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万鬼妖王(1/2)
慕容临渊捂着流血的断指,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的算计,声音因剧痛而发颤,却仍咬着牙威胁:“澹台凝霜,别以为伤了我就能耐了——你弟弟澹台岳,他可打不过我!”
这话像根针,精准刺中澹台凝霜的逆鳞。她周身的灵力瞬间冷了下来,一步步走到慕容临渊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结:“你伤他哪了?”
慕容临渊被她眼底的戾气吓得后退半步,瞥见她手中紧握的谪御扇,那扇骨上还沾着自己的血,终究是忌惮那扇子的威力,紧抿着唇不肯吭声。
澹台凝霜见状,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反手收了谪御扇,另一只手虚空一握,一柄通体漆黑、刻满鬼纹的长剑凭空出现——正是绝帝剑。她手腕一沉,长剑“铮”地一声插进地板,裂纹顺着剑刃蔓延开,伴随着无数厉鬼的尖啸,数万名形态狰狞的厉鬼从虚空牢笼中挣脱,青面獠牙,怨气冲天,如潮水般涌向慕容临渊。
就在慕容临渊被厉鬼缠得狼狈不堪时,空中突然浮现出一道空间裂缝,法术构建的镜像里,靳肆寒正被澹台岳困在透明的空间牢笼中。澹台岳站在牢笼外,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指尖凝聚着幽蓝的灵力,骤然射出一支淬满剧毒的银针,“噗”地一声穿透靳肆寒的灵根。
“父亲!”慕容临渊看着镜像里灵根被毁、痛苦蜷缩的靳肆寒,目眦欲裂,嘶吼着扑向澹台凝霜,“澹台凝霜!我就算变成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澹台凝霜站在厉鬼群中,听着他的叫嚣,脸上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她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既然你这么想见识,那我就动真格了。”
话音未落,她周身突然爆发出滔天的怨气,黑色的鬼气如浓雾般席卷开来,将整层楼都笼罩其中。原本清丽的身影在鬼气中扭曲、变化,最终化作一尊高达数丈的虚影——青面獠牙,双目赤红,周身缠绕着无数冤魂,正是万年前那个以杀戮闻名的万鬼妖王本体。
那是一个只知杀戮的厉鬼,一个让天界颤抖、神界胆寒的存在。此刻虚影睁开眼,猩红的目光锁定在慕容临渊身上,连空气都仿佛被那目光撕裂,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恐惧。
空间镜像中,澹台岳感受到姐姐爆发的滔天怨气,周身同样腾起浓郁的鬼雾。他身形一晃,原本清俊的少年模样瞬间褪去,化作一尊与澹台凝霜本体几乎一模一样的虚影——同样青面獠牙,同样双目赤红,周身缠绕的冤魂更显凶戾,正是万鬼之尊的原型。
两尊只知杀戮的厉鬼虚影遥遥相对,怨气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连空气都被染成了墨色,带着令人牙酸的腐蚀味。
顾修寒看着眼前炼狱般的景象,下意识想往前冲,刚迈出半步就被萧夙朝按住了肩膀。他急得眼眶发红,声音发紧:“朝哥,这样下去……”
萧夙朝抬手制止了他,目光紧锁着场中那尊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女厉鬼,语气凝重却异常冷静:“别过去。”他指尖泛白,显然也在极力克制,“如果你想被活生生吞噬灵力、抽走魂魄,最后变成一具形如枯槁的干尸,那就尽管往前。”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只有两人能懂的复杂:“现在的霜儿也好,阿岳也罢,虽是只知杀戮的厉鬼,却偏偏记得谁不能伤。你看——”
顺着他示意的方向,顾修寒果然看见,那些被厉鬼撕碎的残肢断骸,全是慕容临渊带来的手下;而那些扑向慕容临渊的厉鬼,哪怕离萧夙朝只有半步之遥,也会下意识绕开,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开。
怨气翻腾中,两尊厉鬼的虚影同时发出震耳的咆哮,声波震得墙壁簌簌掉灰,却在触及萧夙朝等人时悄然消散。
顾修寒攥紧了拳头,终于按捺住冲动——他信萧夙朝的判断,更信澹台凝霜哪怕化作厉鬼,也绝不会伤自己人。只是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与戾气,还是让他心脏阵阵抽紧。
萧夙朝目光扫过愈发浓重的鬼气,对着叶望舒沉声吩咐:“舒儿,去把司礼、砚之他们都叫来。”
叶望舒刚从方才的震撼中回神,忙不迭点头:“好嘞,姐夫!”话音未落,人已踩着灵力掠向楼梯口。
顾修寒望着场中愈发失控的怨气,喉结滚动着追问:“霜儿他们……后续会怎样?”
萧夙朝指尖凝着一道微弱的金光,护在众人身侧,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天雷很快会入场,漫天神佛也会现身镇压,万年前的场景怕是要重现了。”他抬眼看向那尊厉鬼虚影,语气陡然加重,“但花落谁家,犹未可知。”
他忽然对着厉鬼扬声喝道:“霜儿,记着,这儿是凡间,切不可动鬼道术法!”
那尊青面獠牙的厉鬼竟真的顿了顿,缓缓点了点头,周身翻腾的怨气似乎都收敛了些许。
下一秒,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祁司礼、谢砚之、时锦竹、凌初染、独孤徽诺齐齐赶到。祁司礼看着眼前几乎凝成实质的鬼气,素来温润的脸上难得爆了句脏话:“卧槽,凡间禁止动用鬼道术法,这是要捅破天?”
