那位劝阻众人的老者看着毕生居住的村落被大火吞噬，再也忍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发出压抑的呜咽声，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雪地上。
高成望着燃烧的村落，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心里清楚，毡房是可萨人抵御寒冬的唯一屏障，如今村落被烧，这些人若是不想在寒冬中冻死、饿死，只能向北撤退，投奔其他可萨村落。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恐怖会像瘟疫一样传递，其他清河沿岸的村落得知此事后，定会考虑主动撤退。
等到塘州挤满了从各地逃来的难民，有限的食物很快就会短缺，而食物短缺终将摧毁可萨人的斗志。
届时被困在塘州的可萨涵，便只剩下三条路可走，要么率领残部与圭圣军决战，要么放下武器投降，要么带着部众向西逃亡。
高成此次突袭行动极为顺利，除了砍断一名反抗者的手臂外，未伤及其他村民，便成功拿下数个胡人村落。
这些村落的村民多是以可萨人为主的漠西蒙古人，世代在清河沿岸游牧，如今却因圭圣军的突袭失去家园与生计。
高成命人将抢来的数千头牛羊、马匹集中起来，由专人驱赶，自己则率领骑兵殿后，朝着雉鸡峡方向返回。
此时的雉鸡峡内，早已升起袅袅炊烟，留守的军士见队伍归来，立刻迎了上来，接过缰绳，又将熬好的羊肉汤端到将士们手中。
高成接过汤碗，坐在峡口的石墩上，大口喝着温热的羊肉汤，驱散了行军的寒意。
而就在他与军士们在峡内取暖歇息时，可萨的游击骑兵才匆匆赶到被烧毁的村落，他们看到的只有一片焦土与散落的血迹，圭圣军早已不见踪影，只能望着雉鸡峡的方向，懊恼地捶打着马鞍。
此后鹰营的其他三名骑军将军效仿高成的战术，轮番率领骑兵出关，对清河沿岸的可萨人村落展开扫荡。
每一次突袭都选在风雪或清晨时分，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劫掠、烧村，再迅速撤回雉鸡峡。
可萨人虽愤怒，却始终无法突破雉鸡峡的防御，峡口狭窄，两侧山坡布满防御工事，圭圣军凭借有利地形，轻松便能击退来犯的可萨军。
可萨涵得知清河沿岸的情况后，多次派兵南下，试图夺回雉鸡峡，却都以失败告终。
如今的可萨军，既攻不破雉鸡峡，又无法南下支援，只能被困在塘州周边，陷入被动防守的境地，战略处境愈发不利，士气也日渐低落。
就在南部战事胶着之际，东路圭圣军乾军副将军杨威正率领一千名精锐将士，从北军营出发，直扑塘州附近的可萨查达军寨。
此时天空正下着大雪，鹅毛般的雪花漫天飞舞，将大地覆盖成一片白色，正好为他们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队伍在雪地中潜行，脚印很快便被新落下的雪花覆盖，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军寨。
杨威挥手示意队伍停下，随后让人取出谭威一直保密慎用的改良火药，这种火药威力远超传统火药，此前在巨鹿大战中使用过。
将士们小心翼翼地将火药埋在可萨查达军寨的大门下，又拉好引线，退到安全距离后，点燃了引线。
“轰隆，”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军寨的大门瞬间被炸毁，碎石与木屑飞溅，烟尘弥漫。
杨威抓住时机，大喊一声：
“冲！”
率先骑着马冲向军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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