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富有且慷慨的昂热（1/2）
昂热的办公室坐落在一处外表平平无奇，甚至有点像是车库的四方房子里。
和外面的简陋不同，内里的装饰相当的奢华。
四壁是书架与酒柜，巨型磨砂玻璃的天窗让从头顶射入的阳光均匀的散开，铺满了整个办公室，有淡淡的雪茄香气萦绕在其中，宽阔的办公桌上摆着两个酒杯，里面已经斟满了美酒。
“试试我的珍藏吧，TheMacal出品，1945年蒸馏封装，虽然没有那龙血威士忌魔法一般的神妙滋味，但苏格兰单一麦芽威士忌依旧有自己独到的魅力。”
昂热吐出了一口雪茄烟气，把自己笼罩在了烟雾的后面。
“我还以为校长你还会犹豫一段时间。”
艾吉奥把玩着手中的水晶杯，看着里面琥珀色的酒液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光，那是时间积淀过的厚重。
“对于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躺进棺材里的老家伙来说，还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不能轻易浪费的。”
“而且，屠龙的事情，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昂热喝了一口酒，微微后仰靠在了椅背上。
“我之前试图说服我自己，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我丢出了九霄云外，为了杀死黑王而去和天空与风之王‘合作’，这种事情我根本就不可能说服我自己。”
“他们都是我的敌人，甚至于说，我仇恨的根源就是当初化身为李雾月的天空与风之王。”
“为什么肯定是他？”艾吉奥挑眉，“也许是海洋与水之王也说不定。”
“不是海洋与水之王。”昂热摇了摇头，“我可以很肯定这一点。”
说完这话，昂热便没有继续开口，而是吸着雪茄，吐出了带着些灰蓝色调的厚重雪茄烟气。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他才再次缓缓的开口：“也许你知道，2001年秋天发生的格陵兰冰海事件？”
“我只知道活下来了一个半人，其他还真不清楚。”
“是啊，活下来了一个半人。”昂热叹了口气，“校董会隐瞒了那次事件的关键情报，包括我也是在之后才知晓的，那些学生们要去打捞的并不是什么龙族遗迹，也不是什么散落的冰海残卷，而是一颗卵，海洋与水之王的骨殖瓶，他的卵。”
“但那颗卵并不是类似于康斯坦丁那样，处于一种沉睡的状态，而是处于随时可以苏醒的休眠，他在恢复能量，修复身体，校董会想占有这颗龙王的卵，但却让那些学生成为了祭品，而他们所图谋的东西，则被另一个家伙截胡。”
“他是‘太子’，在排除了其他所有怀疑对象之后，他的身份也并不难猜。”
“天空与风之王，他夺走了海洋与水之王的卵，但我猜，他并不是为了唤醒他的兄弟。”
“更多的图谋我并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龙王与龙王之间，并不存在亲兄弟、亲姐妹那样的手足之情。”
“龙族可以通过吞噬对方，从而纯化自己的血统，进化到更高的层次。”艾吉奥轻轻的说，沿着昂热给出的这些线索做出推测：“那么海洋与水之王的卵被夺走，有可能已经进了那家伙的肚子里？”
“谁知道呢？”昂热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在变得越来越强。”
“所以他在那时候化名为太子，太子可是要继承王位的，但龙族没有禅让，有的是强者获得一切，败者食尘，想要从太子登基为王，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死王座上的家伙，吃掉他的一切，然后成为新的皇帝。”
艾吉奥忽然一乐，在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他忽然感觉有意思了起来，一方面，风王奥丁想干翻老爹上位，另一方面，路明非背后的小魔鬼路鸣泽想干翻其他龙王再干死黑王上位。
俩人都想当太子，看来这王位的继承，怕是有好戏可以看了。
说不定，路鸣泽曾经就是正统的太子，毕竟现如今的黑王只剩下个依靠本能行动的壳，当初应该是真死了一次，既然皇帝死了，当然会有新的皇帝登基，而看路鸣泽对四大龙王的那股子恨意，怕不是他当初在登基的时候，被四大龙王联手背刺，最后沦落到了现在这个下场。
他痛恨四大龙王的背叛，以及要杀死黑王的事情就说得通了。
作为当初要登基的新王，被四个王爷捅了他一刀，自然是要报复；作为新王，他肯定是不愿意看到老皇帝从棺材里爬出来，然后把他一脚踹开，说一句‘这还是朕的江山’。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把他们统统都杀了。
“也许吧。”昂热缓缓地点头，“但不管怎么样，天空与风之王，我是注定不会与他有任何的合作的，相比黑王，我更想要他的命。”
“就算是两三年后世界将迎来毁灭，那么在世界毁灭之前，我也要亲眼看到他死！”
昂热摁灭了雪茄，目光落在了艾吉奥的脸上。
“我们来重新谈一个交易吧，既然黑王是我无法支付报酬杀死的对象，那么天空与风之王呢？”
“首先，我要提醒你一点的是。”艾吉奥示意昂热先别激动，“作为一个商人，我并没有翻找客户口袋，查他们银行卡里有多少钱的权力。”
“你想要什么，愿意为此付出多少钱，取决于你自己，我在意的只有你付出的代价是否足够支付你所需要的东西的价码。”
“哪怕我为此多付了钱？”昂热看出了艾吉奥这奸商的本质，这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公平的交易。
“世界上有个词叫‘无价之宝’，我这里不接小生意，既然是无价之宝，自然也不存在所谓的溢价了，对吧？”
“是啊。”昂热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苦笑，“是啊....无价之宝怎么会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呢...”
