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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晨光辞深院,集市探新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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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诗言立刻点头,眼里亮了些:“嗯,就看一眼,要是人还多,咱们就走。”

“好,听你的。”墨泯笑着应下,顺势牵紧她的手,往街角方向带,“正好也去瞧瞧,是什么事让咱们诗言记了这么久。”

青禾在后面见了,连忙牵着雪球跟上,还轻轻拍了拍雪球的脑袋:“雪球少爷,咱们也去看看热闹,可不能乱跑哦。”雪球似懂非懂地“喵”了一声,小步子迈得更稳了,紧紧跟着青禾的裙摆。

两人走到街角时,围在那里的人虽散了些,却比刚才更热闹,人群中间的外商脸色涨得通红,怀里紧紧抱着个鎏金镶边的锦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对面站着的不是普通壮汉,而是三个穿着云纹锦缎长衫的年轻公子,腰间挂着成色极佳的和田玉佩,身后跟着四五个腰佩短刀的家丁,一看就是紫彦城有头有脸的贵族子弟。

为首的是吏部侍郎家的小儿子赵琨,他斜倚在家丁搬来的酸枝木凳上,手里把玩着嵌了宝石的折扇,眼神轻蔑地扫过外商,像看什么不入流的物件:“我说咚巴是吧?你这破珠子,也敢叫‘白瑰冰珠’?我家祖母的琉璃盏,都比你这亮堂十倍,也才值十五两银子,你倒敢开口要五十两一颗,当我们紫彦城的人是冤大头?”

旁边的王公子凑上前,用扇柄拨了拨外商怀里的锦盒,语气不屑:“就是,我看你这珠子,说不定是用染了色的硝石磨的,糊弄糊弄乡下来的土包子还行,想骗我们这些世家子弟?没门!”

外商咚巴急得额头青筋都跳了起来,双手把锦盒护得更紧,生涩的汉话里满是急切,却字字清晰:“不是硝石!这是真的白瑰冰珠!是西域雪山深处,埋在千年冰川下的寒玉精髓凝结而成,百年才得四五颗!”他说着,猛地掀开锦盒,深蓝色天鹅绒衬底上,几颗鸽卵大的珠子泛着莹润的淡蓝光晕,像是把整个雪山的月光都锁在了里面,连周围的空气都似骤然降了温,原本燥热的人群竟下意识安静了几分。

“你们看!”咚巴指着珠子,声音都在发颤,“这珠子能镇心安神,就算是得了失心疯的人,把它放在枕边,三夜就能安睡!夏天把它放进冰鉴,能让冰块十日不化;冬天握在手里,又能散出温凉的暖意,驱寒却不灼手!更别说入药,只要磨成碎末,和着雪莲膏敷在伤口上,就算是深可见骨的刀伤,七日就能结痂,连疤痕都不会留!”

围观的人里发出一阵惊叹,有人忍不住伸手想去碰,却被咚巴慌忙拦住:“碰不得!这珠子遇油则暗,遇汗则浊,得用丝绸裹着才好!”

赵琨却嗤笑一声,抬脚踢翻了旁边卖凉茶的木盆,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咚巴的衣摆,也溅到了锦盒边缘:“吹得倒挺玄乎!我看你就是编瞎话骗钱!今天你要么把这‘宝贝’按五两银子一颗卖给我,要么我就让人把你这摊子掀了,再送你去官府告你欺诈!”

家丁们立刻围上来,有的伸手去扯咚巴的胳膊,有的则盯着锦盒,一副随时要抢的模样。咚巴被逼得连连后退,后背撞到了墙角,锦盒盖子被碰开,一颗白瑰冰珠滚了出来,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却不刺耳的声响。那珠子在阳光下泛着更盛的蓝光,连周围的热浪都似被驱散了些,赵琨的眼睛瞬间亮了,下意识就要弯腰去捡,可没等他碰到珠子,一道身影先一步蹲下身,捡起了那颗白瑰冰珠。

墨泯指尖捏着白瑰冰珠,指尖瞬间传来一股清冽的凉意,却不刺骨,反而顺着指尖漫到心口,连刚才逛集市的燥热都消散了大半。她抬眼看向赵琨,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赵公子,抢别人的东西,还要诬陷人欺诈,传出去,怕是会丢了侍郎府的脸面吧?”

赵琨见是墨泯,脸上的嚣张劲儿瞬间没了,墨家在紫彦城的势力,连他父亲都要让三分,他哪里敢得罪。他讪讪地收回手,强装镇定:“墨……墨公子,我就是跟这外商闹着玩呢,没真要抢。”

“闹着玩?”墨泯掂了掂手里的白瑰冰珠,目光扫过咚巴被扯皱的衣摆、泛红的眼眶,还有地上被踢翻的凉茶摊,“用抢东西、泼水、威胁送官的方式闹着玩,赵公子的玩法,倒是让我开了眼界。”

这话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人,赵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连忙摆手:“是我不对,是我糊涂!我这就走,这就走!”说着,还不忘瞪了咚巴一眼,带着家丁灰溜溜地挤开人群走了,连句狠话都不敢留下。

围观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开了,只剩几个好奇的还在远远望着。咚巴这才松了口气,双腿一软差点站稳,连忙扶着墙,对着墨泯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墨公子解围!我叫咚巴,是西域最大的珠宝商,这次带白瑰冰珠来中原,就是想找个可靠的合作伙伴,要是没有您,我这珠子恐怕就被抢走了,连性命都可能保不住!”

