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庆安县(2/2)
相当于充能,充满一次,可突破任意武学境界。
只可惜,已经过去五年,血珠的浓度大概还在七成左右。
不过想来也是,毕竟眼下家中,能维持温饱就不错了,哪还有余钱积攒能量给血珠。
甚至因为血珠,他想过拜师学艺,学点功夫之类的,好歹血珠能量圆满后,能立马进行突破。
只可惜,不花钱的根本没有。
想要学到真本事就得花重金,而那是杜浩所无法负担的。
“还有,我采药的营生没了,难不成就靠着在药铺那儿给人抓药当学徒赚点微薄利润....”
杜浩一时间有些犯愁。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不觉,天色渐黑,抬头都能看到明月悬挂。
侧头看了眼嫂嫂,她已经借着月光还在忙着针线活。
而桌子上的饭菜都已经凉透了,只是....
“嫂嫂,娘怎么还没回来?”
“不知道啊,按理说这个时辰娘应当要回来了才是。”
闻言,嫂嫂这会也放下手头的活计,看了看天色,也是面露紧张之色。
不过她还是安抚着杜浩,“不过也不用担心,娘偶尔也会晚点回家的。
想来不会有事。”
杜浩只能抿着嘴点点头,心里有些不安。
娘也是做绣娘的,不过因为有些富裕人家给的钱高,需要上门为家中女眷量身定制,故而经常外出。
但接触到的大多都是女子,按理说接触不到什么危险。
且娘很谨慎,如若名声不好之人家中,她是不会去的。
只是上门绣娘业务挺广的,又婚嫁的百子被,云肩的定制。
寿衣也须上门量体,一些寺庙法衣的修补等等。
只是这个点....
又等了约莫一刻钟,杜浩实在是有些心中难安,披了件外衣沉声道,
“嫂嫂,娘这个点还没回,我且出去瞧瞧。
待会我会和隔壁的赵哥打声招呼,房门切忌锁好!”
他现在是家中唯一男丁,有些事只能他去干。
“那你小心,遇到人千万别冲动,另外这点铜板你且拿好,如若索要钱财给了便是!”
见此嫂嫂赶忙从兜里摸出十几块铜板塞到杜浩兜里。
这是一些潜规则,如若遇到歹人,你挣扎很可能会死,如果兜里比脸还干净,同样有可能会死。
想了想他又忍不住摸了摸袖口区域,那里藏着一带药粉。
属于他跟着刘老头这些年,自学自配的一些毒粉,毒性不大,主要是容易引发剧烈咳嗽,眼睛不适。
当然遇到遭遇战,很难有什么能立刻毙命的剧毒之物。
想了想又从床榻下方摸了一把匕首,这才扭头出门。
夜晚的庆安县城并不太平,一路上能看到不少缩在墙角里的人影。
大多都是瘦削的孩童和老头老太,还有就是姿色丑陋的女子。
这些流民,但凡有点姿色,亦或者有股子蛮力的根本不会在这里。
同时偶尔还能看到一些醉醺醺的汉子勾肩搭背的路过。
如今这世道,敢喝得如此伶仃大醉的,不是公差,就是帮派子弟,亦或者有一群簇拥家丁的公子哥。
自从上次贼军入城后,城内就彻底乱了。
哪怕事后贼军退走,官军重新夺回城池。
可城中乱象依旧不减,帮派可当街杀人,如城内两大四合堂,青龙堂,时有火并,周遭行人被误杀,死了就是白死。
最乱的还是贼军入驻的那段时日。
因贼众甚多,城中口粮不够,便以百姓为食。
甚至将吃不完的肉分开售卖。
眼下情况稍好,但官军入城那会粮草依旧紧缺。
“老娘是在赵家干活,应该就是这里了!”
看了看远处的一片大户人家围墙,杜浩不由感慨,这贫富差距是真大。
据说赵举人家光是佣人就有几十个,良田上千亩,在城内还有不少铺子地契。
别人一天的开销就是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只不过片刻后,杜浩面色十分难看的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拳头捏的死死的。
望着手里捏着的钱袋子,脑海中还回忆着刚刚赵家管事的态度。
对方的神色很奇怪。
“刘绣娘是你娘?”
“对!”
“唉,这些你拿着,赶紧走吧!”
说着那管事左右看了眼丢给杜浩一个钱袋子,旋即摆了摆手,一副催促赶快离去的模样。
“这位爷,这是何故?我娘他....”
“唉,你这人怎这般不晓事?你就当你娘死了,赶紧走。
要是惊动了旁人,想走你也走不掉了。”
管事低声喝道。
想到这些,杜浩此时呆呆站在赵家院门口,久久无言。
杜浩清楚对方先前的种种表现,一个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此前他一直隐忍,一直在努力适应这个世道。
他知道,洪州地处南方,已经还算好了。中原北方情况更加糟糕,百姓易子而食已是常态。
更有官员为凑集粮草,干脆下令屠村。
听闻当朝皇帝,更是喜欢观赏腰斩,五马分尸为乐,可谓是拍手称快。
也听闻,大户人家会将一些下人做成‘人烛’,甚至更加残忍的对待。
可娘....她不是下人,她只是一个绣娘啊!
杜浩看着地上的钱袋子,去他妈的钱!
一脚将钱袋子踹在一旁,一脚狠狠踩了上去,用力揉搓。
但片刻后,他又蹲坐在地,小心翼翼将其收好捧在怀里,好似捧着一件珍宝。
心中一阵阵剧烈抽搐,咬了咬牙,杜浩的神色逐渐平静,乃至冷漠下来。
“呼!忍住,匹夫一怒不过血溅五步!
更何况这般世道,我连血溅五步的资格都没有。
实力!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提升实力。
其次母亲之事,绝对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
对方如此遮遮掩掩,其中定有猫腻。
此事我须得暗中调查,再见机行事,另外....”
自己还有嫂嫂要保护,母亲那边暂且不提,如若自己出了事,嫂嫂岂能落个好?他还有何颜面面对兄长?
他现在还不是光脚的。
该死的乱世!
该死的世道!
杜浩额头青筋直冒。
一种紧迫感在不断催促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