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2)
第84章
到医院下车时,霍沉把小红花装进口袋,急诊医生正要看他手上的伤口,霍沉瞥见叶嘉宁细白的手上一片红,把她的手捉过来,用身上衣服去擦拭。
医生“哎”了一声:“你自己血流如注还管人家手脏不脏呢。把手伸过来我看看。”
霍沉没搭理,敛眉低目一心给叶嘉宁擦手,血渍干涸在皮肤上,一遍一遍地,仿佛怎么都擦不干净。
旁边的小医生指着里面的洗手池道:“那可以洗手。”
霍沉这才松开她。
叶嘉宁去洗手,水流开得很小,医生啧啧啧的声音传进来:“玻璃怎么搞得这么深?你这幸好是没损伤神经,不然年纪轻轻的,你这一只手就废了。”
霍沉一副混不吝的口气:“废就废。”
“废了让人家小姑娘养你啊。”
叶嘉宁回头,刚好对上霍沉移来的视线,两人目光碰了下,他若无其事转回去,坐在椅子上不知哪来的底气说:“她养。”
“你真好意思。”医生都服了,没见过把软饭吃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一边开单子一边问叶嘉宁,“你养他啊?”
叶嘉宁擦干手,走到霍沉身边,接过检查单:“他吃得少。”
做完清创缝合,叶嘉宁拎着医生开的药从医院出来,同样受创的Brouilrd已经被拖走,送来了新车,回到港域天地,她回房间换下那条被剪破的红裙,去浴室洗澡。
老实说,她也不是真的无所畏惧,刚刚二十岁的年纪,被一个手上沾有数条人命的杀人犯绑架,被一把真实的手-枪对住,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
霍森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她看不透他今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那唯一的一颗子弹又是为谁准备。
冲完澡心绪平静许多,她穿好衣服出来,发现霍沉就在她浴室门口,斜倚着门框,包敷纱布的右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指还捏着那朵小花,身上沾血的衣服没换,脸也没洗,估计回来之后就一直守在这。
他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浴室门打开,他放空的视线转来,右边下巴上有两滴干掉的血点,应该是当时从霍森手上溅上来的。
叶嘉宁伸手想帮他抹掉,他偏头避开,微皱眉:“脏。”
叶嘉宁把他脸掰回来:“他的血脏,你不脏。”
这句话让他乖顺下来,小狗一样安分地低着脑袋,叶嘉宁用手指轻轻擦掉那两点血迹,问他:“怎么不去洗澡换衣服?”
霍沉脸颊在她手心里,说:“手受伤了怎么洗。”
也是。
那就只能……
“我帮你叫冬叔?”
他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黑,质问她:“你的良心呢?”
叶嘉宁看他表情忍不住笑起来:“不是你说的我没良心。”
笑完,停了几秒,用一种光明磊落的口吻说:“你想要我帮你洗吗?”
霍沉想说什么,不知为何又绷住,偏开脸,耳根处泛起不明显的薄粉,喉结淡淡地滑动一下,一副清心寡欲一点都没心动的样子:“不用。”
他直起身步伐散漫地走了,回自己浴室,单手脱了上衣丢到地上,解裤子的时候忽然顿住,回头。
叶嘉宁过来他房间,很自然地推开浴室门,很自然地走进来,又很自然地把门关上,站在那里看着他。
霍沉幽幽的眼睛瞥她:“你看什么?”
“看看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没有。”他语气有点硬,但又不是很硬,透露出故意伪装但程度有限的拒绝。
他瘦高的身形,其实脱掉外衣会看到肌肉,腰很窄,薄薄一层肌理线条清晰分明,冷白肤色下隐隐浮现青色血管的形状,有种隐秘张力。
叶嘉宁目光从上面滑过一遍,点点头:“那你有需要的时候叫我。”
她摆出尽职尽责的服务态度,站在旁边等候差遣,霍沉的长裤挂在胯上,被她盯着半天没动作。
叶嘉宁不直到他是单手不方便操作,还是不好意思,等待片刻,贴心地询问:“我帮你?”
霍沉没作声。
于是她走上前去帮忙,细白手指勾开他裤腰,手腕募地被攥住。
她擡眸,霍沉神色有些微不自然,指腹捏着她腕骨,薄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你就这样随便脱别人的裤子?”