萧夙朝没接话,只是抬手结印,周身腾起耀眼的白光:“走。”话音未落,一道巨大的传送阵在脚下展开,将众人稳稳裹住。
再睁眼时,已是云雾缭绕的天界。萧夙朝望着熟悉的琼楼玉宇,淡淡道:“这下能了。”
祁司礼看着周围的天界景象,一时语塞——这动辄搬去天界的操作,也只有萧夙朝能干得出来。
萧夙朝没理会他的错愕,反手祭出弑尊剑。那剑刚一现世,便腾起冲天的杀气,剑身流转着暗紫色的雷光,在他操控下凌空劈向远处悬浮的天元鼎。
“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号称能镇住三界戾气的天元鼎,竟被一剑劈得粉碎,碎片如流星般四散坠落。鼎中积压万年的戾气瞬间喷涌而出,却没有如预想中那般肆虐,反而像找到了归宿般,疯狂涌入慕容临渊体内。
慕容临渊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扭曲,皮肤下青筋暴起,整个人被戾气包裹得如同鬼魅。
萧夙朝冷眼旁观,对祁司礼道:“司礼,记着,结束后去查查——为什么天元鼎的戾气没迎合霜儿和阿岳,反倒融进了慕容临渊体内?”
祁司礼颔首:“行,我亲自去查。”
萧夙朝的目光落在天元鼎的碎片上,眼底翻涌着阴翳的寒意。这破铜烂铁,当年害得他的乖宝轮回十世,在凡间受尽剜心剔骨之苦,如今一剑毁了,倒像是便宜了天界那帮道貌岸然的家伙。
天际骤然裂开一道紫金色的缝隙,密集的天雷如银蛇狂舞,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势砸落下来。然而澹台凝霜的虚影只是扬手一挥,周身怨气化作巨大的鬼爪,竟硬生生将天雷捏碎在掌心——万鬼妖王的名号,从不是空穴来风。
混乱中,一只披头散发的鬼魂挣脱厉鬼群,直勾勾盯着谢砚之扑去。谢砚之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什么仪态,手脚并用地蹿到萧夙朝背上,死死搂住他的脖颈,声音都在发颤:“妈啊!是活的鬼!朝哥救我!”
萧夙朝被他勒得闷哼一声,看着背上抖得像筛糠的人,无奈扶额——倒是忘了,这位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兄弟,唯独怕这阴邪之物。
顾修寒在一旁看得直乐,刚想打趣两句,就见时锦竹已展开时间长卷。古老的卷轴在空中舒展开来,鎏金的符文顺着卷面流淌,时间法术如涟漪般扩散,精准地将澹台凝霜与澹台岳的虚影笼罩其中。
只见漫天神佛的攻击落在时间结界上,瞬间变得迟缓如蜗牛,而澹台姐弟的动作却愈发迅猛。时锦竹站在结界外,指尖轻捻符文,气定神闲地调整着法术范围,将所有针对厉鬼的杀招一一化解。
“果然高端局还得看辅助。”顾修寒低笑一声,目光落在场中——澹台凝霜挥出的鬼爪与澹台岳拍出的掌风,无论是角度、力道,甚至连周身冤魂的嘶吼频率都分毫不差,两人的打戏竟像是镜面复刻,看得人眼花缭乱。
谢砚之扒着萧夙朝的肩膀,从他臂弯里探出头,看着那同步率百分百的攻击,惊得张大了嘴:“卧槽卧槽,这也行?打戏还带复制粘贴的?”
就在这时,天帝带着一众仙官匆匆赶来,刚要开口呵斥,就被顾修寒抬手拦住。顾修寒笑眯眯地看着他,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胁:“陛下要是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把您那位在凡间强抢民女、作恶多端的小公主,打包送去食人族当祭品——听说他们最近正缺个娇贵的祭品呢。”
天帝的脸色瞬间青一阵白一阵,到了嘴边的话全堵了回去,只能硬生生憋出个“……”。他看着场中那两尊无人能挡的厉鬼虚影,再看看一旁笑眯眯的顾修寒,终究是没敢再吱声。
萧夙朝瞥了眼憋屈的天帝,又看了眼背上还在瑟瑟发抖的谢砚之,最后将目光投向时锦竹撑起的时间结界——这场混战,才刚刚开始。
萧夙朝被谢砚之勒得脖颈发酸,忍不住皱眉扬声:“能不能来个人,把这玩意儿弄下去?”
话音刚落,凌初染周身已泛起莹莹绿光,身形化作一株巨大的万年灵芝——菌盖如伞,层层叠叠的菌褶间流淌着温润的灵力,与时间长卷的符文交相辉映,瞬间将时间法术的结界加固了数倍。
顾修寒和祁司礼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架住谢砚之的胳膊,硬是把他从萧夙朝背上拖了下来。谢砚之还在挣扎,余光瞥见时锦竹操控时间法术的模样,突然愣住:“你们知道我怕鬼还把我拖下来?等等……我老婆这么厉害?”
独孤徽诺指尖泛起蓝光,身形在水汽中变幻,转瞬化作一条银蓝色的鲛人,鱼尾轻甩带起一串水珠,语气带着点嘲弄:“现在才知道?晚了。”
顾修寒拍开谢砚之的手,捅了捅萧夙朝的胳膊,眼底闪着跃跃欲试的光:“咱们几个也上?”
天帝在一旁听得嘴角直抽——这群人是巴不得把他的天宫拆了重建?他看着那两尊毁天灭地的厉鬼虚影,再看看摩拳擦掌的几人,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萧夙朝没理会天帝的憋屈,周身突然腾起金色的龙鳞,身形暴涨,化作一条通体金色的应龙——双翼遮天蔽日,龙角锋利如刀,金色的竖瞳扫视全场,声音如洪钟:“修寒,看好天帝。其余人,全部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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