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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网吧里的鬼球游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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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来了。”年轻人朝

李大鹏顺着“看”去,只见一台新开的电脑前,坐了个染着黄毛、叼着烟的小年轻,正大大咧咧地点开了“鬼球”游戏。而游戏开始后,对方队伍里那几个面目狰狞的小人中,赫然多了两个新面孔——正是他和那个年轻人!

“这……这……”李大鹏彻底明白了,无边的恐惧淹没了他。他们成了游戏的一部分,成了供新玩家击败、掠夺“阳气”的道具!

不等他消化这个可怕的事实,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束缚住他,把他和那个年轻人一起,狠狠地拽向那台电脑屏幕!

又是一阵令人作呕的晕眩。下一秒,他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虚拟的绿茵场上,身体变成了那个胖乎乎的q版小人,但意识完全清醒。周围是其他几个面目扭曲、眼神呆滞的“阴卒”队友,对面则是那个控制着横杆、兴奋得大呼小叫的黄毛玩家。

“嘿!新来的,别愣着!”旁边的年轻人小人碰了他一下,“赶紧动起来!要是被玩家轻松赢了,‘管理员’会加重处罚的!”

“管理员?谁是管理员?”李大鹏一边下意识地跟着跑动,一边在意识里问。

“就是柜台那个老鬼!他是看场的!”年轻人声音里充满了恨意,“妈的,坑了老子不说,还得给他卖命!”

比赛开始了。黄毛玩家技术很烂,但架不住李大鹏他们这些“阴卒”被规则限制,动作僵硬迟缓。即便如此,黄毛还是踢得稀烂,好几次射门都打飞了。

“我日!这破游戏!”黄毛气得猛拍键盘。

李大鹏看着对方蹩脚的操作,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如果……如果让这个黄毛赢了,我不就能解脱了?有人替代,我是不是就能走了?

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压不下去了。对自由的渴望瞬间超过了那点可怜的“职业道德”。

机会来了。黄毛控制的一个前锋小人带球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李大鹏假装上去拦截,却故意一个踉跄,脚下一滑,巧妙地、不着痕迹地把球让了过去,还顺带挡住了另一个想来补位的呆滞阴卒。

黄毛的前锋面前一片空旷,轻松起脚射门!

球进了!

“哈哈!老子进球了!”黄毛兴奋地大叫。

屏幕外的黄毛高兴坏了,屏幕内的李大鹏心里也乐开了花,感觉希望就在眼前。

然而,高兴了不到三秒。整个游戏场景猛地一暗,所有动作都停滞了。柜台后面那个干瘦的老头“管理员”,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了游戏场地的边线上,像个巨大的、扭曲的投影。他脸色铁青,那双藏在阴影里的眼睛第一次清晰可见,里面没有瞳孔,只有两团幽幽旋转的绿火。

“37号阴卒!”老管理员的声音直接炸响在李大鹏的意识里,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风,“竟敢徇私舞弊,干扰游戏平衡!”

“我……我没有……”李大鹏吓得魂飞魄散,试图辩解。

“哼!”老管理员根本不容他分辨,枯瘦的手指向他一点,“破坏规则,罪加一等!罚你入‘无间球笼’,永不替换!”

“不!不要!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李大鹏惊恐地大叫,可惜毫无用处。

一股远比之前强大、冰冷、充满绝望气息的力量猛地裹住他,疯狂地撕扯着他的意识。他感觉自己在被压缩,被揉捏,痛苦难以言喻。最后,他被狠狠地扔进了一个绝对黑暗、绝对寂静的狭小空间。

这里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有他一个人……不,一个意识,孤零零地漂浮着。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只剩下无尽的空虚和冰冷。

“永不替换……永不替换……”老管理员那句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他意识里反复回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一万年。在这绝对的寂静和黑暗中,他对时间的感觉已经完全错乱。

突然,极远处的黑暗中,似乎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亮光,隐隐约约传来敲击键盘的噼啪声和一个小年轻的抱怨声:“这啥破游戏啊,怎么还有个隐藏模式‘无间球笼’?就一个傻了吧唧的胖小人关在笼子里,踢他有啥意思?又不会动……靠,真没劲!”

这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李大明(他几乎快忘了自己曾经叫李大鹏)的意识里炸开!

机会!这是唯一的机会!

他用尽全部残存的力量,疯狂地撞击着那无形的壁垒,试图引起外面那个玩家的注意。他拼命地集中意念,嘶吼着,尽管他知道外面可能根本听不见:

“踢我!对!朝我踢!用力踢!求你了!使劲啊!”

