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道墨医会传天下,圣火鉴异动示终南(2/2)
“问得好,”灵枢赞许地点头,“圣火灰烬与水的比例需是一比十,水温要控制在微烫不沸的程度,浸泡时间不能少于一个时辰,也不能超过两个时辰——时间太短,药效激活不足;时间太长,药效会流失。这些细节,你们都要记在心里,日后用药时,半点马虎不得。”
另一边,素问则教大家制作基础的香薰香囊。她将艾草、苍术、圣火灰烬按比例放在陶碗中,用青铜杵轻轻研磨:“香囊的基础配方是艾草三钱、苍术二钱、圣火灰烬一钱,研磨成细粉后,装入用火绒草纤维编织的布袋中。最重要的一步,是用道家‘清心咒’加持——念咒时要心无杂念,将自身的平和之气注入香囊,这样香囊才能更好地聚阳驱戾,保护佩戴者。”
她边说边演示,念诵“清心咒”时,周身泛着淡金,香囊在她手中微微颤动,仿佛在吸收咒力。演示完毕,她将香囊递给林薇:“你来试试,注意念咒时的呼吸节奏,要平稳均匀。”
林薇接过香囊,深吸一口气,按照素问的教导念起“清心咒”。起初她有些紧张,咒音断断续续,香囊没有反应;后来她渐渐平静下来,咒音变得流畅,香囊竟也微微泛出淡金。“成功了!”林薇激动地喊道,眼中满是喜悦。
陈默与林小满也来帮忙指导新弟子。陈默曾跟随灵枢抗疫,对墨家机关医具最为熟悉,此刻正教几位弟子组装小型青铜香器。“这香器的引气口要对准地脉方向,”陈默拿着香器零件,耐心地演示,“组装时,青铜丝要缠紧,不能有缝隙,否则会漏气,影响聚阳效果。当年疫灾时,灵枢先生就是这样教我的——墨家机关术看似复杂,实则只要用心琢磨,就能掌握其中窍门。”
林小满则教弟子们用试毒叶辨别戾气。她将不同浓度的戾毒样本滴在试毒叶上,叶片分别泛出淡绿、深绿、黑色:“大家记住,试毒叶泛绿是轻症戾毒,深绿是中度戾毒,黑色是重度戾毒,若叶片冒青烟,就是水晶棺戾毒,需立刻用圣火朱砂急救。辨症是治病的第一步,你们要多练习,做到一眼就能判断戾毒浓度。”
午后的阳光透过紫藤花架,洒在弟子们身上,泛着温暖的金光。灵枢与素问站在讲堂角落,望着认真学习的弟子们,眼中满是欣慰。“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年轻医者愿意学习道墨医道,”素问轻声说,“等他们学成,就能把这些方法带到各地,让更多百姓受益。以后就算我们不在了,这份医道也能传下去。”
灵枢点头,指尖轻轻拂过袖中的青铜符——符面仍在微微发烫,就在刚才,他仿佛看到墨瑶祖师的虚影在符面一闪而过,祖师没有说话,只是对着终南山的方向指了指,留下一个“终南”的口型。灵枢心中一紧,终南山的隐患,终究还是躲不过去,或许,一场新的危机已在那里悄然酝酿。
四、未时异案藏隐忧
未时的太医院书房,阳光渐渐柔和,透过窗棂洒在案上堆积如山的病例上。这些病例都是各地医者在医会期间提交的,既有治愈的疑难杂症,也有尚未解决的怪病,每一份都用毛笔书写,字迹工整,记录详细。
灵枢与素问正逐份整理病例,准备挑选其中有代表性的编入《道墨医典》。素问拿起一份来自川蜀的病例,眉头渐渐皱起。这份病例的患者是位农夫,名叫李二,半月前开始浑身长红斑,起初只是手腕处有几块,后来蔓延至全身,红斑遇寒会加重,遇热则减轻,当地医者用了清热、祛湿、活血的汤药,都不见效,最后只能将病例送到汴京求助。
“灵枢,你看这份病例,”素问将病例递给灵枢,“患者脉像紊乱,试毒叶泛黑,却不是疫灾时的水晶棺戾毒,也不是普通的湿热之症。当地医者说,患者发病前曾上山砍柴,会不会是接触了什么特殊的草木?”
