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钟楼基地（2/2）

他们已经离开了地下核心站，身处一个截然不同的环境。

这是一个宽阔的圆形房间，挑高很高，穹顶是透明的琉璃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此时似乎是帝都的黄昏）以及缓慢转动的、巨大齿轮驱动的天文望远镜和风向标装置。

房间四周是高大的、摆满了各种精密钟表零件、工具、图纸和古籍的书架和工作台。空气中有淡淡的机油、旧书页、以及一种类似臭氧的、灵能设备运行时的特殊气味。

房间中央，除了他们传送出现的法阵基座外，还有一个复杂的、由黄铜管道和发光水晶构成的中央控制台。墙壁上镶嵌着的不是烛台，而是散发着稳定白光的灵源灯。

这里充满了浓厚的蒸汽时代与灵能技术结合的气息，与羲和核心站的古老神秘风格迥异，但又能感受到其底层运行的能量同样精纯而强大，显然有特殊的灵脉节点支持。

“欢迎来到时计塔，守夜人的‘表面’之家。”贝琳走到控制台前，关闭了传送法阵的余波，“这里是地下七层，属于绝对安全区。上层是学会的正常活动区域，有足够的噪音和灵源波动掩盖这里的气息。”

雷恩扩展感知。他能“听”到头顶上方传来隐约的齿轮咬合声、钟摆摇晃声、以及模糊的人声交谈。更能感受到，这座高塔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缓慢运行的灵能装置，其能量流与帝都地下错综复杂的灵源脉络相连，既从中汲取力量，也巧妙地掩饰着自身核心区域的异常。

一个绝佳的藏身之所。

罗垚走到墙边，按下某个不起眼的按钮。一阵轻微的机括声响起，一面书架缓缓滑开，露出后面一个更加隐秘的小型实验室。实验室内的设备更加先进，甚至有一些风格与羲和核心站相似、但规模小得多的分析仪器。

“这个实验室归你使用。”罗垚对雷恩说，“这里的屏蔽等级最高，足以隔绝你研究时可能产生的能量波动，也能防御外部探测。你需要什么常规材料，可以通过内部渠道申请。”他指了指控制台旁的一个有着复杂符文的铜管系统——似乎是某种气动传递装置。

“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贝琳接口道，语气变得公事公办，“彻底解析你从深渊差分机残骸中吸收的那点‘初火余烬’以及陛下馈赠的‘羲和流苏’的本质差异与融合可能性。绘制出详细的能量结构图和安全驾驭阈值。这是你后续一切研究的基础，也是我们评估你进展的关键。”

她顿了顿，补充道，眼神锐利：“记住，仅限于解析和防御性应用模拟。绝对禁止任何形式的、指向现实物质的熵逆操作实验。一旦发现能量波动异常，我们会立刻介入。”

【明白。此身会谨慎行事。】雷恩回应。这个任务正中下怀，他确实需要彻底理解这两股力量的本质。

“我们会不时过来检查你的进度。”罗垚道，“另外，这是你的身份标识。”他抛出一枚小巧的、似乎是黑曜石材质雕刻而成的徽章，徽章上是简化版的轩辕剑与星轨图案，背后刻着一个古老的“夜”字。

“将它贴在静滞棺上。它会将你的存在信号纳入时计塔的防护体系，并让你能够有限度地调用塔内灵源，以及接收守夜人的内部通讯——当然，目前你只有接收信息的权限。”

雷恩操控静滞棺伸出一根细微的能量触须，接住徽章，将其融入棺壁内侧。瞬间，他感觉到自己与这座高塔产生了一种微弱的联系，能够感知到其整体的能量流动状态，仿佛成为了这座巨大机械的一个微小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