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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DT(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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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扬跟聋子似的。

酒吧门口积了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看,他们指指点点,有说有笑。

陈家岳此时说:“她不愿意,你何必勉强。”

话是对顾少扬说的,顾少扬骂道:“关你屁事!”又急道:“她是我老婆,她刚给我生了孩子!”

“我当然知道她刚生了孩子。”陈家岳说:“我还知道当妈妈的有多不容易。”

知道得太多了,就跟裘盼很亲密一样,顾少扬更难受:“我们没有离婚,也不会离婚!”

陈家岳问:“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跟你离婚?”

“为什么都与你无关!我们夫妻的事外人别指手划脚,你放开她!”

裘盼死死抓住陈家岳的手臂,求他:“别放开。”

陈家岳没试过被女人用这么大的劲紧紧地抓住的,她的手关节发白,指尖差点陷入不见,她脸上写满愤怒,不屈和哀求。

“我叫你放开她!放开她!”顾少扬起脚往陈家岳身上踹。

陈家岳避开了,也怒了:“你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你太太受了很深的伤害,她的精神压力很大,刚生完孩子没几天就……”

“别说!”裘盼喝止,拽着陈家岳的手臂:“求你别说,别说!”

裘盼没想过要哭的,这辈子分给顾少扬的泪已经流尽了,对着他,她早已哭不出来了。

可听了陈家岳的话,她忍不住眼睛湿了。

陈家岳问她:“他知道?”

裘盼流着泪摇头。

陈家岳说:“他是你丈夫,是孩子的爸爸,他需要知道也应该要知道的。”

裘盼摇着头哭:“不用了,不需要了。求你别告诉他,别告诉任何人。”

再痛,再伤,再无助,都已经过去了。

告诉,不告诉,都没有意义了。

也不需要这种意义了。

她与顾少扬曾是最亲密的伴侣,关系犹如跳伞员与降落伞。某次跳伞时,降落伞缺席了,那跳伞员永远永远都不再需要降落伞了。

陈家岳记得,那天寒冷的清晨,灰蒙蒙的北风之中,裘盼抱着孩子蜷缩地跪在地上,埋头痛哭,像被彻底辜负了一样。

“求你别说,都别说……”眼前的裘盼又是哭得满脸是泪。

陈家岳微微叹气:“好,我不说。”

顾少扬觉得自己成了彻头彻尾的局外人,失控地冲他俩怒吼:“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做过什么?瞒着我什么?操你妈的,告诉我!裘盼,你说!你快他妈的给我说!”

裘盼用力闭眼止住了泪,只回一句:“你放开我。”

陈家岳警告顾少扬:“你再这样,当心警察要来了。”

围观的人群未必会报警,但酒吧会。

这话提醒了裘盼,她赶紧说:“对,报警,报警!”

顾少扬说:“我们是家务事,警察也不好管!”

裘盼:“你打人,我是证人!”

顾少扬难以置信:“证人?你跟外人站同一阵线对付我?我是你老公!”

裘盼瞪着他:“很快就不是了!”

她是铁了心死活都不会跟他回家的了。她拼命挣扎,只想挣开顾少扬的钳制。

酒吧门口有人朝这边吹口哨,有人说:“啥年代了还抢女人,多穷啊?”

有人说:“她不跟你我跟你,帅哥过来一起玩啊。”

也有人说:“直接开打,打倒了为赢,打啊快打啊。”

顾少扬气上脑了,气得糊糊涂涂,他不是裘盼的老公吗?怎么在这一出戏里,他演得像夺人所爱的强盗?

而且没夺成功,看上去特傻逼。

看热闹的都往这边看,这边有三个人,但顾少扬明白只有他自己才是别人眼中的笑话。

裘盼由始至终没有给过他好脸色。那个野男人从一开始就不慌不忙,似乎底气十足,胜券在握。他俩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默契一致地对付他……

太可笑了。

“裘盼,你想清楚,你真的要为了这个野男人跟警察指证我?”顾少扬盯着裘盼问。

裘盼说:“是,你最好滚,有多远滚多远,不然我一定会指证你!”

顾少扬死死地盯着她,敢情他在家白等了几天,主动出门寻人,到头来,是为了体验一把被自己老婆和野男人联手打击的滋味?

呵。

贱不贱啊。

空气中依然有乱七八糟的声音在怂恿煽动,裘盼一直抓紧陈家岳的手臂,她的手发麻发酸发痛,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腰间来自顾少扬的钳制就像无底的黑洞在野蛮地吞噬她。

突然,那股钳制松开了。顾少扬放开双手,放开了她。

他后退着,冷白的脸上有笑有怒有悲有恨,擡手指着裘盼,紧咬着牙,留下一段无声的控诉,仿佛在说“你等着”,转身走了。

白色宝马带着刺耳的引擎声呼啸离去,酒吧门口看热闹的人喝着倒彩陆陆续续地散伙。

四周,前一秒是战场,这一秒渐渐地恢复了晚上该有的安静。

裘盼惊魂未定,呼吸喘促,仿佛搏斗尚未结束。

“你手受伤了。”陈家岳先开腔。

裘盼低头看双手,两只手掌不知几时被什么擦破皮,流血了。她把双手藏到身后,硬笑:“没事。”又立马道歉:“对不起,刚才,有点乱。”

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跟顾少扬较劲真是一件体力活。

陈家岳说:“早点走吧,这里别逗留了。”

“好。不好。我得送你去医院。”

“该你去医院。”

“没事,我没事,真的,我送你去。”

“不用了,你回家吧。”

“可是……”裘盼觉得她应该做些什么,因为这位先生又帮了她很大的忙,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体力透支令她有些力不从心了。

“你朋友在车上。”陈家岳提醒她。

裘盼想起来了,过去拉开路虎的车后门查看。

曾芷菲醉瘫在后座,举着双手像啦啦队那样左挥右舞地嘿嘿嘿笑。

裘盼将她扶起坐好,绑上安全带。

“能开车吗?”陈家岳在身后问。

裘盼回头看他:“能。”

“别逞强,这边打车很方便。”

裘盼说:“我能的。”

陈家岳没再说话,帮她拉开了驾驶位的车门。

裘盼坐上车,关门,系好安全带,插匙着车,路虎低沉地“轰轰”叫。

“笃笃”,车外的陈家岳敲了敲车窗。

裘盼赶紧放下车窗擡脸看他,他说:“锁车门。”

“哦哦。”裘盼按了按键,四边车门落锁“啪”的响了一声。

“关车窗。”

“好。”

车窗玻璃缓缓地向上升至顶。

陈家岳看了看裘盼,也要走了。可以做的他都做了,有些事不尽善,但他去做的话未必合适。

裘盼双手握住方向盘,深呼吸一次两次,稳住神后小心翼翼地踩油,路虎车笨重地慢慢驶离了原位。

倒后镜里,一辆款式古旧的黑色轿车从后面不远处的停车位灵巧地驶出,悄然地驶入了相反方向的尽头。

裘盼望着镜里消失的车影,身体无力地靠进了椅背,熄了车。

她呆呆地坐着,累劲一下子上来了,跌着趴到方向盘上。脑袋哪里触碰了喇叭键,路虎突然锐叫了一声,她整个人弹了起来,吓得脸色苍白。

后座的曾芷菲不知哪一秒睡着了,睡得死死沉沉,喇叭声也叫不醒她。

裘盼拿手捂住脸,深深叹了口气,闻到一股浅浅淡淡的酒味。她竟把自己喝了酒的事给忘了。

匆忙拿手机找代驾,有人接单了,她继续呆呆地坐在车里,望着车外哪里涣散地出神,疲惫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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