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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暗夜血刃,惊雷将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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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恩寺后山,夜色浓稠如墨。寒风卷过荒废别院的断壁残垣,发出呜咽般的低鸣,仿佛无数冤魂在窃窃私语。枯枝在风中抖索,投下鬼爪般的暗影。别院深处,一间勉强算得上完好的厢房内,一点豆大的油灯摇曳不定,将几条扭曲的人影投射在布满蛛网和尘灰的墙壁上。

契丹密使脱脱不花,一个身材矮壮、面皮黧黑、留着两撇焦黄胡须的中年汉子,裹着厚重的狼皮袄,正焦躁地在狭小的空间内踱步。他腰间悬着的弯刀刀柄,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寒光。两个同样穿着皮袍、眼神凶狠的随从紧握刀柄,警惕地守在门边和窗下。

“贺拔岳这个老狐狸!”脱脱不花啐了一口浓痰,溅在积满灰尘的地上,“约好了子时,这都过了三刻了!莫非想耍花样?”他眼中闪烁着豺狼般的贪婪与疑虑。此番南下,他带着少主耶律宗真“联弱击强”的密令,许以幽州割地、共分中原的厚利,与贺拔岳这头盘踞幽州的恶狼勾连。但在这漆黑、破败、充满不祥气息的鬼地方等待,每一刻都让他觉得像被毒蛇盯上。

“大人,要不要…”一个随从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神狠戾。

“再等等!”脱脱不花强压烦躁,侧耳倾听窗外,只有风声鹤唳,“贺拔岳要的是我们帮他牵制惊蛰营,他好坐收渔利,不敢轻易毁约!除非…”他眼中凶光一闪,“…他找到了更大的靠山,或者…想黑吃黑!”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笃!笃!笃!”三声极轻微、极有节奏的叩击声,突然从残破的窗棂外传来,如同暗夜里的啄木鸟。

屋内三人瞬间绷紧了神经,目光如炬射向声音来源!脱脱不花手按刀柄,示意一个随从靠近查看。

随从小心翼翼挪到窗边,透过破洞向外窥视。外面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只有枯枝乱晃的影子。

“谁?”随从压着嗓子低喝。

没有回答。只有风声。

“装神弄鬼!”随从骂了一句,正待回头禀报——

“咻!”

一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破空声,比风声更轻,比思绪更快!一根通体乌黑、细如牛毛的短针,精准无比地从窗棂破洞中射入,瞬间没入随从的颈侧!

随从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爆发出极致的惊恐,喉咙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呃…”,整个人便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脸上迅速泛起一层诡异的青黑色,再无生息。快!毒!狠!

“有埋伏!”脱脱不花和另一名随从亡魂大冒,瞬间拔刀出鞘,背靠背贴在一起,目光疯狂扫视着门窗的每一个缝隙!

没有喊杀声,没有大队人马冲入的动静。只有死寂!比刚才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仿佛刚才那夺命一针只是幻觉,只有地上同伴迅速冷却的尸体,无声地诉说着死亡的降临。

“什么人?!出来!是贺拔岳派你们来的吗?”脱脱不花厉声嘶吼,声音因恐惧而变调,在空荡的破屋里激起阵阵回音,更添恐怖。他握刀的手心全是冷汗。

回应他的,是另一扇破窗处骤然响起的、更加密集的“笃笃笃”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另一名随从惊弓之鸟般猛地转身,弯刀狠狠劈向那扇窗户!

“哗啦!”腐朽的窗棂应声碎裂!

就在他刀势用老、身形前倾的刹那——

“咻!咻!咻!”

三枚乌黑毒针,如同地狱飞出的毒蜂,从完全不同的角度——头顶残破的瓦片缝隙、墙角一个不起眼的鼠洞、甚至是他脚下腐朽地板突然裂开的一道缝隙中——激射而出!

毒针刁钻、诡异、无声无息!随从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闪避,一枚射入他因怒吼而张大的口腔深处,一枚钉入他因转身而暴露的脖颈侧面,一枚则精准地没入他握刀手腕的脉门!

“嗬…嗬嗬…”随从身体剧烈抽搐,弯刀脱手坠地,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双手徒劳地抓向喉咙,眼珠暴突,脸上瞬间爬满黑气,直挺挺地扑倒在地,步了同伴的后尘。

电光火石之间,两名凶悍的契丹武士,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就已化作两具迅速冰冷的尸体!

