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2/2）

“李启铭，没想到我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一个小人物竟然也能入得了你的法眼，还真是令我倍感荣幸呢！”

“乡巴佬，你不会以为凭借着你那一身的蛮力能翻转局面吧！”

“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呢！”

听见李启铭与叶辰的对话，刚才还满脸警惕凝重的四名暗卫，握着刀柄的手才微微松开了些。刚才那年轻人一脚踹飞纯钢大门的力道，着实让他们心头一震，还以为来了个同等级的古武者。可此刻听李启铭的语气，再打量叶辰那身算不上华贵的衣着，暗卫们眼中的忌惮淡了几分——怕不是个空有蛮力的莽夫？

“力气大又如何？”领头的暗卫低声嗤笑，对同伴递了个眼色，“对付这种人，有的是法子。”在他们看来，古武者讲究内劲流转、招式精妙，这小子怕只是常年锻炼练出的死力气，真动起手来，十个八个也不够他们收拾。

“宏宇，你可算回来了！”二太爷见李宏宇现身，一直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你要是再晚一步，李家真要彻底乱套了！”

“二爷爷，让您和各位长辈受委屈了。”李宏宇快步上前，对着他的二叔三叔和四叔深深一揖，目光扫过那些缩在一旁的族人，最终落在倒在血泊中的大伯身上。

那具曾经威严的身躯此刻冰冷僵硬，双目圆睁，仿佛还在控诉着刚才的暴行。李宏宇只觉一股怒火从胸膛直冲头顶，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

“宏宇，快！快命人拿下这逆子！”二太爷指着李启铭，气得浑身发抖，“他疯了！不仅收买暗卫，竟然还伙同他们杀害了你大伯！这等禽兽不如的东西，留着就是李家的祸害！”

“杀害大伯？”李宏宇猛地转头，看向李启铭的眼神如同淬了冰，“你大爷爷是你杀的？”

李启铭被他看得心头发怵，却依旧强撑着冷笑：“是又怎么样？他挡我的路，死有余辜！李宏宇，别以为你回来就能翻盘，暗卫在我手里……”

“闭嘴！”李宏宇怒喝一声，打断他的话，周身散发出的威压让在场众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你大爷爷待你如亲孙子，你竟能下此毒手，简直丧尽天良！”

李宏宇的目光扫过那四名暗卫，声音冷冽如淬冰的刀锋，一字一顿念出他们的代号：“暗一、暗二、暗三、暗四。”

这四个代号，曾是李家最可靠的屏障。当年他刚接任家主，根基未稳，是暗一深夜潜入对手府邸，取回了足以颠覆李家的机密文件；是暗三在他遭遇绑架时，孤身闯虎穴，替他挡下了致命一击。他一直将他们视作手足，每月的供奉是家族护卫的十倍，逢年过节亲自登门慰问，从未有过半分亏待。

“你们是李家暗卫，吃李家的饭，受李家的恩。”李宏宇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痛心，“我待你们如上宾，连祠堂祭祖都允你们列席，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李家的？”

暗一，也就是领头的那名暗卫，脸色微变，握着短刃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他沉默片刻，抬起头，眼中没有愧疚，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李家主，这你不能怪我们。”

“时代在变，人心终究会变。”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当年先祖受李家初代家主救命之恩，立誓守护李家百年。这百年间，我们暗卫一脉死了三十七人，埋骨在李家后山的无名碑下，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李家人，语气里多了几分嘲讽：“可百年之期已过。你们李家后辈，有人沉迷享乐，有人勾心斗角，连先祖留下的‘守业’二字都忘了。我们师叔那一辈人，替你们挡过枪子，挨过刀子，早就把当年的恩情还干净了。凭什么还要我们这一辈，继续为一群连祖宗都快不认的人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