墨泯把白瑰冰珠递还给咚巴,目光落在锦盒里的珠子上,刚才听咚巴说功效时,她还半信半疑,此刻亲自触到珠子的凉意,又想起西域古籍里对“寒玉精髓”的记载,心里已然有了计较:这白瑰冰珠,远比咚巴说的更珍贵,若是能垄断货源,不仅能搅动紫彦城的珠宝、药材两界,甚至能打通西域的商路。

“这些就是你说的白瑰冰珠?”墨泯指尖搭在锦盒边缘,目光落在珠体流动的淡蓝光晕上,没急着碰,语气里听不出半分倾向,她早听说西域有寒玉精髓凝结的奇珠,却没想到真能在紫彦城见到。

咚巴连忙把锦盒往前送了送,指尖却没离开盒沿,生怕这稀世宝贝出意外:“墨公子好眼光!这珠子是西域雪山千年冰川下挖出来的,百年才得四五颗!夏天握在手里,就算在烈日下走一个时辰,周身都能保着三分凉意;夜里放枕边,就算是常年失眠的人,都能睡个安稳觉!”他特意把珠子凑到阳光下,淡蓝色光晕里似有细微波纹,“更难得的是,这珠子认主,戴得越久,光晕越亮,日后传给子孙,都是能压箱底的宝贝!”

墨泯终于伸手捏起一颗,指尖瞬间漫上沁人的凉意,却没露半分惊艳,反而皱了皱眉:“确实有些特别,可西域来的东西,紫彦城没人能辨真假,万一是染了色的寒玉,你要五十两一颗,未免太冒失了。”

咚巴心里一紧,连忙从怀里掏出块羊皮卷:“墨公子您看!这是西域珠宝行会的凭证,上面有行会印章,绝不是假货!而且这珠子硬度比寒玉高,您用小刀划都划不出痕迹!”

墨泯扫了眼羊皮卷,没接话,反而转头对白诗言说:“诗言,你上次说想要支别致的钗子,你看这珠子做成钗头,比金镶玉的如何?”

白诗言凑近看了看,眼里闪过喜欢,却还是顺着话头说:“好看是好看,可蓝色太清冷了,配我的粉色衣裙怕是不搭。而且这珠子这么凉,戴在头上会不会冻着?”

咚巴听这话,连忙补充:“姑娘要是觉得清冷,下次我能带镶珊瑚的白瑰冰珠钗来!珊瑚的暖红配珠子的淡蓝,又显贵气又衬肤色!”

墨泯这才转头看向咚巴,语气松了些:“镶珊瑚的倒值得等,不过这次的珠子,你要五十两一颗,确实太高了。紫彦城的贵妇虽舍得花钱,可没见过的东西,她们也不会轻易下手,我最多给你三十两一颗,先买五颗试试水,要是好卖,下次再按四十两一颗多买。”

“三十两?”咚巴急得直摆手,“墨公子,这真不行!我运货路上损耗了六颗,光雇护卫、过关卡就花了两百多两,三十两一颗,我连本钱都回不来!”他掏出账本,指着上面的数字,“您看,这是我路上的花费,一笔一笔都记着呢!最少四十两一颗,不然我真的亏得底朝天!”

墨泯看着账本上的数字,没立刻松口:“账本是你自己记的,真假难辨。而且你跟三家商队一起走,护卫费、过路费都是分摊的,你把全额都算在自己头上,未免太会算账了。”

咚巴脸色一僵,没想到墨泯连这个都查得清楚。他咬了咬牙,退了一步:“那……那三十五两一颗!五颗一百七十五两!这是我能让的最大幅度了,再低我真的不卖了,大不了运回西域去!”

“运回西域?”墨泯笑了笑,语气带着点提醒,“你刚才也看到了,赵公子他们已经盯上你,你要是带着珠子走,能不能出紫彦城都是个问题。而且运回西域,又要花一笔运费,到时候你亏得更多。”

咚巴被戳中软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知道墨泯说的是实话,可三十五两一颗还是低于预期,只能硬撑着说:“墨公子,三十五两真的太低了!您想想,这珠子在西域都要卖三十两一颗,运到中原加些运费,四十两一颗真不算贵!”

墨泯没接话,反而对青禾说:“青禾,你去前面的‘珍宝阁’问问,他们收不收这种西域白瑰冰珠,愿意给多少价。”

青禾刚要动身,咚巴连忙拦住她:“别去别去!墨公子,有话好说!三十六两一颗!五颗一百八十两!这真的是底线了!”他怕珍宝阁给的价格更低,只能再让一步。

墨泯看着他慌不择路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了然,掏出一百八十两银票递过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另外,你说的西域香料和染料,我要去你客栈看看,要是货好,我可以按市价多买些;要是货差,这珠子的买卖就算了。”

咚巴接过银票,反复确认是真的,才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带您去客栈,我的香料都是西域最好的乳香和没药,染料是‘火焰染’,您肯定满意!”