灵枢接过病例,仔细翻看,指尖划过“红斑遇寒加重”“夜间疼痛加剧”的记录,心中渐渐有了猜测:“这症状像极了水晶棺的寒气所致,却又没有戾气残留。难道川蜀也有水晶棺碎片?还是说,有新的邪祟借着水晶棺的寒气,制造了新的毒物?”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慌乱的呼喊:“灵枢先生!素问大夫!不好了!出大事了!”
灵枢与素问连忙起身,只见一位身着粗布短打的医者跌跌撞撞地冲进书房。这位医者来自终南山脚下的周至县,名叫马明,脸上满是尘土,衣袍上还沾着血迹,神色慌张,显然是赶路赶来的。
“马大夫,别急,先喝口水喘口气,慢慢说,”素问连忙递过一杯热茶。
马明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才勉强稳住心神,声音带着颤抖:“灵枢先生,素问大夫,终南山脚下的几个村落,最近出现了怪病!村民们先是浑身发冷,像掉进了冰窖,接着脉像变得微弱,身上还会泛出幽绿的斑点,试毒叶一碰就变成焦黑,却查不到戾气的来源!已经有十几人病逝了,我们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没用,只能来汴京求您二位想想办法!”
“什么?”灵枢与素问心中一沉,对视一眼——终南山,果然出事了!灵枢扶着马明坐在椅上,语气急切:“马大夫,你详细说说,怪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第一个发病的人是谁?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异常的东西?”
马明回忆道:“怪病是半月前开始的,第一个发病的是王家村的王老汉,他平时靠上山砍柴为生。他说发病前三天,曾在终南山的圣火潭附近遇到一个黑衣人,黑衣人给了他一块泛着幽绿的石头,说能治他老伴的咳嗽病。王老汉将信将疑地拿回石头,结果他老伴的病没治好,反而全家都染上了怪病。后来我们在圣火潭附近找到了那块石头,泛着幽绿,比水晶棺碎片小,也更轻,试毒叶一碰就焦黑,还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气。”
素问立刻从药箱中取出一片试毒叶,让马明取来一点石头粉末。粉末刚接触试毒叶,叶片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幽绿,边缘还冒着极细的青烟,与水晶棺戾毒的反应相似,却又多了一丝诡异的寒气,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降了温。
“是‘寒戾石’,”灵枢的声音带着凝重,他曾在《墨道邪毒考》中见过记载,“这是墨渊用自身戾毒与终南山的极寒之气炼制的毒物,比水晶棺碎片更隐蔽,毒性却更强——它不会像水晶棺碎片那样释放大量戾气,而是悄悄侵入人体经脉,冻结脉气,致人死亡,且传播速度极快,能通过空气、水源扩散。看来余孽并未除尽,还在终南山活动,想用寒戾石制造新的疫灾!”
素问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握紧手中的香薰香囊,指尖微微发白:“若寒戾石扩散到川蜀、两浙等地,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之前平定疫灾的努力都会白费,天下百姓又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必须尽快找到余孽的藏身之处,销毁所有寒戾石!”
灵枢走到窗前,望着终南山的方向,眉头紧锁。他握紧腰间的三齿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余孽在终南山活动,目标肯定不只是制造疫灾——他们想找到最后一块水晶棺碎片,与寒戾石结合,引动终南山地脉,复活墨渊!只是我们现在忙着医会与‘道墨医科’的教学,若离开汴京,新弟子们的课程怎么办?各地医者的交流还没结束,万一期间出现新的病例,谁来应对?”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推开,李御医与几位太医院的老御医走了进来。他们显然已经听到了几人的对话,李御医拄着拐杖,走到灵枢面前,语气坚定:“灵枢先生,素问大夫,医会与教学的事,有老夫与陈默、林小满负责,你们放心去终南山!汴京有太医院的御医与禁军守护,不会出问题。”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案上的病例,继续说道:“寒戾石事关天下百姓的安危,比医会与教学更重要。老夫会组织太医院的御医,继续指导新弟子学习,也会接待各地医者,将道墨融合的医道传下去。你们只需专心去终南山,找到余孽,销毁寒戾石,守护好圣火潭!”
