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残焰与巅峰(1/2)
拉斯维加斯的夜色总裹着一层鎏金的虚浮,霓虹把沙漠边缘的这座城市泡成了杯摇晃的香槟,连空气里都飘着骰子滚落的脆响和美元燃烧的味道。
可在城西那栋带着露天泳池的别墅里,这一切繁华都被关在了厚重的落地窗外,只剩下客厅里弥漫的威士忌酸腐气,像块浸了酒的破布,闷得人喘不过气。
牛金城瘫在意大利手工沙发里,肚子上的赘肉堆在松开的真丝衬衫领口,活像头褪了毛的老猪。他手里攥着个空了的波本威士忌酒瓶,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眼睛却死死黏在墙上的大屏幕上——那里正直播着“振峰集团全球战略发布会”的晚宴现场,许振峰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站在水晶灯底下,侧脸被灯光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正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哪怕隔着屏幕,那股子站在世界之巅的从容劲儿,也像根细针,一下下扎在牛金城的眼窝里。
“操……”牛金城含糊地骂了句,喉咙里像堵着团烂棉絮,声音嘶哑得厉害。酒瓶被他往茶几上一磕,发出“哐当”一声闷响,溅出的几滴残酒落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晕开深色的印子。他却浑不在意,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屏幕里许振峰抬手举杯的动作——那只手骨节分明,手腕上戴着块看起来并不张扬的腕表,后来财经杂志扒过,是瑞士老工匠花了三年手工打造的孤品,价值能买下半条华尔街的街面。
更让牛金城愤愤不平的是,这块表还是别人送给许振峰的。现在想送东西给许振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送的还都是最顶级的东西,还不忘广而告之。
谁能想到呢?两年前,这小子还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是一个不入流的角色。当时牛金城还曾做过一个梦,他梦见许振峰是他横丰地产的一个服务生,在一次酒会上端茶送酒,见了他牛金城,腰弯得像张弓,一口一个“牛总”,声音小得快被酒桌上的喧闹吞了。梦里,牛金城坐在主位上,左手搂着当红的女明星,右手夹着雪茄,看许振峰的眼神,跟看地上的蚂蚁没两样。他还记得有一个让他特别爽的画面,他自己当时跟旁边的马运说笑——“你看那小子,这辈子也就配给人提鞋。”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牛金城整天就想着怎么把许振峰踩在脚下,任由他拿捏。
可现在呢?
屏幕里的许振峰已经放下酒杯,拿起话筒,低沉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出来,哪怕是用英文发言,每个音节都透着沉稳的力量。
底下坐满了各国的政要和商界大佬,一个个脸上堆着恭敬的笑,听得聚精会神。
振峰集团这几年的势头简直疯了,从新能源到生物医药,从人工智能到航空航天,但凡他们涉足的领域,没几个月就能搅起翻天覆地的浪。
尤其是去年,他们攻克了芯片制造的核心技术,直接把卡华国脖子的几个国外巨头逼得股价腰斩——就这一件事,让许振峰在华国的声望直逼国士,报纸上、新闻里,提起他都是“民族脊梁”“时代楷模”,连带着振峰集团的logo,都成了“靠谱”的代名词。
更让人眼热的是,这小子还会装模作样地搞慈善。去年西南大旱,振峰集团二话不说捐了五十亿,还派了自己的工程队去修水库;偏远山区的学校,他一口气捐建了两百多所,连孩子们的校服书包都是振峰旗下的品牌定制的。
电视上经常放他去山区考察的画面,穿着简单的夹克,蹲在土坡上跟老农说话,手里还拿着个啃了一半的窝头——牛金城每次看到这画面都想笑,笑完又觉得心里堵得慌。
“装……接着装……”牛金城啐了口唾沫,又摸过一瓶没开封的威士忌,用牙咬开瓶盖,“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酒液烧得喉咙火辣辣的,眼前的屏幕都开始晃,许振峰的脸在光影里忽大忽小,像个嘲讽的鬼脸。
凭什么啊?
他牛金城才该是站在那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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