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断章_梦渡彼端人（1/2）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的我看起来很开心…过的生活也很自在。
那是我吗？
那是我啊。
长着一模一样的脸，有着曾经相同的性格…每天傻笑着迎接客人，就连本该变化的地方都未曾改变。
真好啊。
……
我自我感觉过的没有他过得差，但像这种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果然还是更让人羡慕呢。
他身边有陪伴他的朋友，但是竟然会有一个讨厌的身影……不过那个家伙原来长那样吗？
还挺好看的。
这种悠闲自在的生活…确实挺让人嫉妒的啊。
不甘心啊。
…
为什么呢？
我们不是同一个人吗？
我们过去所有的经历不都是相同的吗？
到底是哪里出了变数呢……好奇。
真想抢过来啊。
……
啊，差点忘了。
初次见面。
我叫渡边启介，是崇尚暴力美学——‘逆芒会’的老大。
＊
原本是这样的。
……
年幼的渡边启介觉得自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父母都很爱他，也会在他做错事的时候包容他。
直到3岁的时候，母亲发现父亲出轨后离婚了，但是她没有带走迷茫的渡边启介。
父亲带着他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当着他的面和一个陌生的阿姨亲密，旁边还站着一个…大他一岁的哥哥。
这就是母亲离婚的原因吗？
那为什么，不愿意带走他呢。
为什么…要让他在这里看讨厌的家伙呢……
…
这个哥哥长得没有他可爱，性格也很调皮顽劣——但父亲却更爱他。
因为启介是没人要的孩子吗？
年幼的渡边启介迷茫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莫名其妙就开心亲密的父亲和阿姨，以及在旁边以胜利者姿态看着他的哥哥。
真讨厌…
父亲是坏蛋，把他带过来还不管不顾的坏蛋。
……
哥哥会欺负他，哥哥的妈妈也不会管——不，哥哥的妈妈会在他还手的时候骂他，并教训他。
我讨厌他们。
这个地方没有人爱启介，没有人喜欢启介。
启介不喜欢这里。
…
哥哥把他推下了楼。
很痛很痛…身体就像是被人暴打了，哪里都很痛……他想哭，又哭不出来。
只能蜷缩在楼梯下，委屈的抱住自已的身体。
我会记着的…我不会忘掉这个事情的。
母亲跟着父亲推开了门，看到了这一切。
…
母亲带他走了，临走之前还打了哥哥一巴掌。巴掌声很大，大到哥哥的妈妈不敢上前和母亲硬刚。
跟着母亲离开前，我听到了哥哥大声哭喊的声音。
……
“启介，被欺负以后是要还手的，无论是以什么方法，你自已绝对绝对不可以受委屈。”母亲捧着渡边启介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真理永远掌握在自已的手里。”
年幼的渡边启介眨了眨眼，听进去了这些话。
后来渡边启介才知道，母亲不在的日子里是去找工作了。她跟父亲打官司，拿到了启介的抚养权。
她爱他。
………
可为什么变了呢？
……
年幼的渡边启介是个开朗客观的孩子，凭借自已长相可爱，很容易交到好朋友。
但又因为自已长相可爱，跟女孩子玩的更好，但并不代表他没有男孩子朋友。
可莫名其妙的…他的桌子上忽然被人倒了墨水，鞋子里面被放了钉子，就连母亲给他买的文具也消失了。
年幼的渡边启介意识到了什么，站在被墨水污染的桌子前沉默了许久。
他的力气很大，他本人也很记仇。
…
“这个小鬼为什么要将墨水倒在我小孩的喉咙里？！”一位家长表情狰狞的拍桌，“一点都没有教养！简直跟疯子一样！”
年幼的渡边启介表情很委屈，他跌坐在地上开始哭，把自已摘干净以后又开始哭嚎着要妈妈。
他的母亲总会为他扛在前头，绝对不会放过任何霸凌自已孩子的家伙。
…
年幼的渡边启介开始打架，但对方不讲武德，总会多带很多人。
但年幼的渡边启介很聪明，他确定凭借自已打不过，就会在路边找一些很硬的管子——玩偷袭。
小时候的渡边启介很阴……至于长大以后？
嗯。
……
渡边启介很记仇，记仇到过了两年，还记得同父异母哥哥的那张脸。
他很记仇，被欺负后能报复回来的绝对会报复。
他偷偷摸摸的找上了那一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在一个监控死角拿着棍子砸向了那个哥哥的脑袋，然后将他从楼梯上推了下来。
至于他未来会怎么样？
这跟启介有什么关系？
这种家伙不会出现在启介的未来。
＊
国小三年级，母亲二婚。
那个叔叔并不喜欢启介，但他从来没有亏待过启介。
母亲对他的注意力开始下降，小孩子敏锐的直觉察觉到了什么，但他不愿意相信。
直到国小四年级，启介抱着他在学校手工课做的手工回到家里，想要跟母亲分享这件物品的时候……
“启介，妈妈没有空陪你玩这些幼稚的东西了。”母亲看起来有些累，微微俯下身揉了揉他的脑袋，“启介自已去玩好不好？”
“可这是启介给妈妈的礼物。”年幼的渡边启介眨巴着眼睛，试图靠着撒娇的让母亲陪他。
母亲收下了启介的礼物。
…
母亲是骗子。
明明跟叔叔聊天聊的很开心，对未来的计划也很丰富。
为什么要把启介的礼物扔掉呢？因为这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吗？
母亲不爱他了吗？
为什么？
年幼的渡边启介捧着从垃圾桶捡起来的手工，站在房间门口听着母亲和叔叔对未来的计划。
——以及，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
在国小没有敢欺负启介，那是他过得很开心的一段时间。
直到国小六年级，母亲拥有了第2个孩子。
启介看着露出幸福笑容的母亲，以及旁边抱着母亲转圈圈的叔叔，就像一个外人一样，沉默的站在那里。
…
国中一年级，母亲和叔叔离开了，没有带上启介。
母亲留下了这个房子，抚养费也会按时打给他，但却再也没有回复他哪怕一条消息。
母亲有了全新的生活，有了全新的家庭。
启介在大人们前进的过程中，被抛在了后面。
没有人愿意带上他。
哪怕他长着一张可爱受欢迎的脸。
……
他开始打架，帮别人出头，可爱的脸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可无论是老师说喊家长，亦或者是家长会的时候…母亲都没有来过。
他被那群家伙嘲笑为没人要的孩子。
……
启介是没人要的孩子。
＊
他成年的时候还在读书，但抚养费断了。
他没有办法，为了自已的日常生活只好去打工。
但因为长相的原因没有老板敢要他，就算他极力证明了自已已经成年也不敢。原本在校园内很吃香的长相却变成了累赘，但他却不怎么在意。
他愿意干重活，愿意吃苦。
在生长期的时候扛着比他体重重几倍的货物，无偿给老板加班，为了那些三瓜两枣，还差点被货物压伤腿。
原本白净的脸上沾满了污垢，白天上学，晚上又去干活。
休息时间很少，但他没有任何办法。拿不到钱他就吃不了东西，甚至连学费都交不上。
…
他放弃了那个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开始了打工的日子。
因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太多，总被当成“好拿捏的未成年”，这份外貌成了他打工路上的“原罪”。
刚入职时，同事会以“你看着小，多做点没事”为由，把自已的脏活累活全推给他，他不会反驳，只能默默接下。
顾客见他模样稚嫩，要么故意挑刺刁难，明明餐品没问题却大声嚷嚷“小孩做事就是不靠谱”，要么借着“开玩笑”的名义调侃他“是不是偷偷逃学来打工”，言语里满是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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