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第37章
盼扬信科公司。
顾少扬靠进办公椅背,闭上眼,疲惫地捏按印堂xue。
长时间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看,他有点想吐。只是午饭没吃,晚饭没吃,吐也吐不出东西来。
有员工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探进来脑袋。
顾少扬冷眼看过去:“什么事?”
员工笑笑道:“顾总,合同已经拟好发送给你了。”
“知道了。”
“那个,顾总,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
顾少扬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了,他扬扬手。
“晚安顾总!”
顾少扬继续看电脑,把收到的合同内容检查又批注完才停下来休息。
加班的员工都走了,办公室既安静又冷清。
想吐的感觉突然加剧,顾少扬拉开办公桌的抽屉翻找,找出一小包巧克力味的手指饼。
这些零食是裘盼很久之前买了一堆塞进他抽屉的。顾少扬很少吃,大多数时候,零食的最后归宿都是落进裘盼的胃里。
顾少扬拆开包装,拿出一支手指饼啃,不甜不油,微微发苦,淀粉质很高,能压吐。
他又靠进办公椅背,望着天花板木木地啃着手指饼,一支两支三支……
前几天谁跑来告诉他,裘盼出去求职了。她在简历上抹掉了盼扬信科的工作经历,但同行内部高管都认识她的名字是顾少扬的前妻。
她那个新欢看衣着打扮不像穷鬼,有他养着,裘盼不需要这么早就出来工作。
不过前妻是什么性子,顾少扬最有资格发言。当初他也劝过她留在家里当顾太太享受生活。她不依,坚持要上班,还说如果盼扬信科不要她,她就去其它公司应聘。
开玩笑,顾少扬怎么可能让她在外面乱闯。
把她安排在公司的技术部,她发挥所长,他又安心,两全其美。
现在她带着孩子在外面,去上班的话谁照顾小冬阳?
估计是裘母来了。
以裘母的立场,一定会把他骂得很惨。
无妨了。
顾少扬淡淡苦笑,重新回到电脑前。
他敲键盘打开常用的招聘网站,登录企业账户,输入“裘盼”搜索。找到她的公开简历后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遍。
工作经历“空白”,她的简历内容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网站官方统计的同业竞争力她只有“32%”。
就这么倔吗?连唯一的工作经验都不肯写上去,将他曾经的存在抹得一干二净,以此跟他一刀两断。
又狠又笨。
正一傻瓜。
手机乍然作响,在深夜安静的办公室里吓了人一跳。
接听后那边说:“儿子啊,都几点了,快回家吧。你不回家妈睡不着觉。”
顾少扬烦躁地挂了线,呆坐了好一会才起身离开。
到家几乎凌晨了,顾母忙着从厨房给儿子端出刚热好的鸡汤。
顾少扬是饿,但汤面的黄色浮油令他失去胃口。耐不住顾母的追魂夺命劝,他端起碗灌药似的一口气把汤干了。
顾母满意极了,笑眯眯地围着儿子左看右看。
顾少扬放下碗就回房间去了。
顾母这也回到自己卧室,躺上床后仍满心欢喜,兴奋得无法入眠。
她低声叫:“老头,老头,睡了没?”
背着她的顾父沉闷地“唔”了声,顾母舒叹地说:“我们儿子啊真是太优秀了,什么时候都有女人惦记。离了婚又怎样,照样是香饽饽,大把人上赶着想嫁。”
主人房那边,顾少扬躺在偌大的双人床上失眠,索性坐起来抽烟。
睡床背靠的墙壁原本挂着他和裘盼的婚妙照,顾母趁他不在时把它撤了下来,不知扔哪了。
现在墙壁空了一片,像起牛皮癣,看着令他很不舒服。
顾母还想把裘盼的所有照片和衣物统统扔掉,用她的话说就是“当她死了”。
顾少扬那天临时有事折返回家,正好赶上制止。
被儿子怒吼了一顿,顾母勉强打消主意,但仍偷偷地把东西全收了起来,藏到柜子的最底下了。
儿子发飙追究,她委屈地说:“妈是怕影响你心情啊。儿子,我们向前看,别惦记过去了。”
过去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将近十年,怎么能说不惦记就不惦记。
顾少扬翻开手机相册,里面存着大量裘盼的照片,他不看,只翻最近保存的小冬阳的照片,翻着看着,渐渐露出了笑容。
小冬阳在家呆的时间不长,顾少扬抱她的次数也不多。那小小的一团,软绵绵地缩在他臂弯里,静静地闭着眼睛睡觉,爸爸妈妈打架打翻天了,她都一无所知。有时候饿了,会把他当作妈妈一样往他怀里拱。
顾母说过,小冬阳跟他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可惜名字起得太普通了。
当时顾少扬回话:“‘阳’跟我的‘扬’同音,一听就知道是俩父女,多好啊。”
……
长仁医院,住院部产科。
陈家岳在办公室翻着产妇病历,手机响,接起听。
电话那边的付副院长说:“家岳,你是不是找我问岗位空缺的事?”
陈家岳说:“是,您要有时间的话,我过来后勤一趟。”
付副院说:“是你的学弟学妹吗?医护职位的话最好还是找林院啊。”
陈家岳:“是我的朋友,她以前在便利店上班的。”
“哦哦,那你下午过来看看吧。”
“谢了付院,我下午做完手术过来。”
下午手术结束后陈家岳依约前往后勤部,陶羡追上来说:“下周末永和医院举办产科交流会,你的偶像郭教授会发言,我俩一起去吧。”
陈家岳说:“下周末我值班。”
陶羡:“我批准你调班。”
陈家岳:“你去吧,郭教授也是你的偶像,我留守。赶时间,走了。”
他走得很快,真赶时间一样。
陶羡叹气,有时候讨厌极了陈家岳那种油盐不进的防守,也讨厌极了不争气的自己。
到了医院后勤部,付副院长的秘书说:“付院去林院那里了。”
陈家岳:“开会?”
“不清楚,临时叫过去的。”
“去多久了?”
“也有半小时了,估计快回来了。”
陈家岳留下来等,付副院的秘书鼓起勇气把一盒小蛋糕递过去:“陈医生,尝一下,我自己做的。”
陈家岳:“不了,谢谢。”
秘书换了个盒子,再接再厉:“这个呢?很甜的。”
是红彤彤的草莓。
陈家岳接了过去,笑道:“这个可以,谢了。”
秘书微微脸红:“你喜欢就好。”
草莓酸酸甜甜,口感清爽,陈家岳吃得挺过瘾。
有人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头看对方,顺手把草莓递了过去。
梁思学尝了一颗,称赞:“滋味不错,谢了。”
陈家岳朝秘书扬了扬下巴:“我抢她的,谢她。”
秘书羞笑,低头忙去。
梁医生来之前,陈医生往那一坐,气质温文儒雅。梁医生一来,温文儒雅的成了他,陈医生“沦落”为有点小坏男人了。
这人啊,果然都是对比出来的。
“很少见你往后勤跑,有什么事吗?”那边梁思学坐下来问。
陈家岳说:“有些事托付院帮忙,你什么情况?”
梁思学举了举手中的书:“林院说要采购一批《伤寒论》,放在医院里免费供阅读。我来跟付院商量订哪个版本。”
陈家岳拿过书,翻着说:“‘凡人有疾,不时即治,隐忍冀差,以成宿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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