哪有随便脱,她不是问过了,是他自己默许。叶嘉宁被他讲得脸颊发热:“没脱过别人的。”
那双幽昧不明的黑眸盯她几秒,霍沉扣住她腰,把她推到墙上。
叶嘉宁背抵到浴室冰凉的墙壁,不知谁的胳膊撞到开关,顶喷花洒倾泻而下,像忽然下起的雨,淋湿两人身体,霍沉手指插进她发根,扣住后颈将她脑袋托高,在清澈淅沥的水流中咬住她嘴唇。
局部小雨下得温热细密,他吻得却急而重,许多难以名状的情感在胸腔中沸盈,杂乱无章互斥的噪声,抱紧她才觉安宁。
叶嘉宁身上刚换的衣服又湿透,她按掉花洒,偏头躲开:“你伤口别弄湿了。”
霍沉也不知听没听见,温凉的唇沿她下颌过到耳尖,吻她细嫩的脖颈。
她喘着气:“你还洗不洗了?”
霍沉埋首在她肩窝,炙热的鼻息和吻一起落入锁骨:“你帮我。”
浸满水的裤子贴着皮肤又湿又重,叶嘉宁又不肯了:“你不是还有左手。”
“在忙。”他说。
忙着用指尖挑开她背上湿透的衣料,指腹微糙的纹路滑入脊椎沟,沿浅凹处寸寸往下走。
两具湿淋淋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体温,叶嘉宁仰头靠着墙砖,慢慢摸索着帮他解开。
在浴缸里放好水,她把霍沉推进去,右手架高摆到墙出龙头上面以免沾水,打好沐浴液将泡沫擦满他身体。
“一起洗?”霍沉发出邀请。
兢兢业业的洗澡工拒绝:“我洗过了。”
霍沉瞅一眼她身上:“你衣服都湿了,不脱吗。”
叶嘉宁把泡沫抹到他嘴唇上方,手动让他闭嘴。
霍沉用右手抹掉,垂眸瞥了眼,忽然反手捉住她手腕,手指收紧,施力,把她拽进浴缸。
叶嘉宁猝不及防掉入水中,整个人都懵着,水花溅了霍沉满身满脸,他闭了下眼又睁开,把人抱到腿上。
湿答答的衣服丢出浴缸,叶嘉宁身体被擡高,船只随海浪浮摆,一层层水波漾着白色泡沫,她把下巴垫在霍沉肩胛,纤细手臂绕上他脖颈,浴室潮热的水汽在她眼底聚集,又从微张的唇间呼出。
磨蹭好久才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霍沉坐在床位凳上,叶嘉宁拿风筒帮他吹头发。
微凉的风顺着她手指在他发间穿梭,霍沉温顺地坐着,两腿敞开,叶嘉宁站在他身前,在嗡嗡的风声里低头专注地摆弄他有点长的黑发。
她帮人吹头发的经验匮乏,对男生的造型没有概念,等吹完才发现似乎有些过于蓬松,显得有点凌乱,配合着霍沉润黑瞳色和没表情的脸,像一只刚睡醒的潦草小狗。
她也不知道哪里出的问题:“你平常怎么吹的?”
“随便吹。”他说。
叶嘉宁用手帮他整理,效果甚微,弄了几下,她忽然将指缝穿过他头发,轻轻抓了一把,霍沉擡起头,眯了下眼睛:“干什么。”
“给你抓个造型。”
明明是在揪他头发。霍沉把吹风机关了丢到一边,抱她到床上。
水面闪烁着粼粼碎光,灿金的夕阳正往海平面沉落,叶嘉宁有点困了,慢慢阖上困倦朦胧的眼,霍沉躺在旁边,撑着头,缠裹纱布的指间捏着那朵小红花。
离开土壤几个小时的花被他揉玩得有点软蔫,颜色仍娇艳瑰丽,在叶嘉宁鼻尖和密长的睫毛上轻轻地扫。
叶嘉宁被弄得有点痒,咕哝着说:“你干嘛?”
霍沉不答,只拿花骚扰她,羽毛似的触感在她清透干净的脸上游走,叶嘉宁重新闭上眼,困意潮水一般涌上来,卷着她的意识往深处沉沦,这时听见霍沉叫她名字。
“叶水水。”
她犯困,眼睛睁不开:“嗯?”
他别人叫醒,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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