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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合宜院的内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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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稚鱼快步往回走,唤夏紧随其后,满是愤愤之色:“真是气煞人也!大少爷竟这般护着木姑娘,看她的眼神宛若珍宝,仿佛我们会对她不利似的。咱们姑娘何时成了不通情理之人?”

陈稚鱼却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这几日卧床休养,又经两日冥想,她心中已存了诸多猜测,如今只需一一验证。虽不敢说对眼下局势全然明了,但细思其间种种微妙之处,她已暗自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断——她信陆曜,亦信木婉秋。

如此一来,有问题的,便只能是旁人。

那设局之人心思歹毒,自以为能拿捏她的想法。若她不能跳出局外审视这盘棋,只一味深陷其中、被情绪左右,此刻怕是还在感时伤怀:时而怨陆曜薄情,时而恨木婉秋觊觎主母之位。

将目光尽数聚焦在这二人身上,让她沦为怨妇,正是那幕后推手最想看到的局面。

可她偏不让那人如愿,更不会自乱阵脚,先从内部瓦解陆家。陆家如今尚算团结,若想生变数,自然要从她这个刚进门不久、与陆曜感情尚不稳固的少夫人身上下手——只可惜,对方这算盘,打错了。

她今日这番看似突兀的举动,实则是有意为之——既要亲自单独面对木婉秋,试探她的反应,更要验证心中一桩猜想。

念及此处,陈稚鱼眸色骤然一深。沉思间,已行至合宜院,远远便望见喆文候在院门口。

喆文一见少夫人,忙快步迎上前。

“是谁向大少爷透的信?”陈稚鱼开门见山问道。

喆文心中早已纠结许久,此刻却依旧沉住气,低声回道:“少夫人,人就在里头,正等着您回来问话。”

陈稚鱼只觉眼眶微微发热,她闭了闭眼,深深缓过一口气,再睁开时,神色已恢复平静,缓步朝院内走去。

屋内,香炉中袅袅散出极淡的清香,那香气萦绕鼻尖,却让刚踏入房门的陈稚鱼眉头骤然一拧。她不发一言,径直朝香炉走去,目光沉沉落在屋中央跪地之人身上。

唤夏按捺住心头震惊,反应极快地上前要将香炉罩住,还想唤鸿羽等人进来收拾,却被陈稚鱼抬手拦住。

陈稚鱼缓步走到春月面前,望着跪地不语的她,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这一次,为何做得这般明显?”

她话中所指,正是那炉中香。自她有孕后,身边伺候的人都知晓,她对任何香料都避之不及,从不沾用。如今春月既已暴露,这香又突兀添上,倒像是破罐子破摔,故意引人察觉一般。

春月闻言,眼眶霎时泛红,头垂得更低,不敢与陈稚鱼对视,声音带着颤意:“是……是那人吩咐的,奴婢……奴婢不敢不做。”

陈稚鱼眸色微闪,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色。她转头看向唤夏,沉声道:“你出去守着大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唤夏犹疑地看向春月,担心她对少夫人不利,脚步迟迟未动。陈稚鱼却无半分惧意,也未多做解释——她深知春月纵有把柄在人手中,也断不敢对自己动手。唤夏见状,只能咬咬牙,转身出去守在门外。

屋内只剩二人,陈稚鱼走到上首软榻坐下,再度看向脸色灰白的春月,声音缓了几分:“你上前来。”

春月依旧低着头,双膝跪地往前挪行,直至快挨到软榻边,才停下动作。

陈稚鱼垂眸看着她发颤的肩头,轻声问道:“春月,你今日这般动作,是求死吗?”

屋内瞬间静了下来,唯有春月压抑的低泣声清晰可闻。她在地上挣扎片刻,才哽咽着开口:“少夫人,奴婢背主忘恩,本就如在寻死。今日事败,奴婢无话可说,心中无怨,唯有悔恨……只求少夫人开恩,莫要牵连奴婢的家人。”

陈稚鱼看着她颤抖的背影,声音缓了几分:“你可有苦衷?”

春月闻言,久久静默,脸上却渐渐浮现出痛苦之色,指尖死死攥着衣角。

陈稚鱼轻叹了一声,语气中添了几分了然:“既已到了这般地步,便都交代了吧,不必再瞒。”

春月脸色愈发惨白,如蒙死灰,却终究不再挣扎,一五一十道来:“不知是谁暗中抓了奴婢的干娘。干娘是先母在世时最好的姐妹,母亲走后,奴婢便将无儿无女的她接来身边,想给她养老送终……那时奴婢还未回陆府,直到刚回来伺候您不久,就接到消息,说干娘被人掳走了。奴婢不知背后之人是谁,只听对方传话,若不照他们的吩咐做,就会杀了干娘。”

说到此处,她泪如雨下,脸上满是无措与愧疚:“奴婢自知做错了,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但奴婢发誓,即便他们拿干娘相逼,奴婢也从未真的想过要害少爷和少夫人!”

“他们让你做什么?”陈稚鱼追问,目光紧紧锁着她。

春月用力咬着下唇,眼神躲闪,声音细若蚊蚋:“让奴婢……离间您与少爷的关系……还让奴婢在您跟前,编排少爷与木姑娘从前曾有私情的闲话。”

陈稚鱼哑然,静了许久,心里头不大敢确信,只单单是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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