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万心道镜照本心（1/2）

万心道镜的光芒柔和却极具穿透力，林渊的身影在镜中愈发清晰。

镜中画面流转，先是被影族屠戮的村落，断壁残垣间，亲人倒在血泊中的场景让他心脏骤然抽痛，一股灼热的复仇戾气顺着血脉悄然滋生，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影族修士狰狞的面孔，耳边回荡着族人最后的哭喊。

“这是你的执念之一。”

神秘老者的声音带着悠远的回响，如同从亘古传来的钟鸣，“仇恨能驱动力量，却也能像毒藤般缠绕道心，终有一日会将你拖入深渊。”

林渊紧握青铜剑，冰凉的触感让他混沌灵力缓缓流转，如清泉般涤荡着翻涌的情绪：“仇恨是警钟，不是枷锁。”

他的目光扫过镜中村落的废墟，最终落在自己染血的指尖，“我守道，亦要守逝者之愿，却不会让仇恨左右我的剑。”

声音平静却坚定，镜中村落的画面渐渐淡化，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葬剑冢中与战魂并肩作战的场景——那时的他，眼中只有守护，没有仇恨。

苏瑶走到他身边，冰眸中映照着水镜的光影，轻声道：“执念未必是坏事，关键在于能否驾驭。”

她的话音刚落，镜中竟浮现出她的身影，画面里是被冰封的族人，他们沉睡在万年冰川之下，眉宇间的期盼化作无形的枷锁，让她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冰系灵力都泛起了涟漪。

“苏瑶姑娘的执念，是守护。”

老者看向苏瑶，目光中带着一丝悲悯，“但过度背负，会让你的剑失去锋芒，变成困守牢笼的枷锁。”

苏瑶深吸一口气，冰系灵力在指尖凝结成一朵冰晶花，花瓣上刻着细密的符文：“正因要守护，才不能被枷锁困住。”

她轻轻一扬手，冰晶花融入水镜，镜中冰封的族人仿佛微微颔首，她的身影顿时轻松了许多，周身的冰雾都变得轻盈起来。

雷破军粗着嗓子凑到水镜前，庞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半面镜子。

镜中立刻炸开激烈的战场画面，他挥舞巨斧浴血奋战，却始终无法护住身后的战友，眼睁睁看着他们倒在黑影之中，不甘与自责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的眼眶撑裂。

“俺娘说过，力气大就要护着弱小！”

雷破军怒吼一声，体内土系法则骤然爆发，竟一拳砸在水镜边缘，“但俺更知道，光有蛮力不够，得让自己更强！”

拳风震得镜面晃动，画面瞬间破碎重组，变成了他背着三名受伤修士，硬生生从尸山血海中突围的场景——那时的他，虽狼狈却眼神坚定。

“刚猛之下，藏着赤子之心。”老者赞许点头，目光落在雷破军紧握的拳头上，“你的执念是责任，这份心，能让你的力量更纯粹，而非暴虐。”

雷破军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镜中的画面里，他的巨斧上竟多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紫宸的身影在镜中最为奇特，他身处空灵岛的废墟中，断壁残垣间飘散着族人消散的灵光，无尽的孤独如墨色的空间裂缝，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将他吞噬。

他悬浮在裂缝中央，身影单薄得仿佛随时会消散。

“空即是无，无即是空。”

紫宸缓缓闭上眼，空间之力在他周身形成一圈圈涟漪，“族人的意志在我心中，从未消散，又何谈孤独？”

话音落下，镜中的空间裂缝渐渐弥合，浮现出他在星图前推演阵法的专注身影，周围仿佛有无数虚影与他并肩。

石九踮着脚尖，小手扒着水镜边缘，努力想看清楚镜中的景象。

镜中映出的，是个在山野间拿着石子打鸟的顽童，赤着脚丫在草地上奔跑，无忧无虑的笑容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

“我只想跟着林渊大哥、苏瑶姐姐、雷大哥他们，不想被丢下。”小家伙的话简单直白，没有丝毫掩饰。

镜中画面突然亮起，无数法则符文如萤火虫般环绕着他，竟自发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守护光幕，将顽童笼罩其中。

“赤子之心，不染尘埃，最能映照法则本真。”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看着石九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你心中没有执念，只有纯粹的向往，这便是最好的道心。”

石九似懂非懂，只是看着镜中的光幕傻笑，小手在光幕上摸来摸去。

最后，老者将目光落在墨尘身上。墨尘的身影在镜中显得格外模糊，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厮杀——守塔人的城池被黑影吞噬，同伴倒在血泊中，有人举剑对准昔日战友，画面惨烈得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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