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存在过的不存在（2/2）

“芸儿，你现在可是大师姐！

为师确有急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宗门内外可就得你多担当一些了！”

眼看纪宁严肃，明白师尊确实不方便和自己亲近，小云芸也只好吐了吐舌头，随即伸出另一只手：

“小兰花她们也很辛苦呢。

师尊，再给我一袋糖吧，不然只有一袋不够分！”

这笔交易很划算，纪宁果断拍板交货。

云芸讨价还价成功，开心地蹦跳着跑了。

……

望着宝贝徒弟远去的身影，纪宁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作为本次伐天战争最早的铁杆盟友之一，羽族贡献卓着：

他们提供祖地，当做三界最后避难所；精英尽出，支撑炎月界最大守护阵；还派族内高手，支援天星宗这个“三界守护阵总枢纽”。

全力以赴，带来了惨重损失：

本代羽皇烧光了自己，却还是没有能够保下炎月界的大阵，族内一半高手在炎月界保卫战中殉难；

天星宗这边，那些呆头呆脑的鸟人也是第一批撑不下去的。

要不是自己在圣界的决战，胜负分得足够快，连当初那个和自己订立盟约的羽族小皇子，都要把自己烧死了。

……

但这，只是苦涩讽刺的一部分——

因为是因果层面的燃烧，羽族幸存者们甚至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损失有多么无法承受。

在他们的认知中，老羽皇不存在；丞相、大祭司和十大战将，不存在；

战前还被纪宁称赞为“羽族体术第一人”的孔武有力的小皇子，如今莫名其妙成了全族公认的天生体弱。喝口凉水就能上吐下泻，发高烧，比天宫里雉翎宫的奶娃娃都虚……

……

类似情况，又何止是羽族一家？

那些消逝之人，淡出了人们的认知。

活下来的人们只知道“此战损失惨重”。但能带来直观感受的，却只是那些献祭因果时被纪宁打断之人的惨状，和某些地区的大阵崩碎后、同仙人们展开肉搏的修士们的尸体。

更沉甸甸的代价，连体质特殊的云芸，都只有做梦一般极为模糊的印象。这六界，还记得他们存在的，唯有纪宁一人。

……

“嗯，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么……

那么，从三界第一修真家族，沦落到连最后的血脉都被天界女战神‘掐头去尾’地坑杀。

这天星宗云家……在漫长岁月的凋零过程中，又经历了什么？”

再回想自己当初在大长老梦中看到的那些碎片，那个本该存在、但又不存在的人，那个让他从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一步到位变成阴鸷古怪疯批的老岳父亲妹……

纪宁并非全能，这种连因果都摸不到的过去之事，他也无力改变。

唯有举杯对月，遥祝这些不存在的英魂，在看到不义天道被自己合天下之力灭杀后，能欣慰于付出的一切吧……

……

“玛德，都是因为你！

是你欠大家的，你该死啊！”

狞笑着，狠狠踹了“没一会儿功夫，又萎缩了不少”的天道残躯一脚，纪宁也不敢再耽搁，加紧了解剖进度。

过去的事情，他无力逆转。但“活在当下，逆转未来”，纪宁还是有信心的！

以精神力丝线为柳叶刀，以“救赎之光”为结构解离器和焊接器，天道残躯的构成正在被一点点剥离。

纪宁所认可的结局，也在被其一点点握进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