外面的小年轻似乎觉得无聊,准备退出游戏了。

“别走!别走!求你!踢我一脚!就一脚!”李大明的意识在绝望中疯狂呐喊,几乎要彻底崩溃。

也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许是他的意念真的起了点作用,那小年轻嘟囔了一句:“妈的,反正没事,试试看能踢多远。”

接着,李大明感觉到一股力量——一股来自外界的力量,结结实实地“踢”在了他被禁锢的意识体上!

虽然这一脚轻飘飘的,根本没多大劲儿,但这却是来自现实世界的力量!是规则之外的力量!

这微不足道的一击,就像一根针,猛地刺破了这个绝对黑暗的囚笼!

那股禁锢他的、冰冷绝望的力量瞬间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和裂缝!

“啊——!”李大明发出无声的咆哮,抓住这亿万分之一的机会,把自己变成一股求生的意念,朝着那裂缝拼命钻去!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拉扯和剧痛,仿佛灵魂被撕成了碎片。

……

网吧柜台,那个干瘦的老管理员正闭目养神,枯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突然,他敲桌子的手指停住了,微微偏头,似乎在倾听什么,阴影下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弧度,低声喃喃道:“啧,居然真让这滑头钻到一丝空子……算你命大。”说完,他又恢复了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

巷子口,清晨的阳光勉强照射进来,驱散了些许寒意。清洁工老张头正拿着大扫帚,一下一下地扫着街边的落叶。

忽然,他听到旁边那个黑漆漆的巷子里传来一阵微弱的、像是婴儿又像是小动物的呜咽声。

“啥玩意儿?”老张头停下动作,侧耳听了听,声音又没了。他摇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扫地。

刚扫了两下,那声音又响起来了,比刚才稍微大了点,哼哼唧唧的,听着怪可怜的。

老张头这回听真切了,确实是从那条据说不太干净、晚上常有怪招牌的巷子里传出来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扫帚,壮着胆子往里走了几步。

巷子深处光线很暗,勉强能看清墙角一堆废纸箱旁边,好像蜷缩着个什么东西。

老张头眯着眼睛仔细瞅,那好像……是个人?光溜溜的,身上沾满了不知是泥巴还是什么黏糊糊的东西,看着脏兮兮的。那人缩成一团,不停地发抖,发出那种呜噜呜噜、含混不清的声音。

“哎哟!这谁啊?咋成这样了?”老张头吓了一跳,赶紧走上前去。凑近了才看清,那好像是个年轻男人,身上倒不是泥,而是一种像是机油混合了污垢的黑色粘液,散发着难以形容的古怪气味。那人眼睛紧闭着,脸皱成一团,浑身冰冷,还在不停地哆嗦,嘴里反复嘟囔着几个含糊的字眼:

“……冷……好冷……球……别踢我……钱……我的钱……没了……全没了……”

老张头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球啊钱的。他试着推了推那人:“小伙子?小伙子?你没事吧?咋睡这儿了?你家人呢?”

地上的人被他一推,猛地睁开眼,眼神里先是极度的恐惧和茫然,呆滞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聚焦到老张头脸上。他像是认出了这是个人,嘴巴张合了几下,哇一声就哭出来了,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胡乱地挥舞着手臂:

“哇……没了……都没了……钱……我的八千块钱啊……全变煤灰了……呜呜呜……黑了……心都黑了……吓死我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贪便宜了……有鬼……有鬼啊……”

他语无伦次,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混合着那些黑乎乎的粘液,看起来又脏又可怜,精神显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几乎有些疯疯癫癫了。

老张头看着他这副惨状,虽然搞不清具体发生了啥,但也猜到大半又是那条邪门巷子惹的祸。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脱下自己的旧外套,披在那年轻人赤裸冰凉的身上:“造孽啊……又是那破网吧坑人了吧?唉,跟你说多少遍了,天黑别往这巷子里钻,偏不听……”

他吃力地扶起那个几乎瘫软、还在不停哭嚎嘟囔的年轻人,一步步艰难地往巷子外面挪去。那年轻人浑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腿软得走不了路,只是反复地哭喊着钱没了、有鬼、再也不贪便宜了。

阳光终于照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老张头扶着这个神志不清的可怜虫,朝着巷口光明温暖的世界慢慢走去,身后那条幽深黑暗的巷子,如同一个沉默的巨口,悄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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