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以后你的每一次心脏跳动，都将是我活过的证明！（1/2）

识海深处，淡金色魂核与漆黑星力的碰撞已至白热化。顾长生的核心记忆如顽石般嵌在魂核中央，任凭虚无之力如何冲刷，六岁初见黄泉时的紫眸、母亲怀中的清香、清欢软糯的“哥哥”唤声、秋儿染血的黄金龙枪……这些画面始终异常清晰。

“有意思。”虚无星神IX的声音带着诧异，“按理说你早该被虚无同化，竟然还能守住自己的记忆？”

“或许，原先的我来自更高维度……”顾长生轻声道。

“更高维度？”虚无星神IX的虚影剧烈晃动，漆黑烟雾中闪烁的星光骤然明灭，“难怪……难怪你能在虚无中守住本心。”

话音未落，识海中央的淡金色魂核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那些被拆解的意识碎片顺着光纹重新聚拢，与漆黑星力交织缠绕。

顾长生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神魂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蜕变，既保留着作为“顾长生”的所有记忆与情感，又融入了虚无星神IX那凌驾于“存在”之上的规则。

雪白色长发下的血色眼眸骤然清明，眼底翻涌的猩红杀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暗紫。九轮暗紫色星环重新凝聚，环身纹路不再是杂乱的星河，而是精准刻画出虚无规则的轨迹，细小的空间碎片在环间沉浮，却再也无法挣脱星环的束缚。

“这才对。”虚无星神IX的声音带着笑意，逐渐与顾长生的意识融合，“记住，从现在起，你既是顾长生，也是虚无星神IX。我的力量，便是你的力量；而我，将继续践行我们的理念。”

顾长生点了点头，抱着王秋儿缓缓站起身。周身九轮暗紫色星环以奇异韵律转动，环身刻满的虚无规则轨迹亮起幽光，将日升城上空的血色与墨色彻底纳入掌控。雪白色长发垂落肩头，发梢缠绕的暗紫流光不再躁动，反而透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

他低头看着怀中气息微弱的王秋儿，指尖泛着极淡的虚无之力，轻轻拂过她胸口的伤口。那曾无法压制的邪魂力，在触碰到虚无之力的刹那，如冰雪消融般溃散，连带着伤口处的黑血都化作点点光粒消散。黄金龙甲的碎片自动脱落，淡金色的龙力在虚无之力的引导下，重新缠绕上断裂的经脉。

“哥……”王秋儿的睫毛颤了颤，赤红色眼眸艰难地睁开一条缝，指尖微微动了动，似想抓住什么。

顾长生垂眸，眼底的暗紫流光泛起一丝柔和：“我在。”他掌心虚托，一团淡金色的光团从王秋儿体内升起，那是她即将溃散的灵魂。虚无之力如蚕丝般缠绕上去，将那些碎裂的灵魂碎片一一缝合，再缓缓送回她的识海。

三长老与四长老瘫在地上，望着这一幕，瞳孔骤缩到极致。他们能清晰感觉到，顾长生身上的气息变了，不再是此前的疯狂与毁灭，而是一种“无”的状态，仿佛他本身就是虚无的一部分，既真实存在，又能随时融入天地，连探测魂导器都无法锁定他的位置。

“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三长老的声音带着颤抖。

顾长生没有看他们，只是轻轻抚摸着王秋儿的长发，直到她的呼吸逐渐平稳、胸口的伤口开始愈合，才缓缓抬头。雪白色长发下的暗紫眼眸扫过两人，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三长老与四长老如坠冰窖。

“我是顾长生，亦是虚无星神IX。我说了让你们死，就绝不会让你们活着。”

顾长生抬手的动作轻得像拂去尘埃，雪白色长发下的暗紫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眼前的日升城只是一粒即将湮灭的沙砾。

九轮暗紫色星环骤然加速旋转，环身刻满的虚无规则轨迹爆发出刺目幽光。一道肉眼难辨的暗紫波纹以他为中心，瞬间向整个日升城扩散。

波纹掠过之处，最先消散的是邪君魂导师团的残余魂导师。他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躯体便如被抽走骨架的木偶，化作点点光粒融入波纹。

三长老与四长老瞳孔骤缩，拼尽最后魂力催动魂导护罩，可护罩在暗紫波纹前如同纸糊，瞬间崩碎，两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消散，连带着他们的魂环与武魂，都被虚无之力彻底同化。

暗紫波纹继续蔓延，日升城的城墙开始寸寸瓦解。那些曾引以为傲的魂导炮阵地、探测魂导器，在虚无规则面前如同孩童的玩具，无声地化作光粒。街道上的士兵、躲在屋中的民众、甚至城角那只蜷缩的流浪猫，在波纹触及的刹那，都毫无例外地被同化。没有血腥，没有轰鸣，整座城市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画，从中心向边缘缓缓消失，连一丝尘埃都未曾留下。

南水水与南秋秋站在原地，看着脚下的屋顶逐渐透明，却被一层柔和的虚无之力托住，没有随城市一同被同化。母女俩瞪大双眼，望着眼前这颠覆认知的一幕，曾经繁华的日升城，此刻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平地，连风都带着被同化后的死寂。

顾长生垂眸看着怀中呼吸平稳的王秋儿，将她抱得更紧，转身看向南水水母女，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淡漠，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走吧，这里已经没了。”

南水水母女下意识跟上，脚下的虚无之力托着她们，如同踏在无形的台阶上，缓缓升空。身后，那片曾承载着囚禁与厮杀的土地，已彻底被虚无同化，只留下一片死寂的空白，仿佛日升城从未存在过。

海悦城的港口一如既往地忙碌，货物搬运，海船进港、出港。一艘体积庞大的运输船上，正进行着人数清点。

宽大的船舱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人，一些精神状态较好的能勉强盘膝坐着。但无论是躺着的，还是坐着的，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流露着对自由的渴望。

霍雨浩、王冬儿、徐三石、和菜头、叶骨衣、荆紫烟六人正在清点人数，此刻他们的脸色都有些凝重。季绝尘则在舱外守着，以防发生意外。

这次救援行动可以说十分顺利，至少在他们看来是这样，整个过程完全按照顾长生的计划进行，圆满完成。

他们一共救出来六百余人。由于此前的全速飞行和在水牢遭受的虐待，这些人现在都很疲倦。但在充足的食物和水的支撑下，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恢复战斗力。

可即便如此，霍雨浩等人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直到现在，顾长生和南秋秋还没回来，也就是说，他们大概率无法赶来海悦城与大家会合了。对此，顾长生早有交代，只要人质到齐，就立刻开船离开，他和南秋秋会另想办法返回学院。

尽管有预先安排，但和菜头带来的消息还是让每个人心情沉重，一支兽王级魂导师团已进驻当地，令局面扑朔迷离。顾长生和南秋秋究竟是什么情况，现在根本无从知晓。他们其实希望能等到顾长生二人回来再出发，这样这次行动才算完美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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