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刀出冥界之恶名（1/2）

冬去春来，岁月如梭。不知不觉间，我打遍了冥界十八方天地。

前六次，是白掌柜带我去的。依旧是，她先去摸清各方宗门底细，把那些没人敢惹的老祖，宗主，仙尊……都招惹个遍，然后带我去赴约。

照例给我一天时限，若是生死对决，便让我带上招妖幡。

我不再犹豫，也不再想是非对错，白掌柜要我杀的，皆是当死之人。

我没有灵力，也没有魔气，他们面对我时，都以为我是个凡人。

初始无不嚣张跋扈，视我为蝼蚁，被我打杀之后，便尽数被收进了招妖幡。

大概是见多了生死，以前我的脾气有些急躁，但我心软。

后来我越来越温柔，待人说话愈发温和，眉梢眼角常带几分浅淡笑意。但心却越来越冷。

这种反差，又常常穿一身黑衣，老龙太初便叫我黑无常。

他很想随我一同历练，白掌柜被他烦得没法，终是松了口。

他兴冲冲地置办了几身新衣服，又准备了很多法宝。

白掌柜说：“规矩是，要么徒手，要么用对方的。”

"人家肯给吗？"

“抢。”

“我……我可是一个体面人。”

我们离开了。他耷拉个脑袋，好像沉甸甸的谷穗，更像霜打的茄子，“你们总有求到我的时候。”

总得来说，前六次，有惊也有险，好几次白掌柜赶到时，激斗犹酣。

她也不废话，和他们定好时日，下次再来。

我能输一百次，他们一次都不能输。

这一日之约，源于她见我能在雷霆结界中能闪躲整日。

她便知道，无论陷入何等绝境，我总能撑过一日。

这个看似粗枝大叶的女人，竟如此心细如丝。

明白她的用心后，我心头一暖，由衷对她说："谢谢师父。"

她冷哼一声，“莫名其妙，谢我什么。”

从那以后，她对我好像不那么凶了。

谁知第二次她就误了时辰。问起来，竟说是记不清将我扔在哪方天地了。

老龙太初偷偷告诉我，那日，她不知遇着什么喜事，喝得酩酊大醉。

她来时，我已苦战三天，筋疲力尽，遍体鳞伤。

对手从最初的二十余人，杀到仅剩三人……

她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只要不死，其他都是皮外伤。”

我恰好吐出一口胸中积血："若真死了呢？"

"你死不了。"她眼皮都懒得抬。“至少在冥界，你死不了。”

我想起化骨重生之事，迟疑道：“是因为我的身体……是由那些上古灵兽的骨头重铸的，所以坚不可摧？”

白掌柜轻轻哼了一声：“你以为初空看得上那些烂骨头？”

再问，她便不肯多言了。

这些死斗之中，有两次令我印象极深。其中一次，是在天剑峰顶，与一位剑宗宗主的对决。

他是唯一一个将我约至宗门演武场，要求堂堂正正比斗之人。

那日晴空如洗，他负手立于演武场中央，身形虽不高，却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开口时，声音虽不大，却字字如剑：

"老夫执掌剑宗三百载，为铸万世基业，血海滔天，白骨盈野……"

"强者破樊笼而立新序，霸者染鲜血以定乾坤。欲成古今未有之功，自当行天地不容之事！"

我心头一震。这番话竟让我想起轩辕甲，同样以铁血手段成就霸业之人。

这些枭雄之所以能立于巅峰，确有他们的道理。

那一刻，他话语中的决绝与气魄，甚至让我心生向往，险些就要拜入他的剑宗。

演武场内，前来观礼的数千弟子，按此间天地修为，皆在筑基期之上。

他们皆着素白剑袍，背负长剑，额前白巾在风中猎猎作响。从垂髫童子到白发老者，人人神色肃穆，气度不凡。

我走向队列最前方，问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此战余波，恐将荡平方圆百里。你们当真不畏死？"

少年抬首，目光澄澈，童声稚气："无妨，一死而已！"

那一次，我同样以剑相对，先去了他的剑堂，挑了一柄寒光凛冽的古剑。

冰冷的剑身映着我的面容，也映着堂外数千双注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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