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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晨送听风离别院,暮安凶兽守幽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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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兽凑到石屋门口,用鼻子蹭了蹭门框,又回头看向墨泯,琥珀瞳仁里满是依赖。墨泯走进石屋,里面收拾得干净整洁,墙角堆着十几根新鲜兽骨,旁边放着巨大陶盆,盛满清水,还有一捆带着露珠的青草,是她昨日特意让人准备的,知道听风兽在断云崖时,除了兽骨,也偏爱这种青草。

“这里还满意吗?”墨泯蹲下身,摸了摸听风兽的前蹄。凶兽轻轻点头,走进石屋叼起一根兽骨,又走出来放在墨泯脚边,像是在分享。

墨泯失笑,摇了摇头:“我不吃这个,你自己吃吧。”听风兽这才叼着兽骨,重新走进石屋,趴在地上慢慢啃食。

就在这时,负责庄内杂务的王伯与李伯匆匆赶来。王伯手里攥着刚修剪完花枝的剪刀,脸上满是担忧:“少爷,周围都是密林,一眼望不到头。这凶兽若是跑出去,咱们不知它习性,万一跑远迷路,或是惊扰附近农户,那些农户靠种地、养蚕过活,见了这么大的兽,怕是要以为猛兽下山,引来猎户围捕可就麻烦了!”

李伯捧着装花肥的竹篮,眉头皱得紧紧的:“是啊少爷,山林里岔路多,咱们这些老人进去都容易迷路。要是听风兽真跑了,我和王伯腿脚不利索,肯定追不上,到时候可怎么跟您交代?要不咱们现在就派人在庄周围扎高篱笆,再派两个年轻侍卫轮流看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目光时不时往石屋里的听风兽瞟,显然是真的担心凶兽惹祸。

墨泯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听风兽,凶兽似乎听懂了担忧,放下兽骨从石屋里慢慢走出来,庞大身躯尽量放轻动作,走到墨泯身边,用头轻轻蹭了蹭她的胳膊,琥珀瞳仁里满是温顺,像是在无声保证。

墨泯被它的举动逗笑,伸手摸了摸听风兽的头,指尖抚过断角上的血痂,对王伯与李伯说:“放心吧,它不会跑。它认主,一旦认定我,便不会随意离开。如今这有舒适住处,还有吃不完的兽骨青草,它更不会走了。”

她顿了顿,微微俯身与听风兽对视,声音温柔却坚定:“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我会常来看你,给你带新鲜兽骨,陪你去溪边泡澡。你要是想我了,便在庄门口老槐树下等我,我一有空就来。”

听风兽像是完全听懂,用湿漉漉的鼻尖蹭了蹭她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低低呜咽,尾巴轻轻绕住她的手腕,动作轻柔得怕勒疼她,又满是依赖,分明是在点头答应。

王伯与李伯见此情景,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王伯把剪刀别在腰间,小声跟李伯嘀咕:“虽说听风兽通人性,可终究是野兽,咱们还是多盯着些好。以后我早上去后院喂鸡,都去石屋旁看看;你傍晚去药圃收草药,也绕过来瞧瞧,有动静就及时通报少爷。”李伯连忙点头,把竹篮往地上放了放:“我看行,多上点心总没错。”

墨泯没戳破两人的小心思,笑着说:“辛苦二位了,有情况直接派人去前院找我即可。”两人应下,又叮嘱几句“少爷保重”,才提着工具离开。

待王伯与李伯走远,墨泯牵着听风兽走到后院小溪边。溪水清澈见底,阳光洒在水面上,泛着粼粼波光,岸边芦苇随风轻晃,偶尔有小鱼游过,引得听风兽好奇地伸长脖子往水里看。

墨泯坐在溪边青石上,看着听风兽渐渐放松,它先用蹄子碰了碰溪水,感受水流清凉,接着趴在岸边干草上,闭上眼睛享受晨光,连呼吸都变得平缓。墨泯嘴角泛起真切笑意,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是断云崖回来时,白诗言塞给她的。玉佩是上好羊脂白玉,刻着简单云纹,当时白诗言还笑着打趣:“你总爱往前冲,带着它,就当我在你身边看着你。”指尖摸着玉佩纹路,想到白诗言亮晶晶的眼睛,墨泯心里暖暖的,连周身冷意都散了几分。

