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禁地三关试（2/2）

苏小满刚要开口，地宫深处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不对，这不是机械齿轮，而是骨骼摩擦的声响。张阳的断剑再次出鞘，却看见石棺里伸出一只青紫色的手，指甲缝里嵌着苗族的银饰碎片。

"是守棺尸！"张阳的声音带着少见的颤抖，"看样子是苗疆蛊师的尸身，被下了血咒！"

林默顾不上害怕，将两半罗盘合二为一，精血滴在太极眼上。阴阳罗盘突然发出钟鸣，天枢与地轴的碎片在石棺上方汇合，显形出南宋末年的战场：林家先祖与苗疆圣女并肩而立，手中的罗盘正在封印蚩尤的恶灵，而恶灵的瞳孔里，倒映着现代的机械舰队。

"原来八族联手封印的不止是蚩尤..."林默喃喃自语，罗盘中央突然显形出苗疆地图，蚩尤冢的位置正在滴血，"地轴在苗疆，而幽冥教已经捷足先登。"

苏小满的生门露水突然失效，幽冥鸦的毒血腐蚀了地宫入口，张阳的断剑上布满裂纹："默哥儿，快走！地宫要塌了！"

三人刚冲出望乡台，身后的石门就轰然闭合。黑雾渐渐散去，祖坟前的石阶上，多了条直通地宫的通道，而罗盘上的休门光芒，正指着东北方的苗疆。

"苗疆...蚩尤冢..."苏小满看着罗盘上的血点，"当年祖父和苗疆圣女联手封印蚩尤，难道地轴就在蚩尤的埋骨地？"

林默点头，掌心的罗盘突然发烫，显形出一行小字："地轴现世，蛊毒已至，三关已破，归墟将启。"

张阳擦去剑上的毒血，断剑突然发出清鸣，剑身上显形出苗族的图腾："我断剑门曾与苗疆蛊师联姻，或许能从老辈人那里问到蚩尤冢的位置。"

夜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照在罗盘上，太极眼流转的黑白二气中，隐约可见苗疆的吊脚楼和翻滚的黑雾。林默望向东北方，那里的天空泛着诡异的青色，正是古籍中记载的"蛊毒预警"。

"收拾东西，天亮就出发。"林默收起罗盘，看向苏小满和张阳，"地轴在苗疆，而幽冥教已经动手了。祖父用头骨守着天枢，父亲用机械义肢拖着罗盘轴承，现在该轮到我们...让阴阳罗盘真正合二为一了。"

苏小满的银坠突然亮起，显形出母亲苏绣娘的虚影，嘴唇开合，却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林默知道，接下来的路，必定充满蛊毒与机关，就像黄泉路的阴魂、奈何桥的人皮、望乡台的镜像，每一步都要踩着血与记忆。

回到纸扎铺时，天已微亮。王婶缩在厨房角落，看见他们平安归来，才敢探头："默哥儿，昨晚祖坟那边...是不是闹鬼了？"

"没事，王婶。"林默勉强笑了笑，视线落在灵位台上。祖父的牌位突然歪了半寸，像是被人动过，而旁边父亲的素板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浅浅的刻痕，像是个"苗"字。

张阳突然指着窗外，远处的山路上，几个蒙着黑纱的人影正朝林家坳走来，脚程极快，鞋底沾着苗疆特有的红土。幽冥鸦的羽毛还在罗盘上发烫，那些人影的袖口，隐约可见幽冥教的骷髅徽记。

"他们来了。"张阳握紧断剑，剑刃上的毒血已经凝结成黑色花纹，"看样子，苗疆的蛊毒，比我们想象中来得更快。"

林默摸了摸口袋里的罗盘，休门的金光正在减弱，却在看见苏小满担忧的眼神时重新亮起。他知道，禁地三关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在苗疆，在蚩尤冢，在那个连祖父的古籍都语焉不详的地轴所在地。

"小满，把生门露水分给张阳。"林默整理着背包，将《阴阳枢要》小心地收进夹层，"我们走后，王婶就拜托你了。"

苏小满刚要反驳，林默已经转身走向门口，张阳拍了拍她的肩膀，断剑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苏姑娘，默哥儿的性子你知道，有些路，他必须走在前面。"

纸扎铺的木门"吱呀"打开，晨雾中，三个身影渐渐消失在青石板路上。身后，灵位台的长明灯突然亮起，那些曾流泪的纸人，此刻正面向东北方，像是在目送他们踏上新的征程。

而在千里之外的苗疆，蚩尤冢的山巅，一块刻着"地轴"二字的青铜板正在震动，无数蛊虫顺着地脉向东北方爬去，在晨露中留下一行行细小的足迹，指向那个藏着阴阳罗盘天枢的小山村。

禁地三关已破，阴阳罗盘初醒，而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