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恢复（2/2）

渐渐地，他生出了一种妄念，地位低贱的奴仆之子想要和高不可攀的大小姐成为朋友。

他也想学法术，不想继续在干不完的杂活中消磨时光。

奇怪的是，当他结结巴巴地和父亲说完自己想成为修士这样异想天开的愿望时，父亲没有像往常一样不耐烦地狠狠甩他一巴掌，而是笑着说：“以前是爹看走眼了，谁说司空家要一辈子给钟离家当狗呢？我儿出息，修炼有成便可将那些凡人全踩在脚下。”

司空屹看不懂爹脸上从未有过的笑容，也惊骇爹对于主人的不敬。

但这些忧虑很快就被可以修炼的狂喜所取代，他等啊等，盼啊盼，幻想父亲会给他请一个仙风道骨的修士当导师，带他走上修炼之路，就像大小姐那样。

或者，他可以跟着大小姐学习，哪怕只能跪在门外听讲也心甘情愿。

司空屹仿佛又看见了那只黑鸟在阳光下耀眼泛青的羽毛，但现实是，爹只丢给他了一粒黑沉沉的丹药和一本破烂的《术法基础》。

他沉默且毫不怀疑地吞下丹药，捡起破烂的书仔细地套了新的书皮。

当夜，他就被一阵彻骨的疼痛惊醒，但他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肯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发誓在治好口吃之前，要更少地说话。

痛，全身的经络仿佛长了嘴在无声嚎叫，替不争气的主人将疼痛宣泄彻底。

也许自己要死了，也许自己根本没有修炼的资质，司空屹的眼神在慢慢涣散，再也不能承装那些对他来说过于耀眼的色彩和妄想。

他渐渐地，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好像回到生命之初，未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