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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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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腊月,大雪封山,长安城裹在一片银白里,点心铺子的掌柜双手拢进袖子里,望着外头纷纷扬扬的大雪,寻思着今日估计没什么生意了,要不早些关张,和婆娘一起热热乎乎吃个铜锅子。

就在掌柜去搬门板的时候,一串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最后在点心铺子前停下。

掌柜擡头一看,为首的骑着一匹神骏黑马,眉目如画的面貌在掌柜眼中愣是变成龙威燕颔,让人不敢直视。

是骆将军。

长安城里无人不知骆将军。

“骆将军,这大雪天的还要巡营么,真真辛苦。”掌柜立刻向骆乔行礼,就要去倒热汤。

骆乔让掌柜别忙,问道:“掌柜,你店里的截饼还有么?”

掌柜连连点头:“有的,有的。”

骆乔道:“还有多少,都给我包起来吧,单独包一份小的。”

掌柜动作麻利地把截饼都包上,骆乔付了钱接过来,在掌柜的道别声中回将军府。

她把小的那一包自己拿着,剩下的丢给身边亲兵,说:“甘幢主还欠了我一坛好酒,你们去帮我找他讨回来,明日无事,你们去厨房要个铜锅子,吃了暖些,这些给你们下酒。”

“多谢将军。”亲兵们相视一笑。

大雪天连着半月巡营,如今回来可以稍微松快松快,亲兵们都很高兴。

更高兴的是,可以去甘幢主的酒窖里踅摸好酒。

甘幢主小气,有好酒就喜欢藏着,不给大家喝,他自己也不喝,好怪。

这次可是将军让他们去找甘幢主讨酒,他总不能小气不给了,哈哈。

回到将军府,骆乔下马,玄青不用旁人牵,自己踢踏着回到马厩,霸道地把左边的黄骠马踢开、把右边的白龙驹挤开,一头扎进食槽里狂吃,活似差点儿就饿死。

骆乔问了仆役,得知席瞮在正院里。

到了正院,先抖掉落了满身的雪花,骆乔才掀开挡风的厚帘子进屋。

甫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倏地一下躲到了席瞮身后,一副闹脾气的样子。

“咦,那是谁呀,竟羞于见人。我这里有截饼,要不要吃呀。”

席瞮的身后慢慢冒出来一对扎着毛球球的小包包头,紧接着露出一双圆圆的葡萄眼,最后整张小脸露出来,冲骆乔控诉:“阿娘骗、骗人!”

“我怎么骗你了?”骆乔把截饼交给席瞮,脱掉了大毛斗篷,在火盆边坐下。

“阿娘回来晚了,明明说十日,我数,我数了……”小姑娘掰着手指头,数来数去发现自己只有十个指头,就有些委屈,“反正阿娘回来晚了。”

“席澧,你好不讲道理,我说是十几日便回,十日是十几日,十五日难道就不是十几日了?就算是十九日,只要不到二十,就还是十几日。”

小姑娘虚岁才三岁,哪里是诡计多端的成年人的对手,直接就被阿娘给说混乱。

“阿娘,坏!”小姑娘一边控诉,一边从阿爹身后冲出来,扑进阿娘怀里。

骆乔还能不懂女儿这是想玩什么,抱着女儿站起来举高高。

小姑娘开心得咯咯笑。

骆乔对席瞮说:“貍儿这笑声是从哪里学来的,怎么听起来像鸭子叫。”

“是鹅叫吧。”席瞮边把截饼拆出来房碟子里,边笑着说:“之前去监秋收,带了貍儿去

骆乔把女儿抱进怀里,捏捏小脸:“你都还没有大鹅高就敢去招惹,不愧是我女儿。”就很骄傲。

小姑娘咯咯笑着抱住母亲的脖颈,小脸贴贴。

骆乔抱着女儿在席瞮身边坐下,席瞮将这段时日的邸报递给她,接过女儿喂她吃截饼。

已经入冬了,朝廷也没什么大事,唯一算得上大事的就是柳家人又去大理寺闹去了。

两个月前柳光庭中毒身亡,至今没有查出下毒的凶手,柳家人几乎天天去京兆府和大理寺闹,话里话外都是朝廷倾轧。

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想把罪名扣在尚书令骆意身上。

在柳光庭中毒前的一个月,他与骆尚书为了是否在南边施行均田而在朝上吵了一架,柳光庭被气晕在式干殿。

在朝五年,谁不知道骆尚书吵架就没输过,总能直指问题核心,把对方辩得无话可辩。

柳光庭被擡回去就告病,一副骆意不登门道歉他就不上朝的架势,谁知一个月后柳家人突然去京兆府报案,柳光庭在家中被人下毒害死了。

毒害朝廷重臣可是大案,京兆府尹亲自带着仵作上门,要给柳光庭验尸,柳家人却百般阻拦,大理寺上门了也一样,直囔着朝廷让柳光庭死了都不安生。

此事在建康闹得沸沸扬扬,大字不识的老农都会说上一嘴。

“又让官府查案,又不让官府验尸,柳侍中是不是真的中毒哦,不会是被他们自家人害死的,想诬赖别人哦。”

这个别人,懂的都懂。

骆尚书要推行均田,把地收归朝廷,再分给百姓耕种,朝廷收取田租,计户征绢、绵等。

分给百姓的田地,在连续耕种二十年后其中十亩可归其所有,其余土地在其身故或者年逾六十,朝廷就会收回土地再分给他人。

若有百姓开荒,其荒地前五年租税减半,耕种十年后,开出来的荒地一半归其所有一半归朝廷。

这对百姓来说是件好事,尤其是没有田地的百姓。

在宋国北方,如豫州、相州、洛州、雍州等,均田已经推行了数年,一切良好。

但在南方,不行。

北方因战乱,大量百姓南逃,那些曾经的魏国贵族的土地、山林、庄园全部被强行收缴,北方有大片的田地需要人来耕种,官府将土地分出去,吸引南逃的百姓回乡。

北方地广人稀,南方则是相反的。

南方大部分的土地山林都被各门阀士族甚至一些乡绅占有,百姓没有地,只能租了士族的地来耕种,地上的产出要交朝廷户调、地主田租,田租的多少就看地主的良心,朝廷都管不了其收多收少。

门阀士族富得流油,普通百姓图个吃饱穿暖都很艰难。

更有黑心之人买了奴隶来耕种,奴隶不在户籍上,不用交税,只需要一点粗糙吃用就能打发,耕种出来的全部成果都是地主的。

而奴隶怎么来的,方法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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