到了客栈房间,咚巴先把门栓插紧,才从床底下拖出个沉甸甸的乌木箱子,箱子上还嵌着西域特有的铜纹锁,打开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里面铺着深蓝色绒布,整齐码着几个小陶罐,还有几包用羊皮纸裹紧的香料,一打开,浓郁却不刺鼻的异香瞬间漫满房间,比中原常见的檀香、沉香更显特别。

咚巴小心翼翼拿起个陶罐,拔开塞子,里面是琥珀色的颗粒状香料:“墨公子,这不是普通乳香,是西域‘雪山乳香’,只长在海拔三千米以上的雪山崖壁上,每年只有十几天能采摘,还要靠当地牧民吊着绳索去采,十个人里未必有一个能平安回来。”他捏起一粒递到墨泯面前,“您闻闻,这香味里带着点雪山的清冽,点燃后不仅能安神,还能驱走房间里的潮气,贵人家的书房、卧室都爱用。我给您算二十四两一斤,比中原商号卖的普通乳香贵些,但这品质,全紫彦城找不出第二家。”

墨泯凑近闻了闻,果然是清冽中带着醇厚,比她之前见过的乳香更显高级。她没立刻接话,咚巴又拿起另一包羊皮纸包裹的香料,打开后是深褐色的块状物:“这是‘安息香’,要在西域沙漠里的古树上生长二十年才能凝结,敲开后里面是琥珀色的芯子,入药能止痛,做成香饼点燃,连宫里的贵人都托人找我买。这要二十八两一斤,您要是全要,我可以让两两,算二十六两。”

最后,他指着个装着暗红色粉末的陶罐:“这‘火焰染’更难得!是用西域特有的‘火棘花’和‘寒石粉’按比例熬煮三个月才成,染出来的布在阳光下是正红色,到了夜里还会泛淡淡的红光,洗二十次都不褪色。中原的苏木染跟它比,颜色差远了!我给您算十六两一斤,这价格,您去任何商号都拿不到。”

墨泯捻了点火焰染在指尖搓了搓,粉末细腻,还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她心里盘算着,这雪山乳香和安息香,正好供给紫彦城的贵妇们,火焰染则能让绸缎庄推出新样式,就算价格高,也不愁卖。

“雪山乳香要十斤,安息香五斤,火焰染五斤。”墨泯抬眼看向咚巴,“不过我要先让药材铺和绸缎庄的人验过货,确认品质没问题,再付全款。你要是同意,我让他们明天一早来取货。”

咚巴连忙点头,眼里满是喜色,这几样货能卖出这个价,不仅能覆盖运货成本,还能小赚一笔。他连忙说:“墨公子您放心,我这货都是亲自盯着采、盯着做的,绝对没有掺假!要是验出问题,我分文不取,还赔您的损失!”

谈完生意,墨泯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对咚巴说:“今日多谢招待,我们还要去集市买点东西,就先告辞了。下次你带新货来,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尤其是你说的镶珊瑚白瑰冰珠钗,我很感兴趣。”

咚巴连忙应下,一路送他们到客栈门口,看着三人一猫的身影走远,才转身回房,他现在满心期待下次和墨泯的合作,毕竟这样爽快又识货的买主,在中原可不好找。

两人带着青禾和雪球往集市走,白诗言拉着墨泯的手,笑着说:“刚才咚巴先生说雪山乳香要靠牧民吊绳索采,听起来好危险,难怪这么贵。”

墨泯低头看着她,眼底满是温柔:“越是难得的东西,越有价值。不过这香料确实好,等运回商号,做成香饼给你送些,放在你房里,夜里能睡得更安稳。”

走到之前的糖画摊前,墨泯叫住师傅,笑着说:“麻烦做个雪球模样的糖画,要做得像些。”师傅应了声,拿起勺子舀起糖稀,手腕轻转,很快就画出一只圆滚滚的小猫,还特意用黑芝麻点了眼睛。

墨泯把糖画递给白诗言:“看看像不像咱们家雪球?”白诗言接过,凑到雪球面前晃了晃,笑着说:“雪球,你看,这是你的小画像。”雪球伸着脖子闻了闻,伸出舌头舔了舔糖画边缘,惹得两人都笑了起来。

夕阳西下时,马车缓缓往回驶。车厢里,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手里捏着那颗咚巴执意送的小白瑰冰珠,在夕阳下,淡蓝色光晕里似有细微波纹流动,格外好看。墨泯抱着她,指尖轻轻蹭过她发间的丁香绒花:“等下次咚巴带镶珊瑚的白瑰冰珠钗来,我给你做一支最好看的,让你戴出去,比所有贵妇的钗子都亮眼。”

白诗言脸颊发烫,往他怀里缩了缩,小声说:“我不要跟别人比,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墨泯闻言,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心里满是安稳,有她在身边,就算是奔波的生意场,也变得格外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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