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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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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得这么顺畅,真做到才好。

裘盼擡眼看人,视线落在他的下颌线上,骨感性感俱备,谁不心动?近水楼台如她,凑上前亲了亲。

陈家岳歪过头低眼看她,她又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

陈家岳淡淡笑了,问:“小冬阳在家乖不乖?”

裘盼笑:“有时候乖,有时候不乖。”

快2岁的孩子,主意越来越多了,妈妈姥姥和太姥姥的话有点不好使了。

陈家岳又问:“她有想我吗?”

有。

不仅想,还叫。天天“爸爸爸爸”地叫。对着从游乐场赢回来的毛绒熊叫,睡觉都要抱着不撒手。

裘母听了不高兴,没有爸爸却叫个不停,越叫越心酸。裘姥乐观许多,说是叫着叫着,也许就能叫个“爸爸”回来了。

裘母也感到奇怪,这孩子怎么忽然之间就叫“爸爸”了,还连着声叫,在哪里得到了启发一样。

裘盼正要开口编理由,裘姥就把话抢了过去说:“奇怪什么,只要不是哑巴都会叫‘爸爸妈妈’。早晚的事,你挡都挡不住。”

裘盼不吱声了,姑且就当如此,反正真实的原因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裘母裘姥不能知道,陈家岳也别知道。

“她才几岁,都记不住东西。”裘盼这样回答。

陈家岳问:“我也记不住吗?”

“记不住。”

“那她记得她爸爸吗?”

裘盼愣了愣。

“她有没有见过爸爸?”陈家岳再问。

裘盼默了一会,如实道:“没有。”

陈家岳说:“你有没有想过她很期待爸爸。”

裘盼闭上眼:“她哪懂,年纪太小了,不清楚什么是爸爸。动画片在演,绘本上也教,她就偶尔跟着瞎叫,没什么的。”

“瞎叫吗?”

“瞎叫,叫着叫着就忘了。”

陈家岳不说话了。

裘盼也不作声了。

真爸爸顾少扬犹如隐者,被叫“爸爸”的陈家岳却不是爸爸,这个话题既敏感又有压力,最好到此为止。

屋里安静了一会,还以为会安静下去,陈家岳再先开口:“问你一些事?”

裘盼低声“嗯”。

陈家岳平静地说:“你是怎样知道前夫出轨的?”

裘盼再度愣然。

陈家岳的手复上她的脸:“不想说就别说了。对不起。”

裘盼握开他的手,笑笑道:“我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前夫出轨的。”

陈家岳也笑笑:“你那天在病房跟母亲吵架,门没关紧,我在走廊不小心听了一些。”

裘盼皱眉:“有这事吗?”

“有。”

“那其他人都听见了?”

“没,我帮你把门关好了。”

“……”

陈家岳又说:“在酒吧门口那天你也说了些。”

裘盼想起来了。去年年初在酒吧门口跟顾少扬摊牌,顾少扬冤枉她出轨,她也指责他出轨,俩人争执还牵连了陈家岳,闹剧一场。

“你记忆力真好。”裘盼说。

陈家岳:“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裘盼一直坐在他的身上,脑袋枕着他的肩膀,鼻尖前就是他的气息,身体贴着他的胸膛,角度舒适,亲近又安全,她不舍得动。

她告诉陈家岳:“如果不是有人特意告诉我,我不会知道我前夫出轨的。”

陈家岳:“有些人就是藏得深。”

裘盼:“谁说不是。”

“你感激告诉你真相的人吗?”

裘盼认真说:“非常感激。没有她的话,我会永远被蒙在鼓里。”

陈家岳又递手轻抚她的脸:“即使知道真相之后,难过到想做傻事,也不后悔知道?”

“不后悔。”裘盼说,“我也没想做傻事。”

“那你上天台做什么?”

“……就想,找个地方透透气。”

陈家岳闷笑一声,裘盼知道自己被嘲笑了,贴着胸膛听他的笑声更沉更闷,像重低音炮,蛮悦耳的。

他语气缓缓地说:“我知道了一些类似的情况。”

裘盼一时没听明白。

陈家岳默了默,继续说:“我继父出轨了。”

裘盼思维停顿了。简单的一句话像天书一样难以消化。

等消化了,又不敢当真。

她擡起头坐直身,怔怔地与陈家岳对视,说不出话。

陈家岳撩起她耳间长长的发丝,看着那一丝一缕说:“要不要告诉我妈妈,我还在纠结。”

“会不会……”裘盼艰难地开口,想着安慰:“也许是误会?”

陈家岳的指尖顺着裘盼的发丝滑落,手落了下去,眉眼也低了下去:“十来天了,是误会的话他有足够的时间向我澄清。方法也多。但他没有。”

有的却是付朝文给他带来的另一个信息。

林远修在除夕吃团年饭时突然外出,并非医院有急事,而是去了那个茶庄会所见同一个女人。

这是JaJa跟茶庄的同事打听回来的。

“我妈妈她,这二十多年过得很幸福,无忧无虑。如果告诉她真相了,这些年的幸福就成了假像,安稳的生活会被打破……你说,”陈家岳擡眼看着裘盼问:“我要不要告诉她?”

裘盼心里一片酸苦,原来这些天他深陷于这泥泞。他之所以疲惫与清瘦,消沉与不振,不是因为身累,而是心累。

“如果是我,我会希望有人告诉我真相,”裘盼怎样想就怎样说,“我不愿意被蒙在鼓里。”

陈家岳淡淡苦笑:“她不像你那样坚强,年轻时已经失去过一次丈夫,到老了又要再失去一次吗……我怕她会一蹶不振。”

可选择隐瞒的话,跟帮凶有什么区别?

告诉抑或不告诉,同样为难,也许做与不做到最后都会同样后悔。

裘盼哀伤地看着他,心疼他,也心疼他的母亲。

陈家岳沉沉叹气:“好难啊,我宁愿不知情算了。都怪我,非要去跟踪,非要去揭穿……”

他失笑,耻笑自己,笑得又难看又痛苦。

他眉眼垂落,脸渐渐低沉。裘盼下意识地双手捧住他的脸,不让他沉下去。

陈家岳似自言自语:“我很混账,竟然巴不得继父给我编一个解释,只要听上去差不多的,哪怕是对口供,我就认了,我就放手不管了,我就不用纠结了,我太混账了……”

“不是的,”裘盼摇着头说,“你这不是混账。”

“我是,都怪我,多事混账又无能……”

“不是,你不是。”裘盼急了,红了眼。

他不断自责,不断下沉,低垂的眼里死寂灰暗。

裘盼替他心焦,双手牢牢捧着他的脸,擡起逼他看向她:“你看着我,看着我!”

“这不是你的错。”她哽咽着一字一句告诉他:“不要自责,不要自怨,这不是你的错!”

陈家岳茫然地看着她:“不是吗?”

“当然不是!”

“可是……”

“没有可是!”

“我是……”

“你不是!”

“我……”

“不是不是不是!”

裘盼直接吻向他,用力地吻住他的唇,彻底地封住了他的话声。

她不要听他说丧气的话,不要看他自怨自艾。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狠狠地吻他缠他,用她的方式给他支撑他。只愿他不再自责,别再自我质疑,重新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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