听风兽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悄悄睁开眼睛,往她身边挪了挪,脑袋靠在她的膝盖上,像是在陪她发呆。一人一兽坐在溪边,晨光温柔,溪水潺潺,成了后院里难得的宁静画面。

老周这时也赶了过来,手里拿着布包,里面装着伤药,他还是不放心,怕听风兽受伤,特意从药房取来的。看到听风兽乖乖趴在石屋里啃兽骨,他悬着的心才稍定,却依旧不敢靠近,站在三丈外说:“庄主,庄内下人都已回房,早饭也让厨房延后,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你随我来,带它熟悉庄内环境。”墨泯说着,走到石屋门口,对听风兽道,“出来,带你逛逛。”凶兽立刻放下兽骨,快步走出来,紧紧跟在她身后。

老周无奈跟上,三人先往珍宝阁方向走,路上遇到几个躲在房里偷看的下人,看到听风兽,都赶紧关窗。墨泯没在意,走到珍宝阁后门停下,从怀中掏出一块绣着荼蘼花纹的丝帕,她将丝帕递到听风兽鼻尖:“记住这个气味,庄内的人身上若有这气味,不许拦着。”听风兽仔细嗅了嗅,琥珀瞳仁里闪过一丝了然,轻轻点头。

墨泯又掏一块令牌:“还有这个,庄外的人身上都有这令牌的气味,你也记住,他们靠近珍宝阁,也无需阻拦。从今晚起,你便守在这里,除了带这两种气味的人,其他靠近者,随你处置。”

听风兽盯着珍宝阁后门,喉咙里发出低沉哼鸣,像是在确认。墨泯又补充:“不许闯进珍宝阁,也不许离后门太远,知道吗?”凶兽再次点头,瞳仁里闪过锐利,显然已明白吩咐。

老周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凶兽竟能听懂人言,心里对听风兽的忌惮又多了几分。

之后,墨泯又带着听风兽逛了厨房、客房、药圃、演武场。每到一处,都仔细交代:“这里是厨房,你可来要兽骨,唤几声既然有人给你兽骨,但不许闯进去,也不许吓到厨娘。”“这里是客房,住的都是客人,不许靠近。”“这里是药圃,草药珍贵,不许踩踏。但要是有喜欢吃的,随便吃。”听风兽都一一记下,偶尔用鼻子蹭蹭墨泯的手心,像是在回应。老周始终跟在三丈外,脸色发白,手心满是冷汗,有次听风兽转头看他,他吓得差点把铜铃扔在地上,腿肚子都在打颤。

逛到演武场时,几名侍卫正在晨练,看到听风兽,都停下动作,握紧兵器。墨泯对他们说:“这是听风兽,以后会在此居住,你们练你们的,它不会打扰。”侍卫们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多言,只能重新拿起兵器,动作却比刚才僵硬许多。

安置好听风兽后,墨泯让人在庄内广场集合,这里足够宽敞,能容纳所有下人。很快,下人们陆续赶来,有的还在整理衣衫,有的手里攥着未放下的工具,每个人都站在远处,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听风兽,有的甚至悄悄后退。

墨泯立于广场中央高台上,玄色衣袍扫过汉白玉台面,留下浅痕。她指尖捏着叠绣满荼蘼花纹的淡粉香囊,锦缎针脚细密,昨夜丫鬟挑灯赶制,内里装着晒干的荼蘼花瓣,轻晃便散出清甜香气,这是听风兽辨认“自己人”的关键。

“每人领一个,今日起随身携带,不许离身。”她的声音冷如初秋寒霜,让风都似凝住,“听风兽只认这气味,带了便不伤你;若是没带……”话顿处,她指尖摩挲腰间玄铁剑柄,金属凉意透衣而出,目光如淬冰的刀子扫过人群,所及之处,下人皆下意识后缩,前排年轻杂役攥紧衣角,指节泛白。谁都记得栖月幽庄规矩严:两个月前有小厮私拿药圃的花,杖责后逐出,至今下落不明。

喉间溢出声轻哼,她砸下后半句:“后果自负!”