几位老御医也纷纷点头,一位姓刘的老御医说道:“灵枢先生,您二位尽管去!我们会把《道墨医典》初稿整理好,等您二位回来,再一起完善。若各地出现新的病例,我们也会按您教的方法应对,绝不会让疫灾再次扩散。”
灵枢与素问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感激。灵枢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好!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去终南山!李院正,道墨医科的新弟子就拜托您了;陈默、林小满,你们要好好辅助李院正,指导弟子们学习,不能让医道传承断了;马大夫,你先休息片刻,稍后带我们去准备应对寒戾石的物资,比如圣火灰烬、圣火根、镇邪鼎碎片,一样都不能少!”
众人齐声应下,各自忙碌起来。马明去偏房休息,李御医与老御医们去整理《道墨医典》,陈默与林小满则去通知新弟子们课程调整的事宜。灵枢与素问则开始清点物资,将圣火核心、改良脉诊仪、香薰香囊与足够的草药一一打包,放入青铜箱中。
书房外,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橘红,余晖洒在太医院的朱墙上,映出温暖的色彩。可终南山的方向,却隐隐泛着一丝幽绿,像一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在暗中窥视着汴京,也窥视着即将前往的灵枢与素问。
五、申时古物示危机
申时的太医院文物阁,暮色渐渐浓重,阁内已点亮了几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架上摆放的历代医家文物。这些文物中有晚唐时的青铜药杵、宋代的针灸铜人、用桦树皮制成的古医典,甚至还有一尊墨家传下的小型镇邪鼎,鼎身刻着模糊的矩尺纹,泛着淡青。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木香与淡淡的药香,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青铜锈味,显得格外静谧而庄重。
灵枢与素问来此,是为了寻找一件墨家古物——“圣火鉴”。这是一面直径约一尺的青铜镜,镜面曾用圣火淬炼,能照出隐藏的戾毒与邪祟影像,当年墨瑶祖师就是用它找到了墨渊的藏身之处,如今或许能借助它,找到终南山余孽的具体位置与寒戾石的炼制方法。
圣火鉴被放在文物阁最深处的玻璃柜中,柜外贴着太医院的封条,显然是珍贵之物。玻璃柜内铺着红色绒布,圣火鉴静静躺在中央,镜面泛着青金,边缘刻着精美的墨家矩尺纹与道家太极图,两种纹路相互缠绕,形成一种独特的“道墨融纹”,是晚唐时道墨医家合作的珍品。
灵枢小心翼翼地揭开封条,打开玻璃柜,取出圣火鉴。镜面刚接触到阁内的空气,就微微颤动起来,原本泛着的青金渐渐变成淡绿,与终南山的方向形成了一道无形的连线。“果然有反应,”灵枢的声音凝重,他将圣火鉴放在桌上,调整镜面角度,对准终南山的方向,“寒戾石的戾毒与圣火鉴产生了共鸣,这说明余孽就在终南山,而且离圣火潭不远。”
素问凑近镜面,只见淡绿的镜面中,渐渐浮现出一幅模糊的影像:终南山的圣火潭旁,一座临时搭建的木屋前,一个黑衣人正站在石灶前,手中拿着一块泛着幽绿的寒戾石,将其放入沸腾的黑色液体中。石灶旁散落着十几块大小不一的寒戾石,圣火潭的水不再是往日的清澈,而是泛着浓郁的幽绿,水面上还漂浮着极细的黑色丝线,与之前疫灾时的引戾丝相似,却更细、更隐蔽。
“是余孽的总舵首领!”素问的声音带着惊讶,“他竟然没死!之前灵枢你明明用三齿刀刺穿了他的胸口,他怎么还能炼制寒戾石?”
灵枢的眼神变得冰冷,他仔细观察镜面中的黑衣人,发现其胸口处泛着一丝幽绿,显然是用寒戾石的力量暂时压制了伤势,强行续命。“他肯定是用水晶棺碎片的寒气保住了性命,”灵枢的声音带着冷意,“为了复活墨渊,他竟然不惜用寒戾石摧残自己的身体,真是丧心病狂!”
就在这时,圣火鉴突然剧烈颤动起来,镜面泛着的幽绿瞬间变成血红,影像也随之变化——画面转到圣火潭的另一侧,那里生长着一块泛着金红的石头,正是圣火根!而黑衣人炼制完一块寒戾石后,竟拿着石头,朝着圣火根的方向走去,眼中满是贪婪,显然是想用水晶棺碎片的寒气污染圣火根。
“不好!他想污染圣火根!”灵枢的脸色骤变,他一把抓住圣火鉴,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圣火根是净化戾毒的关键,蕴含着终南山的阳火之气,若被寒戾石污染,阳火之气会变成阴寒之气,我们就再也无法净化水晶棺碎片与寒戾石,到时候,整个天下都会被戾毒笼罩,再也没有治愈的可能!”
