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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集:暗室密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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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遥风雨:暗室谋局

苏半城的靴底碾过老宅门槛时,带起的不是尘土,是平遥深秋里化不开的湿冷。他抬手挥退欲上前接过行囊的仆役,声音压得像炉膛里闷燃的炭火:“都退下,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靠近正屋三步。”

仆役们噤声退去,院角那棵百年老槐树的叶子落得满地都是,被风卷着贴在窗棂上,像极了京城里那些窥探的眼睛。苏明远攥紧了腰间的和田玉佩,那是去年父亲从京城带回的物件,此刻触手冰凉。“爹,暗室的机关上个月刚让木匠加固过,石板下的暗道还通着西巷的杂货铺,万无一失。”他声音里带着年轻人的笃定,却在对上父亲眼底的凝重时,悄悄咽了咽口水——自父亲从京城逃回来,这还是第一次如此郑重地要启用暗室。

苏夫人提着铜壶从厨房出来,壶嘴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鬓边新添的碎白。她将三只青花茶盏摆在堂屋的八仙桌上,又转身往炉膛里添了三块上好的大同煤,火光映得她脸上的细纹柔和了些:“明远,去后院时记得把西厢房的棉帘挂上,夜里风硬,别冻着你爹。”这话是说给儿子听,眼神却瞟向苏半城——她嫁给他三十年,从汇通钱庄只是平遥城里一个小铺子,到如今分号开遍山西,从未见他这般沉郁,连肩头的锦缎马褂都像是被无形的压力压得发皱。

苏半城没接茶盏,径直走向后院。老宅的后院埋着汇通钱庄半数的秘密,暗室的门藏在那株爬满枯藤的紫藤花架下,石板上刻着的“汇通四海”四个字,被岁月磨得只剩浅浅的轮廓,若不细看,只当是普通的青石板。他蹲下身,指尖按在“通”字右下角的凹槽里,那是他年轻时亲手凿的机关,只容他一人的指腹贴合。随着“咔嗒”一声轻响,石板缓缓向一侧滑开,露出黑黢黢的入口,一股混杂着陈年霉味与炭火余温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极了多年前他躲债时藏过的地窖。

“去请李老三,就说我这里有刚到的祁门红茶,让他务必亲自来。”苏半城回头叮嘱,声音里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苏明远应声转身,脚步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在这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他知道,父亲特意提“亲自来”,是怕消息走漏,毕竟李老三管着钱庄的外务,手底下人多眼杂。

苏夫人端着茶跟进来,暗室里已经点上了两根牛油蜡烛,烛火摇曳着,将墙上挂着的平遥地形图照得忽明忽暗。图上用朱砂标着钱庄的三个分号、知府衙门、城门守军的驻地,还有几条不起眼的小巷——那是苏半城这些年摸清的逃生路线。她把茶盏放在桌案上,指尖擦过摊开的账册,那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汇通钱庄近十年的往来,有些页码边缘已经泛黄起卷,墨迹却依旧清晰。“这些账,真要烧?”她轻声问,语气里藏着不舍——这每一笔数字背后,都是丈夫跑遍山西的血汗,有些甚至是他顶着风险赚的“暗利”,是钱庄能在山西立足的根本。

苏半城拿起一本账册,指尖在“山西票号”那一页顿了顿,随即翻到夹着朱砂标记的页面。那上面记着三年前给王文韶的“孝敬”,一笔笔银钱从平遥分号流向京城军机处,字迹是李老三的手笔,遒劲有力,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留着这些,就是给王文韶递刀。”他把账册放在一旁,又拿起另一本,封皮上写着“张家口分号”,里面记着去年帮王文韶私运粮草的账目,“明远回来后,让他亲自烧,烧在西厢房的铁炉里,烧干净,灰烬埋到紫藤花根下,别留下半点痕迹。”

苏夫人没再说话,只是往炉膛里又添了些炭火。暗室里的温度渐渐升起来,烛火却晃得更厉害了,仿佛窗外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她走到入口处,撩开棉帘往外看了一眼,院门口的灯笼在风里晃着,昏黄的光打在青石板上,连个影子都没有,可她的心却揪得紧——王文韶在京城权势滔天,连军机处的人都要让他三分,这次派来的人,怕是不好对付。

半个时辰后,苏明远的脚步声伴着另一道略显厚重的脚步传来。李老三走进暗室时,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他摘下毡帽,露出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急赶过来的——他住的南巷离老宅有两里地,这个时辰,寻常人早就歇下了。“东家,您找我?”他声音有些喘,目光扫过桌案上的账册和地形图,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里的毡帽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

苏半城指了指桌前的凳子,自己先坐了下来,拿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已经温了,入口带着祁门红茶特有的蜜香,却压不住他心底的焦躁。“王文韶丢了我这个‘筹码’,肯定会派人来平遥追查,咱们得提前布防。”他开门见山,没有多余的寒暄——王文韶是军机处的红人,上个月他借故从京城逃回来,就是怕被王文韶灭口,如今对方显然不肯善罢甘休。

李老三坐下,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纸边已经被反复摩挲得发毛。他把纸条推到苏半城面前,指尖有些发颤:“东家,这是我让京城的眼线传回来的消息——王文韶已经让他的外甥赵奎带着二十个兵丁往平遥来了,走的是太原府那条官道,估计三日后就到。”

苏半城拿起纸条,借着烛光仔细看了一遍。纸条上的字迹潦草,是李老三的心腹在京城客栈里偷偷写的,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王”字,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代表消息可靠。他指尖在“赵奎”二字上顿了顿,眉头微微皱起,随即又舒展开来:“此人贪婪又急躁,当年在太原府当差时,就因克扣军饷被参过,后来靠王文韶的关系才保住差事,倒是个容易突破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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