广场瞬间静得只剩廊下灯笼被风吹出的“簌簌”声。药圃刘婶摸了摸怀中给远嫁女儿绣的帕子,这管吃管住、月钱丰厚的差事,丢了便连给女儿添新衣都难;厨房帮厨阿福攥紧装着三月月钱的钱袋,本打算下月给娘买蜜饯,此刻手心满是汗。

老周先硬着头皮上前,指尖泛白地接过香囊系在腰间,转身拔高声音:“都来领!庄主说没事就没事,咱在庄里多舒坦,别因小事误前程!”

这话戳中所有人的心。栖月幽庄的待遇在紫彦城数一数二:住带窗单间,而非通铺;三餐有荤有素,初一十五还加菜;月钱按时发,阴雨天没法干活也照给;更不苛待下人,去年阿福娘生病,庄里还派大夫、给好药。

有了老周带头,下人们排起歪扭的队,接香囊时指尖都在颤。刚进庄半年的杂役阿石毛躁接过后,转身不慎将香囊摔在地上,淡粉花瓣撒了一地。瞥见听风兽望过来,他吓得直起身连滚带爬退开,连香囊都忘了捡,他还没领当月月钱,被赶走就亏大了。

墨泯眉峰骤拧,冷厉目光钉在阿石身上:“捡起来。”声音不大却带着威压,“它若想伤你,你早躺这了。”

阿石脸色惨白,磨蹭许久才回去捡,蹲身时膝盖发颤,确认香囊没破损后,飞快挂在脖子里塞进衣领,退到人群后还摸了摸钱袋,那是攒给妹妹买新衣裳的三月月钱。

待所有人领完,墨泯语气更冷:“听风兽靠近时,打开香囊让它闻即可。但记住,每晚亥时到寅时,它守在珍宝阁后门,这段时间别从那过,出了事后果自负。”

“庄主!”厨房胖厨娘王婶攥皱围裙,“夜里厨房缺柴、盯汤火,必须从那过怎么办?”她在庄里待了八年,从帮厨做到主厨,月钱比丈夫多两倍,家里瓦房、儿子学费全靠她,绝不能出事。

“把香囊拿着,让它闻到。”墨泯语气无波,“它认这气味,不拦自己人。”

王婶还想再问,被老周用眼神制止,他跟在墨泯身边多年,知道此刻她已没耐心,追问只会惹祸。王婶抿嘴咽下话,攥紧香囊,指腹按出红印:上个月庄里给的端午福利是两匹杭绸,还没给女儿做新裙子,绝不能丢差事。

墨泯目光扫过人群,见有人把香囊塞衣襟、系手腕,还有人摸了摸确认位置,眼底冷意未减,语气更沉:“香囊丢了,自己去管事房找老周。但我提醒你们,最好别丢,栖月幽庄的差事,外面多少人抢着要,你们能在这,是运气也是本事。连这点东西都看不住,就没资格待在这。”

下人们瞬间更静,皆下意识摸香囊。洒扫的阿琪把香囊往腰带里塞了塞,又系个结,家里靠她月钱供弟弟读书,丢了工作弟弟就得辍学;马厩的老赵也摸了摸香囊,去年庄里赏他银簪,老伴天天戴着,他若被赶走,老伴的笑脸就没了。

“都记清楚了?”墨泯声音裹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记清楚了!”下人们齐声回应,声音里有紧张,更多是珍惜,错过这差事,想再找这么好的活计,难如登天。

墨泯看着他们紧绷却坚定的模样,没再多说,只是对着老周抬了抬下巴:“你盯着他们,这香囊数量刚好一人一个,确保每个人都带好香囊,若有人弄丢,直接让他收拾东西走人。”说完,转身走下高台,玄色衣袍扫过台阶,带起些许尘土,却没回头,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时间在琐事上浪费精力,却也清楚,这些下人是庄里的根基,保住他们的安稳,才能让栖月幽庄运转得更顺畅。

老周连忙应下,转身对着下人们叮嘱:“都把香囊收好!谁要是敢丢,别怪我不客气!被庄主赶走,可别来求我!”下人们连连点头,手里的香囊攥得更紧,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丢了这让外人羡慕的美差。

墨泯让老周负责后续安排,自己则往大厅走,彦子鹤、彦子玉与墨家掌事们应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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