圣火鉴的颤动越来越剧烈,镜面中的血红也越来越浓,甚至有细小的裂纹开始出现。就在这时,镜面中突然浮现出墨瑶祖师的虚影——祖师身着粗布医袍,面容凝重,衣袂在无形的风中轻轻飘动,手中握着的青铜药杵泛着金红,与圣火根的颜色相似。
“灵枢、素问,”墨瑶祖师的声音透过圣火鉴传来,温和却带着急切,“余孽的目标不仅是圣火根,还有藏在圣火潭底墨家秘窟中的最后一块水晶棺碎片!他们想在明日月圆之夜,用寒戾石与碎片结合,引动终南山地脉的阴寒之气,强行复活墨渊!你们必须在明日月圆之前赶到圣火潭,阻止他们,否则一旦墨渊复活,天下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祖师抬手一挥,镜面中的影像随之变化,显露出圣火潭底墨家秘窟的入口——入口隐藏在圣火潭东侧的石壁后,石壁上刻着墨家的“融”字,只有用墨家血脉才能打开。“秘窟的入口需要用你的血液激活,”祖师的声音愈发急促,“秘窟内有墨家的护根阵,能暂时抵挡寒戾石的侵蚀,但撑不了多久。你们要尽快出发,晚了就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墨瑶祖师的虚影渐渐消散,圣火鉴的颤动也随之停止,镜面恢复平静,却留下一股浓郁的戾毒气息,让灵枢与素问浑身发冷。灵枢握紧手中的圣火鉴,眼中满是坚定:“明日月圆之夜,就是决战之时!我们今夜就出发,争取在月圆前赶到圣火潭,阻止余孽的阴谋!”
素问点头,她快速整理好桌上的文物,将圣火鉴小心地放入青铜盒中:“我去通知陈默、林小满,让他们做好‘道墨医科’的交接,再准备些应对寒戾石的应急药材;你去检查圣火核心与镇邪鼎碎片,确保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我们今夜三更出发,绝不耽误明日的决战!”
两人快速行动,灵枢去清点物资,素问则快步走向新弟子的住处。太医院内,得知消息的陈默与林小满立刻开始整理《道墨医典》的教学笔记,准备交给李御医;新弟子们虽然担心灵枢与素问的安危,却也懂事地表示会认真学习,不让二位先生分心。李御医则组织禁军,为灵枢与素问准备了两匹快马与足够的干粮,确保他们能顺利赶往终南山。
三更时分,灵枢与素问骑着快马,悄然离开了汴京。夜色如墨,只有天上的残月洒下一丝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终南山的方向泛着浓郁的幽绿,像一盏鬼火,在黑暗中指引着他们前往未知的危险。
灵枢将圣火鉴揣在怀中,镜面仍在微微发烫,与他的体温相互呼应;素问鬓角的青铜小鼎轻轻颤动,鼎身圣火纹与圣火鉴产生共鸣,发出“叮叮”的轻响,似在为他们加油鼓劲。
“灵枢,”素问骑着马,与灵枢并排前行,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你说我们能阻止余孽吗?圣火根会不会已经被污染了?”
灵枢回头,望着素问,眼中满是坚定的光芒:“能!我们有圣火根、镇邪鼎,还有道墨融合的医道,更有天下百姓的期盼。就算余孽再狡猾,就算寒戾石再厉害,我们也能打败他,守住圣火潭,守住终南山,守住天下百姓!”
快马在夜色中疾驰,蹄声“哒哒”,打破了夜的寂静。终南山越来越近,空气中的幽绿也越来越浓,甚至能感受到一丝刺骨的寒气。灵枢与素问知道,一场决定天下命运的决战,即将在圣火潭旁展开。
他们能否在月圆前赶到圣火潭?能否阻止余孽污染圣火根?能否找到最后一块水晶棺碎片?墨渊是否真的会被复活?一切仍是未知。但他们心中清楚,无论前路有多艰险,无论对手有多强大,他们都会带着道墨融合的医道,带着守护百姓的初心,拼尽全力,一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