脱脱不花肝胆俱裂!他背靠着冰冷的土墙,弯刀横在胸前,浑身筛糠般颤抖。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单方面的、无声的、如同鬼魅般的屠杀!他看到了同伴尸体上那细微的针孔,看到了那迅速蔓延的诡异黑气…这绝不是贺拔岳手下那些粗鄙军汉的手段!

“惊蛰营…是惊蛰营的‘蜂巢’!”一个让他骨髓都冻结的念头猛然炸开!传说中狼帅李长天手中那支神出鬼没、专司暗杀与情报的恐怖力量!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李长天不是重伤垂死了吗?!

极度的恐惧瞬间化为困兽的疯狂!脱脱不花猛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不再顾及任何方向,挥刀疯狂地劈砍四周的空气和墙壁!木屑、灰尘、蛛网纷飞!

“出来!给我出来!藏头露尾的鼠辈!有种出来决一死战!”他嘶吼着,试图用声音和疯狂驱散那无孔不入的死亡阴影。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粗重恐惧的喘息和刀锋劈砍土石的闷响。黑暗依旧浓稠,死寂依旧如影随形。那些夺命的毒针,仿佛从未出现过,又仿佛随时会从任何一个意想不到的角落再次射出。

就在他精神濒临崩溃、刀势稍缓的瞬间——

他背后的土墙,那看似厚实坚固的土墙,靠近地面的部分,一块不起眼的、与周围颜色略异的土坯,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钻过的黑洞!

一只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如同毒蛇出洞,快如闪电般探出!没有寒光,没有风声,只有一道几乎融入黑暗的、极细的、泛着幽蓝光泽的金属丝线!

金属丝线在脱脱不花因疯狂劈砍而微微后仰、脖颈完全暴露的刹那,精准无比地、轻柔地绕上了他的咽喉!

冰冷!柔韧!带着死亡的触感!

脱脱不花所有的嘶吼和动作瞬间凝固!他感觉到颈间骤然收紧的恐怖压力,感觉到气管和血管被瞬间勒断的剧痛!他想喊,却只能发出“咯咯”的、漏气般的怪响。他徒劳地用手去抓那勒进皮肉的丝线,却只抓到了满手温热的、喷涌而出的鲜血!

那只手猛地向后一拽!

“嗤啦!”

令人牙酸的、皮肉骨骼被硬生生勒断的轻微撕裂声响起!

脱脱不花那颗带着无尽恐惧和难以置信表情的头颅,与他的身体彻底分离,被那只手干脆利落地拽入了墙后的黑洞之中!

断颈处,鲜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浓烈的血腥味在破败的厢房内弥漫开来,与灰尘、腐朽的气息混合,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死亡甜香。

墙上的黑洞无声地合拢,恢复原状,仿佛从未开启过。地上只剩下两具毒发身亡的尸体和一具仍在喷涌鲜血的无头尸身。油灯的火苗被涌入的寒风吹得疯狂摇曳,将墙壁上喷溅的、如同恶鬼涂鸦般的血迹映照得忽明忽暗。

别院重归死寂。只有寒风穿过破洞的呜咽,以及鲜血滴落在地的、微弱却清晰的“嘀嗒”声。

一场精心策划、冷酷高效的暗杀,在黑暗的掩护下,如同鬼魅般降临,又如同鬼魅般消失。没有留下任何指向惊蛰营的痕迹,只有满地的血腥和一场注定无法解释、必将引发猜忌与仇恨的“黑吃黑”现场。

潜龙谷,石厅密室。

冰冷的玄铁兵符被柳红袖握在掌心,棱角几乎要硌进皮肉。她站在巨大的舆图前,目光死死钉在代表幽州的那个灰色标记上,仿佛要将它烧穿。距离陈墨发出“蜂巢”行动指令,已过去近两个时辰。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沉重的鼓槌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石厅深处李长天断续的呻吟,不去想自己下令时那斩钉截铁的冷酷。此刻,她必须是铁石心肠的代帅,而非破庙里那个心怀理想的结义者。权力如同淬毒的藤蔓,一旦缠绕上身,便由不得你退缩,只会越缠越紧,直至勒入骨髓。

密室石门发出沉重的摩擦声。陈墨快步走入,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锐利,隐含着一种事成的凝重。他没有说话,只是快步走到柳红袖身边,将一张卷成细管、用火漆封口的薄皮纸递了过去。

柳红袖接过,指尖冰凉。她迅速捻开封口,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用特殊药水书写的、极其潦草的小字:

>**“蜂已归巢。秃鹫岭下,狼啸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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