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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古朴老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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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云与霜芷凝视着白草心元婴之上那道触目惊心的黑色裂痕,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远超西域荒漠的凛冽。

这种直接撕裂灵魂本源、连至高治愈法术都难以愈合的诡异伤势,让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几乎只存在于最古老、最晦涩的典籍记载中的恐怖传说——四大凶器!

“这种伤势...现在想来,似乎咱们并非第一次见到。”

易云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仿佛穿越了时空的尘埃,

“数年前,咱们率领联军驰援天界,助天人族抵御阿修罗族的入侵。

在那场惨烈的血战中,我曾目睹一位来自某个隐世秘族的强者,手持一柄形如暗血弯月的奇形兵刃。

那兵器邪异无比,凡是被其刃锋所伤的阿修罗战士,无论伤势轻重,其神魂都会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撕裂、侵蚀,伤口极难愈合,最终往往在极度痛苦中神魂崩解而亡...

那位强者曾言,他所持之刃,乃是从上古黄金时代流传下来的四大凶器之一——暗月。”

霜芷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光,接口道:

“那四大凶器,据传乃是天地初开、混沌分判时,由世间最纯粹的怨憎、杀戮、毁灭、寂灭之意凝聚而成的先天魔兵。

它们并非凡铁铸造,而是法则的具现化,拥有直接攻击、污染、乃至吞噬灵魂本源的恐怖威能。

与之对应的,则是传说中,陆续诞生,守护秩序的四大神器。

只是...

这些都太过缥缈,几乎被视为神话传说。”

易云沉重地点了点头:

“若非亲眼见过‘暗月’的威力,我亦难以相信世间真有如此诡异歹毒之物。

观主元婴之上的这道裂痕,其散发出的那种冰冷、死寂、湮灭一切生机的气息,与当年我所感知到的‘暗月’之力,虽不尽相同,但其本源层面的破坏特性,却惊人地相似!”

这个推断让静室内的所有人,包括见多识广的石长老,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四大凶器?

那是何等遥远而恐怖的传说!

若真是如此,是何人能动用这等传说中的邪兵?

又为何要用来对付道门宗主,白草心?

是魔族在对人族宣战吗?

这背后隐藏的阴谋,其深度与可怕程度,远超他们之前的想象!

就在众人被这惊人的猜测压得喘不过气,苦苦思索其缘由而不得时——

“师尊!!!”

一声饱含着无尽焦急、痛苦与嘶哑的呼喊,猛地从静室外传来!

紧接着,一个身影如同狂风般冲了进来!

来人一身风尘仆仆,原本飘逸的道袍沾满了尘土与干涸的血迹,变得破旧不堪。

他一头长发散乱地披散着,遮住了部分面容,却遮不住那双布满血丝、充满了恐慌、自责与绝望的眼睛!

他正是之前因败于易云之手而道心受挫、自我放逐、在中州皇城沉沦数年的道门圣子——无缺!

显然,他虽然在中州的圣堂,也得知了宗门惊变的噩耗,不惜一切代价,日夜兼程,拼了命地赶了回来!

“师尊!师尊!您怎么了?!

您睁开眼看看我啊!是我回来了!是您的劣徒无缺!”

无缺噗通一声跪倒在云床前,颤抖的双手想要触碰白草心,却又怕弄伤他,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

往日的骄傲、偏执、乃至与易云的恩怨,在至亲师长濒死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与可笑。

易云看着跪地痛哭的无缺,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他沉默片刻,缓缓走上前,从怀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块温润如玉、雕刻着太极云纹、散发着淡淡道韵的令牌,正是代表道门圣子身份与权威的圣子令。

“无缺,”易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抬起头来。”

无缺身体一僵,缓缓抬起布满泪痕与灰尘的脸,茫然地看着易云,以及他手中的那块令牌,那是他曾经视若生命、却又因战败而被迫交出的荣耀与责任,但之前他已经把这个给易云了。

易云将令牌递到他面前:“局势已然崩坏至此,道门不可一日无主,人族更需要凝聚每一份力量。

过往恩怨,暂且放下,你师尊未竟的责任,需要有人扛起,这圣子令,今日物归原主。”

无缺怔怔地看着令牌,眼神剧烈挣扎着,有渴望,有羞愧,有恐惧,更有巨大的悲痛。

他没有立刻去接,而是缓缓转头,再次望向昏迷不醒的白草心,泪水再次无声滑落。

易云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将令牌放在了他身旁的地上,沉声道:

“颓废与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能救你师尊、能守护这道观、能为你师尊讨回公道的,不是眼泪,而是力量与责任。如何选择,在你。”

说完,易云不再多言,与霜芷对视一眼,转身离开了静室,将空间留给了深陷痛苦与抉择中的无缺。

他们需要去迎接即将抵达的各路援军,更大的风暴,正在汇聚。

就在易云和霜芷刚走出静室,准备前往观前的广场迎接援军时,一个身影却与他们擦肩而过。

那是一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老头子。

微微佝偻着背,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沾着些许泥点的粗布草衣,脚上蹬着一双破旧的草鞋。

他嘴里叼着一根磨得油光发亮的老烟枪,正吧嗒吧嗒地抽着,烟雾缭绕中,露出一张布满深深皱纹、饱经风霜的脸庞,一双眼睛似睡非睡,仿佛只是个误入道观的附近山村老农。

几个负责照料静室的小道童见状,连忙上前想要阻拦:

“老丈,这里是内室,病人需要静养,您不能进去...”

然而奇怪的是,无论小道童们如何靠近,那老叟周身仿佛有一层无形无质、却又坚韧无比的气墙,总在他们即将触碰到时,将他们轻轻巧巧地滑开,无法近身半分。

老叟仿佛毫无所觉,依旧慢悠悠地、一步一顿地朝着白草心的静室走去。

易云和霜芷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回头望去。起初并未在意,只以为是观中某位仆役或附近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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