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锣声下的抉择（1/2）

“韦都尉！”马清喊。

“在！”都尉架着受伤的同伴，闻声尽力将身子一挺。

“你好生‘照顾’一下这位支雄兄，”马清瞪着眼睛，目光却始终锁死石勒，这句话分明是说给石勒听的，“他若想跑，不必请示，先砍断他的腿！”

“诺！”都尉毫不迟疑，右手“唰”地抽出腰刀，冰冷的刀尖立刻精准地抵在了支雄的后腰要害上。

一百步外，原本混杂厮杀的双方骑兵早已自动分开，泾渭分明。

左边是损失不小的百余名羯人骑兵，他们的队形显得有些杂乱，甚至称不上阵型。右边是韦都尉麾下看起来已不足三百的骑兵，他们各个衣衫破损，脸上都是一道道油腻腻的汗水印，却还保持着一个中间厚，两翼薄的月牙阵型。

双方骑兵的中间，是一条南北走向、约四丈宽的通道，通道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多具尸体，尸体下的血在血色夕阳下变成了暗红。仔细看去，似乎身着胡服的羯人尸体占了三分之二。

短暂的短兵相接，显然让更擅长骑射的羯人吃了亏。

“马。”马清朝身后的骑兵阵列扬了扬手，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了过去。

临近的几名骑兵应声而出，牵着几匹无主的战马离开本阵，小跑着朝这里赶来。

马清并不需要这几匹马。他看似平静安排退路，实则心念电转，从未真正甘心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虽然失去了凭借大鼻孔的狂暴冲击一举斩杀石勒的最佳时机，但现在，确是他物理距离上最接近这位敌军统帅的时刻！

他绝不能，也绝不想再与石勒拉开距离。一旦空间被重新拉开，他就将彻底失去左右这场战局、乃至赢得战争的一切可能。

他手中虽握有支雄这个筹码，此人在石勒兄弟中排行第二，又是同种同族的羯人，分量不轻。但石勒是迥异于常人的乱世枭雄。在关乎全军胜负的天平与一个兄弟的性命之间，马清实在没有十足把握猜透石勒最终会倾向哪一边。

他动作看似缓慢地转过身，伸手去抓大鼻孔的缰绳。就在这自然的转身动作间，他的眼角余光如同最精准的尺规，飞速丈量着自己与石勒之间的精确距离——八步左右，也就是六米，一个介于安全与危险之间的微妙数字。

马清自信，凭借自己苦练出的“出手法”绝技，只需两次迅猛的纵跃，手中的刀就能架在石勒的脖子上！

他曾在夜间训练中从十步外，相当于八米外跨越半截墙体，再腾空将墙体后立着的竹子从中间砍成两半；他判断自己有把握。但树墩在中线，一只前脚要落在凹陷处，稍有闪失便是翻滚，但他有信心克服。

他计算着，一二两步起步，第三步加速，第四步腾空拔刀，空中跃四步就到了石勒面前。

石勒边上那个红胡子羯人，方才已被墨仁的铁鞭吓破了胆，士气大跌，加之他极其关心被称为“二哥”的支雄，马清判断此人对自己构不成实质威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