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风谜团(1/2)
马蹄声踏碎黑市巷口的寂静,周灵勒住缰绳的瞬间,玄铁马刺在枣红马腹上留下两道浅痕。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前蹄在土地上刨出深坑。
周灵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瞳孔骤然收缩——往日里在暗中热闹非凡的黑市,此刻已沦为一片焦土,其实虽然大部分的黑市商户都害怕夜行卫,害怕夜行卫突然出现将他们本就不多的资源给没收,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黑市从一开始就是墨城的高层暗中支持组建的,起初组建黑市的目的就是要建立一个地下情报网络。
因此,黑市在严格意义上其实是墨城高层的产业,如今黑市受到如此的袭击,这也对墨城的地下情报网造成了不小的破坏。
断墙残垣间,焦黑的木架如狰狞的鬼爪斜插在土地中,原本用来摆放灵材的摊位化作扭曲的焦炭堆,风一吹便簌簌飘落,化作灰烬融入夜色之中。
几名小商贩蜷缩在断墙后,粗布袄上沾着黑灰与血污,有的抱着冻得发僵的孩子,有的捂着流血的额头,脸上满是惊魂未定的惶恐。
见到身着甲胄的骑兵列队而来,他们的哭声瞬间憋回喉咙,只敢用惊恐的眼神偷偷打量,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在墨城,夜行卫的出现往往意味着麻烦,没人敢轻易触怒这些手握生杀大权的兵士。
“都起来吧,不必惊慌。”周灵翻身下马,玄铁刀归鞘时发出“咔嗒”轻响,刻意放缓的语气里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些许安抚。
“我们只是来查爆炸的事,大家如实说就好,不会为难你们。东巷、西巷各分两队,挨家挨户问问,爆炸前半个时辰,有没有看到陌生面孔,或者听到奇怪的动静?”
“是!”五名夜行卫齐声应诺,玄铁甲胄碰撞的声响刻意放轻,他们分成两组,一组朝着东巷的商铺残区走去,一组转向西巷的民房聚集地,靴底踏过碎砖的脆响与风声交织,在寂静的黑市里显得格外柔和。
东巷深处,一间受到爆炸波及的布庄前,夜行卫李七轻轻推开虚掩的木门。门板“吱呀”作响,带着焦黑的木屑砸在地上,屋内的布商老赵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散落的布匹碎片。这些布料是他仅剩的家当,此刻却有大半被烟火熏得焦黑,只能勉强拼凑出几匹完整的粗布。
“赵掌柜,打扰了。”李七走到老赵身边,蹲下身子帮着捡起一块蓝布,语气平和,“我们是夜行卫,来查刚才的爆炸。想问问你,爆炸前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在附近走动?比如外地来的货郎,或者带着大包行李的陌生人?”
老赵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满是疲惫与后怕:“这位军爷,不瞒您说,爆炸前我正忙着把布匹往屋里搬呢——今天晚上的风太大了,刮得布幡‘哗啦’响,我怕把布料吹脏,就想着早点收摊。当时街上人不多,都是常来的熟面孔,没见着什么陌生人啊。”他顿了顿,伸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衣襟。
“要说奇怪的动静,除了风声,就是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别的啥也没听见。这风刮得邪乎,连屋顶的瓦片都被吹掉好几块,现在想想,说不定就是风太大,把什么东西吹倒引发的爆炸?”
李七心中泛起一丝失望,却依旧耐心追问:“你再想想,有没有人买过特别的东西?比如火油、火药之类的?”
老赵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茫然:“没有没有,今天生意本来就差,就卖出去两匹粗布,还是给隔壁杂货铺的张婶买去做棉衣的。再说了,我们这布庄只卖布料,哪会有火油火药啊。”他指了指墙角的货箱,“您看,剩下的布料都在这儿,要是不信,您可以搜。”
李七摆了摆手:“不必了,我信你。要是后续想起什么,可以来黑市入口找我。”说完,他起身走向下一家商铺,身后传来老赵收拾布料的细碎声响,混着窗外的风声,透着几分凄凉。
另一侧的西巷,夜行卫王九来到一间杂货铺前。杂货铺的门面被炸塌了一半,掌柜的张婶正站在门口,指挥着两名伙计用木板临时挡住房门,防止寒风灌进屋内。
见到王九走来,她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脸上堆起几分谨慎的笑容:“军爷,您是来查爆炸的吧?快进屋里说,外面风太大了。”
“不了,就在这儿问几句就好。”王九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屋内的货柜——盐巴、针线、农具整齐地摆放在架子上,只有靠近门口的几样东西沾了些黑灰,显然是爆炸时溅进来的。
“想问问你,爆炸前有没有看到陌生面孔在附近活动?或者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
张婶皱着眉,努力回忆着:“陌生面孔倒是没注意,今天风大,街上没多少人,来买东西的都是街坊邻居。要说异常的声音,除了风刮得‘呜呜’响,就是爆炸前那阵子,好像听到远处有‘哐当’一声,当时我还以为是哪家的货箱被风吹倒了,没当回事,谁知道紧接着就炸了。”她裹紧身上的棉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风也邪门,往年这个时候哪有这么大的风?我家后窗的木框都被吹得松动了,刚才还在担心晚上漏风呢。”
王九又追问了几句,比如有没有人买过火折子之类的物品,张婶都摇头说没有:“火折子倒是有人买过,不过是对门卖包子的李叔,他说晚上要守摊,怕火灭了。”
王九谢过张婶,转身走向下一家。西巷的风确实比别处更烈,卷起地上的碎木屑打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他路过一间炸塌的酒肆时,正好遇到几名夜行卫在盘问酒肆老板,只听见老板的声音带着抱怨:“别提了军爷,爆炸前我正忙着关窗户呢,风太大了,酒坛都被吹得晃悠,我怕洒了酒,就没注意外面的人。现在倒好,酒肆炸了,我这后半辈子的生计都没了……”
周灵站在黑市中央的空地上,听着手下陆续传来的消息,眉头渐渐拧成一团。东巷的布商、西巷的杂货铺掌柜、北巷的酒肆老板,所有人的说法都大同小异——没看到可疑的人,只觉得今晚的风格外大,有的甚至猜测是风刮倒了易燃物引发的爆炸。可他心里清楚,这场爆炸绝不是意外,硫磺与硝石的残留痕迹不会骗人,那是人为布置的炸药才能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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