就在昂热沉默的时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
昂热抬起头看向了入口，于是就见到了一个满头银发，带着半覆式呼吸器的男人推门而入。
“施耐德教授，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你亲自来找我？”
昂热有些疑惑的开口，一般情况下，如果执行部有什么紧急事件发生的话，诺玛的传讯会第一时间接通自己。
“不，我是来找他的。”
冯·施耐德的目光从他走进校长室的时候就一直锁定在了艾吉奥的身上。
“弗拉梅尔告诉我，有一个会魔法的巫师，你能治好我？”
“看来老弗的业务能力可以啊。”艾吉奥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当然，不过得看你开出的价码，合适不合适了。”
“你想要什么？”施耐德的冷脸在此刻并没有露出什么激动的表情，若不是弗拉梅尔保证他所说的事情并非天方夜谭，以施耐德的性格，是不会信这种听起来就像是骗小孩的事儿的，但一位公认的炼金大师用不开玩笑的语气和他说这件事情，那就值得他认真的对待。
“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你现在并没有对‘治好你’这件事情有足够迫切的需求。”
艾吉奥微微眯了眯眼，“你只是将信将疑，你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过来的，你心中甚至对这件事情不抱希望。”
“作为提出交易的一方，对这次的交易都没有渴望完成的想法，那这买卖又怎么能做得下去呢？”
“我不做强迫的交易，也不做赔本的买卖，我只去满足一个人心中最渴望的那件事情，多的，我不管。”
施耐德沉默了片刻，随后抬起了头，直起了背，他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烟盒，用力的嗅了嗅烟盒内被保存得极好的烟丝。
“我当然想。”
在任务弹出的瞬间，艾吉奥没有犹豫的伸手，施耐德的脸曾经在冰海事件中被接近绝对零度的龙息蹭过，导致了几乎不可挽回的严重冻伤，他的呼吸系统几乎被摧毁，要不是学院的医疗技术够牛逼，他本身A级的血统也让他的身体足够坚韧顽强，施耐德早就死了。
但科技目前难以做到的事情在超凡力量的干涉下变得很容易。
缺失的大块血肉开始再生，残缺的上半身开始重构，植入的人工呼吸道被再生的肌肉挤压推出，施耐德弯下腰干呕，吐出了被粘液沾染的各种植入器械。
一颗颗钢锭从他皮肤下冒出，随后叮叮当当的落在了校长室的木地板上。
【合约完成，合约委托人：冯·施耐德相关任务将不再生成】
【秘银币+479枚】
在看到合约结算的文字时，艾吉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是他第二次接到以‘秘银币’作为结算报酬的任务，但和第一次乔薇尼发布的任务不同，施耐德在支付了任务的479枚秘银币报酬之后，就彻底下线，与卖身的耶梦加得一样，进入了‘不再生成相关任务’的阶段。
‘也就是说....当目标人物的价值被掏空之后，失去了筹码的他们，就不再有触发新任务的可能....’
艾吉奥微微眯了眯眼，他心里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在地上干呕的施耐德撑着地板站直了身体，他擦掉了嘴角的唾液，扯下了连接着呼吸面罩的管线，几乎是贪婪的大张开嘴用力的深呼吸了数次，随后有些颤抖的摸出了之前的烟盒，抽出一张泛黄的烟纸，为自己卷了一根烟。
“我又活了。”
昂热用来点雪茄的长柄火柴擦燃了火苗，点燃了粗糙烟卷的一头。
“都多少年了，终于....”
这个在执行部内部都有铁血称号的冷酷男人眼角微微有些湿润，有些东西，失去之后才倍感怀念与珍惜，他并不是贪恋香烟的那口烟气，而是再次拥抱健康后的感动。
“不用道谢。”在施耐德开口之前，艾吉奥摆摆手示意，“账单你已经付了，交易完成。”
“就算是出卖了灵魂，能换来这口烟，也不算亏。”
施耐德微微顿了顿，随后蹲下身，用自己的外套包起了他之前掉在地上的零碎，有些沉默的转身离开。
“是不是看着像是和魔鬼的交易？”
艾吉奥伸手把自己的酒杯倒满，随后一饮而尽，砸吧着嘴回味威士忌在口中残留的香气。
“是很像，毕竟我并没有看到你拿走了什么实质性的报酬，这看起来和交易灵魂的魔鬼确实很像，但你拿走的是他的灵魂吗？”
“虽然说，是有英灵殿这么一说，但我对他的灵魂不感兴趣，我只喜欢胸大腿长的漂亮姑娘，对糟老头子可不感兴趣，而且，就算是作为战士，他也太弱了。”
“那他失去的是什么？”昂热心里确实有些好奇，这样未知的交易在亲眼见证之后，才懂得其中的诡异。
“就像是电影小说里面的剧本，里面出场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角色定位。”
“有的人是主角，有的人是配角，有的人是路人甲乙丙丁，有的人是炮灰。”
“身份代表的就是价值，当然，实力也是，即便你只是一个只出场了一帧的小角色，但如果你有世界至强的力量，这一帧的画面也尤为沉重。”
“因为他有掀翻棋盘，打碎剧本的力量？哪怕他并不是什么主角？”昂热饶有兴致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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